仆散铁骢怀着一雪前耻的狠劲,带着他部族剩下的五百骑士,与赵暮云亲自带队的五百五十骑兵狠狠碰撞。
然而也就是一个照面,仆散铁骢就被赵暮云连人带刀劈翻。
他的脸蛋只剩下半个,碗口大的伤口,鲜血如喷泉一般飞溅出来。
赵暮云的刀锋利,加上战马的冲击力,一劈之下的力量自然是相当惊人。
与此同时,田庆和那五百五十骑兵也纷纷举起横刀,毫不客气朝迎面而来的鞑子身上招呼过去。
坚甲、怒马、利刃,多次战场上游刃有余的自信,让这支骑兵战斗意志空前旺盛。
自从三百乌丸人在戈壁之中效忠赵暮云以来,历经数战,每战皆胜。
另外有装备优势的加持,让他们变得睥睨一切,任何对手已经不放在眼里。
双方战马交错,血光顿现。
一个接一个鞑子骑兵纷纷落马。
而手持狼牙棒、铁杵的他们,也对大胤骑兵造成不少的困扰。
好在这骑兵身穿板甲,且用棉衣和兽皮做成的衣服为内衬,缓冲了不少钝器造成的冲击。
武尚志的骑兵主要是以轻微内伤为主,当时疼痛无比。
很快,血腥气息让他们肾上腺激素分泌,立马忘记了疼痛,挥舞着手中锋利的横刀给眼前的敌人造成致命伤害。
双方交错而过,赵暮云这边倒下了十多骑,而鞑子这边,却已经有半数倒下。
有的骑士在马背上只剩下半截身子,有的拖着一只仅有一层皮肉相连的胳膊在马背上哀嚎,有的骑士战马被削掉了半个马头,战马轰然倒地,脑浆四下横流。
场面极其血腥,惨不忍睹。
凶残无比的鞑子,向来都是仗着骑兵优势,欺负大胤的步卒。
而今天,赵暮云的骑兵以比他们更强的姿态教会他们重新认识大胤。
在强者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只有匍匐屈服的份。
主将的惨死,让这帮仆散部落的骑兵一下子丧失了斗志,已经没有进行第二次冲锋的勇气。
眼睁睁看着赵暮云高举血淋淋的横刀,带着五百如狼似虎的骑兵,冲进了折兰王的后方。
“仆散铁骢好歹也是我们漠南草原上数一数二的猛将,怎么才一个照面,就一溃而败呢?”
折兰王在不远处观战。
他以为重燃斗志的仆散铁骢能拦住这五百大胤铁骑。
然而,结果却大出意外,不堪一击。
“上,给本王抵死拦截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破坏我们的攻城!”
折兰王怒吼道。
眼看蔚州城就要攻下,哪知背后来了人!
仅仅五百骑兵,就让他压力倍增。
若是以往,五百骑兵折兰王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随随便便派出一个千长就能将其拖住。
然而现在却今非昔比,遭受洪水肆虐的折兰王兵马,已经是属于残废状态。
他进攻同样已经是半死不活的蔚州城,当然是占据上风。
但赵暮云这装备超强的骑兵,遇上折兰王已经残废的大军,那岂不是降维打击。
在折兰王的怒吼下,两个千长带着为数不多的骑兵咬着牙迎头硬上。
结果可想而知,赵暮云带着五百骑兵如利刃划开豆腐一般直接杀了个对穿。
五百骑兵在鞑子的人海之中来回奔杀,如无人之境。
所到之处,人头滚滚,一片腥风血雨。
折兰王进攻蔚州城的阵型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赵大人这回,是真的来救我们了!”
“可是怎么还是五百多骑兵啊?”
“你难道没看见,赵大人这五百骑兵就将鞑子杀得落花流水了?”
“或许赵大人是先将五百骑兵做先锋,他的大部队马上就到呢!”
“没错,没错,你们看,西边的山梁上,出现了我们大胤的黑色军旗。”
“援军真的来了,我们得救了。”
蔚州城头的大胤士兵,看到城下五百骑兵在鞑子的人海之中横冲直撞,顿时士气大振。
与此同时,田庆、钟大虎、杜威三人的兵马以及胤稷也一起赶到。
四千多步卒,如潮水一般缓缓逼来。
蔚州城头的士兵率先得见,忘乎所以地大吼起来。
援军全面到来的消息,瞬间在蔚州城头的士兵中传开,士气直线高涨。
原本饿着肚皮,疲劳无比的五千蔚州守军,在折兰王的疯狂进攻下,战死的只剩一半。
现在援军出现,如果打了一针肾上腺激素般,一个个不要命的将冲上城头的鞑子赶了下去。
“大王,敌强我弱,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还是先撤吧!等入秋之后,马肥长膘再来也不迟。”
呼延牯纵有百般计谋,此时估计也无力回天。
他始终不明白,他的反间计为何对赵暮云不起作用?
还有,为何李金刚宁可一个人对抗朝廷,也不愿意与鞑子联手呢?
折兰王望着蔚州城,又看看疲惫不堪的一众手下,心有不甘地低吼:“撤军!”
他的心中,以及将赵暮云的名字死死记在了心里。
之前在朔州,现在在蔚州,都是赵暮云坏他的好事。
赵暮云一日不除,他就一天别想南侵成功。
五千鞑子大军,一声令下之后,如潮水一般撤离蔚州城,往云州方向而去。
赵暮云让武尚志和田庆率军尾随后面追击,直到安边军才停了下来。
安边军和直谷关是蔚州与云州之间的两个重要隘口。
田庆当即暂时驻扎在安边军,而武尚志率骑兵赶往直谷关。
就在赵暮云率大军驰援解围蔚州的时候,林丰带着一千银州军连夜赶到了直谷关。
哪知娄烦王的军师韩延寿早已准备,大军来飞狐口的时候,就留下五百士卒守在直谷关。
林丰没想到鞑子留有兵马把守,准备发动进攻夺关。
酣战片刻,有探马飞报有数千鞑子大军迅速向直谷关靠拢。
不用想,那便是娄烦王被洪水淹没之后收拢的残军。
虽然是残军,却不容小觑。
林丰为了慎重起见,果断放弃攻取直谷关,选择在关前一处山坡修筑工事进行伏击。
娄烦王在遭受洪水袭击之后,近万大军,只剩下四五千残军仓皇北逃。
眼看前面就是直谷关,便可以安全离开蔚州,哪知林丰突然现身杀出。
一千银州军,战斗力在赵暮云的七府所有兵马之中,除了四十斥候营,五百五十骑兵营外,紧随其后便是这一千银州军。
他们可是在银州敢与鞑子正面硬刚的。
而且也已经用战斗证明,他们能与鞑子一对一单挑。
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
一千银州军在这场战斗中完成堰塞湖的蓄水以及决堤之后,又连夜几十里奔袭,拦截娄烦王的溃军。
娄烦王的四五千乌合之众,遭受洪水肆虐,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已经低落无比。
突然遭受袭击,宛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恋战,丢下数百尸体,急忙逃入直谷关。
进了直谷关,娄烦王和韩延寿也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穿过奚川草原,赶回漠南。
等武尚志赶到的时候,林丰已经将直谷关夺回。
至此,蔚州之战,先是以术赤遭受火攻被擒,随即以折兰王和娄烦王遭受洪水落败。
蔚州全境再无鞑子。
赵暮云成功解围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