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车停了下来,在闻到女人身上刺鼻的味道,用手电筒晃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
“臭女人!离我远点!”
然后开着车就离开了,一来二去已经好几辆车这个样子了。
陈佳宁不奢望有车停下来,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面走。
“同志,要不要送你一段路?”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佳宁这才看到是一个拉猪的车,她连忙点头。
男人看着女人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不过他车上肯定不能让你女人上了,于是手一挥,
“你要是坐车只能去后面,我正好进城,可以把你带过去!”
陈佳宁望了望后车厢的猪,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如果不坐这辆车,就靠两条腿,还不得给她走废了!
于是只能忍着恶心上了后面的车。
孩子被臭味呛得直哭,陈佳宁一巴掌落下就不哭了。
——
宋卫东被带到了一辆车上,头上被戴上了黑布套子,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浑身上下下的直哆嗦。
很快小便都失禁了,一股浓臭的尿酸味在车里蔓延。
“你居然吓尿了。”旁边的人气急败坏,车上都是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坐,也就是说必须他忍受。
气不过去,给了他几巴掌。
“再让你乱拉乱尿!你这样的败类怎么不去死!”
宋卫东嘴里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他在求饶,不想挨揍,更不想被他们整死。
心想自己只是欠了点钱而已,他们不至于下狠手吧?
车停了下来,然后他就被拽下了车。
被他们拉着一路向前走,地上时不时会出现石头将他绊了一脚,然后快摔倒的时候被人拉起来。
就这样跌跌撞撞,他终于站稳了,脸上的头套子被取了下来。
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破屋子里,有陈旧多年的家具,上面不知道落了多少层灰,时不时地上还有老鼠穿了过去。
彪哥看手下用衣服擦椅子,那上面的灰实在是多,指挥另一个手下把外套脱了,展开之后垫在了椅子上,然后他坐上去,双腿交叉,翘起了二郎腿。
“怎么样?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还?”
“不是我不想还,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能力,一个月挣下来也就那些钱,你不是说了吗?以后每个月给你们还几十块!”
“那样太慢了,我等不及了。”彪哥把腿放下来,双手分别放在膝盖两侧,探着头阴森的目光望着他,
“现在我跟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陆知夏生的孩子在哪里,我就可以放你回去。”
宋卫东愣住了,这事彪哥怎么知道的?
那个孩子哪?
他上哪里会知道?
当年送出去之后就没打算要回来,过去这么多年了,鬼知道那孩子还活不活着。
那个死丫头骗子就是克他的!
当时就应该把她扔到水洼里溺死!
彪哥一挥手,旁边的两个手下立刻冲了过去,对宋卫东就是拳打脚踢。
手伸出去,立刻有人点烟递了过来,他重重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去。
“实话跟你说吧!这事要是问不出来,你这辈子就别想出这个地方了!”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宋卫东双手捂着头,嘴里硬是挤出了这几个字,他感觉浑身痛的不行,这帮人就是畜生,往死里打他。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翻身,肯定要把这群人摁在地上摩擦!
“看来你骨头还是挺硬的,之前小瞧你了!”彪哥对手下使眼色。
这是他的第2套方案,那两个人立刻动手开始扒衣服。
宋卫东经过了多次殴打,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口,红红的血渗了出来。
有人打开了一袋盐,从里面倒出一把往他身上一扔。
“啊!啊!啊!”宋卫东痛苦地尖叫起来,盐撒伤口的疼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痛!
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死掉,想要咬下舌头。
“我劝你别费那个劲,因为舌头咬断了,你也死不了,之前已经有人替你试过了!”彪哥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我这里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一天不说两天不说,我就不信你永远不会说!”
宋卫东趴在地上,仰着头对着彪哥方向说,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都是陆知夏臆想出来,宋耀祖就是我跟她生的孩子,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变了,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撒谎!”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骗谁呢?”彪哥走过去,抬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脸上,
“说不说你自己想,反正你刚才体会过的一切,以后每天都会经历一遍!”
“为什么?”宋卫东绝望地质问,“你会听她的话来对付我!那个贱货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彪哥用手指了指自己,“哥哥我!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手指宋卫东,“你是男人当中的人渣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踢了他一脚,“说不说孩子在哪里?”
宋卫东把手松开,然后整个人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嘴张着大口喘着出气,
“生下来我就送人了,谁让那孩子是个药罐子!”
“送给谁了?”彪哥来到他身边蹲下来,“赶紧告诉我!”
宋卫东呲呲地笑起来,“就随便给了个人,姓什么?叫什么?我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也不知道!”
彪哥气急败坏,对着他的脸就打了一拳,“竟然敢戏耍我!”
宋卫东感觉自己在被折腾下去就死了,只能趴在地上哀求,“我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人我真的不认识,她就是一个医院干活的人!”
彪哥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人说,“每天按今天这个套餐给我整一遍!”
“好的,彪哥!”男人回答了一声。
然后彪哥从兜里拿出了手绢,学着电影里面黑老大的样子,先是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擦了手,最后扔到了宋卫东脸上。
“好好享受吧!”
宋卫东浑身上下已经没什么力气,当他把蒙脸的手绢取下来,哪还有彪哥的身影,
“放过我!”他对着旁边的人大喊,“你们快点去求彪哥放了我,我不想被打了!”
那几个人没有理会他,而是一起去了角落那里,因为有彪哥提前吩咐。
所以他们准备了点花生米喝酒作为宵夜。
宋卫东被他们打的半死不拉活,所以不害怕他会逃跑,再加上周围是荒郊野岭,想要看见人,最少得走个十里路。
宋卫东连喊了好几声没人理会,看他们在那里吃吃喝喝,他饿的不行!
现在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陈佳宁身上,彪哥的声音,她不可能听不出来,只要她去报案——
——
陈佳宁从车上下来,孩子被她抱在了怀里,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娃,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她来到了公公婆婆的住处,站在门口久久不敢敲门,肚子里的饥饿提醒她,如果再不敲门,她非得饿死在这!
于是鼓足了勇气敲门!
楼兰月出来上厕所,听到敲门声觉得奇怪,女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差一点让她立刻吐出来,只能用手捂着嘴巴。
看着面前头发炸毛的女人,接着看到孩子,又仔细看了看,这才确定眼前站的是陈佳宁,那么她怀里的孩子就是小婉。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楼兰月心里面火急火燎,看着孩子浑身上下也是脏兮兮的,只能回头对着卧室喊,
“老头子你出来!”
郭振涛不得已只能掀开被子,刚才进行的体力劳动,他感觉走起来腿都不是自己,出来以后看见门口的人。
心里同样吃惊不已,手不由地指了指,“你是陈佳宁?”
看着老两口陈佳宁扑通跪下来,
“爸,妈,你们就原谅我之前的过错吧!”
楼兰月赶紧退后几步,看着陈佳宁落魄成这个样子,心里别提多解气,
“该就是该,谁让你不守妇道!”然后手指着她脸,“我儿子已经跟你离婚了,你不能再开口叫我们爸妈!”
“可是离婚不是我本意,之前是我犯错了,我认!”陈佳宁期待他们心软,毕竟自己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怜。
郭振涛走了过来,“你大半夜带孩子过来干什么?别指望我们郭家还会再要你,从你跟我儿子离婚的那一刻,你在我眼里就什么东西都不是了!”
陈佳宁瘫软地坐在地上,看来他们还是不会接受,这时候想到用孩子换筹码。
“我可以把娃给你们,只求你们给我一笔钱,让我能安顿下来好不好?就当是这多年的情分!”说完重重的磕起了头,一下两下她不知道要磕了多少下。
“你可别这个样子,孩子我们是可以留下。”楼兰月看着曾经胖胖的孩子,变成现在瘦不拉叽的猴子,她也心疼。毕竟这孩子身上流郭家的血,还有几份长得像自己。
“那给我点钱吧!”陈佳宁现在此刻只想要钱。
郭婉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看见老头给她拿了块面包,她立刻伸手抢过来,大口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