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聊到很晚,景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让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时,景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怀里还搂着一个软软的身体。
景然看着怀里这小小一只,奶萌奶萌的,缠在景然身上,嘴角还有口水流在他的肩头。
卧槽?这丫头昨晚没回房间?
景然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这时,他听到门外养父母小声的嘀咕。
“哎?华平,小柔起床了?你看见她了没?”
苏华平的声音响起,有些诧异:“怎么可能?这才七点多,放假之后,这丫头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
杨娟不信,指了指苏柔的房间,开口道:“怎么不可能?我刚刚看了,这丫头房间是空的,被子都凉了....”
说到这,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想起来什么。
愕然的抬头看向彼此。
“不能吧?”
良久无言,杨娟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死丫头,肯定是在小然的房间!”
苏华平顿时叹气又咂嘴,听脚步声,好像在来回踱步。
“你在这儿晃悠啥呢?”
“哎呦....”苏华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纠结。
“我就是有些担心,你说,他们俩会不会....”
“你个大男人,想什么呢?小然是什么人,你个当爸爸的还不清楚吗?”
不用猜就知道,杨娟丢过来一个白眼。
“再一个,他们兄妹俩也没血缘关系,反正我是觉得,以后他们俩要是能在一起,总比别的小男孩强!”
“你想的还真远,他们俩要是真能凑到一起,我当然高兴,可是....可是他们现在才十五六岁呀!说这些,做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杨娟摆摆手:“行了,操什么心呢?都是咱们养大的孩子,我相信他们自己有分寸!好了,别聊了,让孩子们多睡会儿,咱们去做早饭。”
说完,脚步逐渐走远。
景然躺在床上,看看房门口,又看看睡得香甜的苏柔,一时沉默了。
不对不对,画风越来越不对了.....
景然怔怔发呆,在床上到了八点。
看时间差不多,他轻轻伸手揉了揉白嫩的小脸蛋,轻声道:“傻狗,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唤了一会儿,苏柔的眉梢动了动,眼睛半睁不睁,口中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
好半天,她在景然身上缠更紧了,然后卖力地蹭了蹭,嘤嘤道:“哥哥,早上好呀~”
“你呀,”景然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说好,昨晚回自己房间的吗?嗯?”
苏柔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道:“我不是睡着了嘛?再说,咱们俩小时候经常睡在一起,这有什么?”
景然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好好好,反正你都有理由!”
苏柔撒娇般的抱住景然的胳膊,晃了晃。
“哥,你去我房间,把我衣服拿来呗?”
“这会儿又怕冷了?”
景然无可奈何,推开门,先看了看。
这会儿,父母都在厨房,还没注意到这边。
景然穿上衣服,走出去,推开门进了苏柔的房间。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房间的布局,衣服的摆放景然都在熟悉不过。
“喏,你换上吧,我先出去。”
景然把衣服递过去,却对上苏柔似笑非笑的表情。
“哥,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粉嫩嫩的搭配哎!”
景然一愣,这才后知后觉。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穿很好看。”
说罢,走出去,关上门。
看着哥哥的背影,苏柔楞楞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
“孩子们,吃早饭喽!”
上了桌,苏华平把豆浆和包子推到景然和苏柔面前。
“昨晚睡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苏华平柔声询问。
景然有些心虚,干笑着端过豆浆,“嗯,爸,我睡得挺好的。”
何止挺好的?还挺香的。
苏柔俏脸一红,缩在一旁吃吃的笑。
杨娟刮了这个傻闺女一刀眼,笑着拿起一个包子,岔开话题。
“一会儿吃完,咱们一家去逛逛超市吧,买点东西,下午去看看你舅舅。”
舅舅?
景然愣了愣,“舅舅?舅舅他怎么了?这不还没到过年吗?”
对于舅舅杨豪,景然其实还挺有好感的。
善良,有些圆滑,在苏城的一个小公司当销售,除了有些妻管严以外,一切都挺好。
当初对于姐姐和姐夫要收养一个,比自家孩子还大一岁的男孩,这个舅舅也没说什么闲话,对年幼时的景然还算不错。
不幸的是,家里娶了个悍妇,人品属实算不上好,恶毒,泼辣,小心眼。
再加上舅舅也有了自己的儿子,胖胖的,却被娇纵惯了,跟金多多的脾气素质大相径庭。
小学的时候,舅舅家胖儿子杨一凡欺负苏柔,被景然一顿胖揍。
后来泼辣婶婶跟杨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搞得现在除了跟舅舅私下有些往来,舅舅的家,基本除了过年都不会去拜访。
听到景然的疑问,杨娟黯淡的叹了口气:“你舅舅他阑尾炎发作,住院半个多月了,还没解决。”
景然听到这话,筷子都惊掉了。
“啥?阑尾炎,住院半个多月?”
这个世界的医疗体系跟自己认识的不一样嘛?
不管是什么样的阑尾炎,能疼tm半个月?是医院太烂,还是舅舅太强?
割个阑尾又能怎么样?
“妈,你说的话....我咋就听不懂呢?”
苏华平无奈的摆了摆手,解释:“是这样的,本来阑尾炎本是个小手术。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个主刀医生手术做到一半,就出去了,把你舅舅扔在手术台上半个小时,硬是没管,阑尾没切除,伤口都没缝合。”
卧槽?
景然顿时惊呆了,试探着问:“呃....是在小诊所吗?”
苏柔摇摇头:“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那是苏城第一医院,在全省都算一流的大医院。”
景然顿时扶额,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心里都忍不住同情自家舅舅,多可怜的男人呐,阑尾炎疼得难受了半个月,手术伤口豁开,晾了四十分钟?
男人呐,活着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