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骑兵高速对冲,阿尔哈图的骑兵呈现一个大锐角,直撞过去,眼见对方的骑兵居然形成了一条散兵线,向着两侧运动起来,阿尔哈图不禁狞笑了起来。
“果然是个娘们儿啊,居然排成了最孱弱的散兵线,就像那层膜,老子一捅就破了,哈哈。”
眼见已经不足两百步了,他举起了弓来,狂笑道,“儿郎们,一轮箭雨,咱们便杀穿他们!”
“呼啦!”
身后那些战士齐声高呼。
随后,脚后根轻磕马腹,举弓搭箭,继续排成锐角阵,向前狂飙猛进。
哪想到,就在对冲对百五十步的时候,就看见对面的那些骑兵,突然就举起了手中那些奇形怪状的大弩,“嗖!”漫空长箭射来,居然先他们一步开弓放箭。
“一百五十步外就放箭?能射到老子的一根毛都算我输。
你们以为自己用的都是铁胎弓么?哈哈,真是一群嫩雏儿啊。”
阿尔哈图不禁放声狂笑,这些乡勇民兵,实在太弱了。
他玛德,居然在这帮业余到令人发指的乡勇手里折损了两千余精锐骑兵,简直太耻辱了。
可是一句话还未笑完,一枝弩箭已经暴射至面前。
他狂吃一惊,百忙中低头,“唰”,长箭一掠而后,身后的一名亲随闷哼一声,胸口中箭,直接从马上翻了下去。
而掉落地面他才看清楚,那一箭居然如此凌厉,直接透胸而出,在后背上露出了长长的箭头。
“葛运嘎,这是什么见鬼的弩弓?百五十步外,居然就能有这样恐怖的劲道?”
阿尔哈图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怀疑自己看错了。
自己一群人的弓还要再进六十步才能勉强进入射程,可倒好,人家直接就开始箭雨覆盖了?
弓力简直将近他们的一倍,这是什么见鬼的弓?
就算是借着马势,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看着射畔的部属至少有二十余人中箭倒地,阿尔哈图怒发如狂,举起弓来狂吼,“冲,冲,杀穿他们!”
可就在这时,便看见前面的那条散兵线,突然间居中断开,分成了两条散兵线,向着两侧飞驰过去,好像要脱离战场一般,无形当中,也保持住了百步之外的距离。
下一刻,又是一轮箭雨射了过来,登时又有三十几个鄂金骑兵倒了下去。可是,他们的人并没有受伤,而是战马被射中,摔倒当场。
这一次,白玉香学乖了,专门射马,目标更大,更好射中。
“聚成一队,给我追击那个娘们儿,她不敢与我们近身接战,怕被我们砍成碎片!
抓住她,要活的,今夜她是你们集体的新娘!”
阿尔哈图愤怒得几乎要吐血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打仗方式?
骑兵对骑兵,不就应该是热血对决吗?
怎么这帮奸滑的乡勇,居然就是不跟他们近距离接触,只靠强弩在远距离击杀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欺负人啊!
自己这边,就在这里玩儿命地跑,累得马舌头都伸出来了,可始终追不上人家,连一箭都没有射出去,反倒是直接折损了小半精锐。
阿尔哈图简直要疯了,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可是,那些骑兵带着他们远远地兜了一个大圈子,居然又带着他们跑了回来,就是不与他们接触。
与此同时,他们充分运用强弩,在敌人够不着他们、他们却能够到敌人的情况下,从容地对那些追兵展开狙杀,大部分人都有斩获。
只是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阿尔哈图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到不到三十骑了。
可是,鄂金骑兵却一直在吃敌人的尾烟,连敌人的边儿都没有摸到。
并且让他们难受得要吐血的是,追不上也就算了,每每他们稍歇的时候,对方却又摸了过来,围着他们转圈儿放箭,他们不得不再追出去。
可追出去的结果就是依旧摸不着人家的边儿,却被一箭一个,从容放倒。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李辰这一套结合后世蒙古铁骑放风筝战术与教员游击战术精髓被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就是遛着你打。
至于无脑对冲……看上去很热血,实际上很傻逼。优势在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对着干?
就像后世的歼十c有能射小二百公里的霹雳十五,体系支持下凭什么要跟你三哥的阵风狗斗?
结果,百骑对百骑,毫发无损,可阿尔哈图这边已经折损大半!
看着身畔不到三十骑的战士,阿尔哈图在愤怒绝望中,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明白,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就像是放风筝一样的遛着他们,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则自己一群人全都要葬送在这里。
自己这边已经失败了,就看山主那边能不能挽回颓势了。
死死地一咬牙,“退!”
他狠狠一勒马缰绳,转身便退。
可远远逸出保持着距离优势的白玉香骑兵,这一刻却马蹄隆隆,疾追过来。
现在,对方可是有着百五十骑的优势,而他们这边只剩下不到二十骑了,根本没办法再打。
阿尔哈图只能带着部属疯狂前奔,企图与左侧应该和李辰交上手的托伦山主会合。
远处,战马奔腾,就看见托伦正在向着这边赶了过来,阿尔哈图一眼就看到是自己一方的大旗,他心中大喜,加速冲了过去,终于和托伦会合。
托伦山主没事儿,那,他一定是大获全胜,将那个李辰斩杀于马下了吧?
可是,及至近前,却发现,托伦一群人,极为狼狈,托伦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而他身后的部属,顶多剩下三百骑了。
阿尔哈图狂吃一惊,“山主,这,怎么了?”
“那奸滑的小子实在该死,居然像是在草原上遛牛羊一样的遛着我们,根本没有往咱们预定的战场方向走,始终与我们保持着距离。
他们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强弓劲弩,居然能在百五十步外,借助马力直接冲射。
并且,射上一箭就跑,我们来来回回地追逐,可是始终摸不到他们的边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会儿摸上来射一轮箭雨打完就撤,我追他们便逃,我停他们便反冲锋,我撤他们便追击。
这群不敢我们对决的懦夫!”
托伦愤怒地狂吼道。
他现在已经快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