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旁。
被麻绳团团绑着的裴敬,被两个精壮汉子强行按跪在地上。
这时,一身穿黑色官袍的青年驱马来到他面前。
裴敬抬头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意外,这人身穿县尉官袍,定是那武植无疑。
只是看面前这武大郎的长相,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要年轻许多,约莫二十七八左右。
武植居高临下看了一眼那被结结实实绑住的精壮汉子,开口淡淡问道:
“你便是龙背山的六当家,诨号红脸狼——裴敬!”
他要清剿龙背山,自然早早便派人将龙背山的资料收集回来查看。
如今见这被麻绳绑着的汉子面生横肉,满脸赤红,十足一凶恶贼匪之相。
心中已然猜出七八分,这人便是龙背山的六头领——裴敬。
龙背山上,有十一个头领。
大头领谢宝来,诨号:金甲将军。
二头领丘大甲:诨号:飞天蛤蟆。
三头领丘小花:诨号:飞天母夜叉。
四头领陶悦:诨号:招人烦,不过这陶悦已经被栾廷玉杀掉了。
五头领陶喜:诨号:惹人嫌,这厮在武植剿南岗山时,被魏青解决掉了。
六头领裴敬:诨号:红脸狼,如今正被结结实实绑着,落在武植手上。
七头领还有那八头领,跟陶悦下山与朱家庄前后夹击自己不成,同时身死在魏大牧、魏小刚手上。
九头领便是那西夏国夜鹞司的乙银级间谍军官,会些妖法的虚舟大师,诨号:骨佛子。
十头领屠南,也是西夏国夜鹞司的乙银级间谍军官,诨号:剔骨金刚。
十一头领,晁红露,诨号:毒胭脂。
同样是西夏国夜鹞司的间谍,只不过是丙铜级的兵卒,虽然被屠南和骨佛子救走,但被武植擒住后,切断了其的手筋脚筋,成了废人,已然不足为惧。
武植见自己与那龙背山还没开打,那龙背山上的大半头领就被自己收拾得死的死,残的残。
贼匪顶尖战力率先折损了一大半,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昨晚他带着红外线热视仪,和时仪带上人一起去那人马墙前挖了一个大陷坑。
在时仪等人挖陷阱时,他则跃到高树上,用红外线热视仪四周扫视,查探周围是否有龙背山的哨子在观察查探情报。
要是有的话,直接让魏大牧、魏小刚绕后去解决掉就是,如此一来,便能不被龙背山发现自己等人在挖陷阱。
不过还好,昨晚风急阴冷,并无哨子来到那山道附近查探情报,所以这裴敬带人下山来袭杀自己这边时,才着了道,掉进陷阱里面去。
武植也着实没想到,今日竟然擒住了龙背山的六头领,当真是意外之喜。
他只是推测龙背山那些表面靠一个义字聚伙落草的恶匪,定然会想办法回收自己同寨弟兄的尸体回去安葬。
不然看着自己弟兄被当成路障不管不顾,面上内里都过不去。
说不得,他们日后还会因此此事,被其它绿林贼匪耻笑鄙夷。
所以他让时仪带人挖了个大陷坑,里面插满竹枪,想要阴一阴龙背山上那些对附近村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贼匪。
没想到钓了一条大鱼。
这样算来,那龙背山现在的顶尖战力,就剩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和西夏夜鹞司那九当家、十当家五个头领了。
……
裴敬听见武植的问话,冷哼一声,目中满是愤恨之余,眼底深处却露出一抹奸狡之色,当下怒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裴敬爷爷!武大郎,枉你以仁义立名,想不到你这厮尽做挖坑埋伏的卑鄙无耻之事。
此番如何是大丈夫、男子汉所为莫不是胆怯,不敢堂堂正正来与你裴敬爷爷对战么”
说罢,裴敬呸了一声,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武植闻言微怔,而后冷笑出声,说道:
“你们这些强寇贼匪,张嘴闭嘴满口义气,自诩好汉,哼!尔等所行所做又有哪件能称做好汉
尔等贼匪占山为王、四处烧杀抢掠,草菅附近村镇百姓人命,淫人妻女,杀人父兄,搞得民不聊生。
无钱时只知抢,没粮时只懂夺。
如今竟还狂口,责本县尉不堂堂正正,只会设伏捉拿尔等哼!尔等劫掠其他人时,不一样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逞凶作恶
难不成本县尉跟你们这些贼匪还要讲仁义道德礼智信不成”
说到后面,武植面上浮出怒容。
这些龙背山的贼匪整日批事不干,只知道什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
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懂些不俗的武艺,一天到晚只知道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渣滓,竟然有脸双标的来说自己无耻。
武植听了后,血压有些上头,眉头都拧了起来。
裴敬闻言,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说道:
“弱肉强食,他们力弱被抢、被杀也是活该,怪不得我们!”
武植目光阴沉,冷冷道:“那你们蠢笨如猪被我设伏所擒也是活该,又能怪谁”
裴敬听见武植说自己蠢笨如猪,登时大怒,喝道:
“这怎能一样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耍卑鄙无耻的鬼蜮伎俩有种你便放开我,跟我来一场堂堂正正比斗,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武植听到这,眉梢一挑,被气得笑了几声。
这时,旁边的丁良眉头一皱,出声提醒道:
“大人切莫相信这厮的话语,这厮手脚迅捷灵敏,且武艺不俗。
脱缚后,他仗着身法灵活,定然拔腿便跑,谁拦得住他且如今风雪不大不小,要是被他跑到了旁边的山上,届时谁又能再擒住他
此獠以往有过两次被敌对山寨头领擒住的经历,貌似都是用一对一单挑的巧言脱困,然后逃跑,着实无耻至极。
不少贼匪好面子,讲些江湖规矩,所以信他一对一比斗的巧言哄骗,不足为奇。”
此话一出,魏青、石秀、魏大牧等人,立刻面面相觑。
武植瞳孔微缩,反应过来,这裴敬方才说的话貌似是故意激自己的,就是想要用道德挟制自己,放开他,然后跟他单挑。
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的,要是火气一上来,且自负大意之下,说不定真就着了他的道了。
裴敬听见丁良戳穿自己的意图,登时朝丁良怒目而视,大喝道:
“你这厮好生恶毒,竟然这般诬赖我裴敬,我裴敬平生行得直,坐得端,何时做过落荒而逃之事你……你拿出证据来!有种你跟我一对一单挑!你敢不敢跟我一对一单挑!!”
丁良回骂道:“呸,你这恶贼匪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将龙背山的人员情况、刀兵数目还有山寨布防之类的情报说出,免受皮肉之苦!”
武植看着红脸狼——裴敬,眉头微蹙,既然这厮能被别人用狼这狡猾的动物当做诨号,想来也定是奸狡之徒。
而且这双标狗刚才的话语着实气到了一下武植,加上这厮奸狡,从这厮嘴里问出的情报,大多不可相信。
简单一想,武植觉得留着他有害无益,便是当做人质,在明年龙背山攻县的大战当日威胁龙背山众贼匪,作用也定然不大。
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倘若这厮在大战当日,慷慨赴死,届时肯定更能激起龙背山那边贼匪的士气。
念及此处,武植有了主意,当下淡淡吩咐道:
“砍他的头下来!”
旁边的魏大牧哦了一声,举起了手中那把黑龙偃月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