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这般大胜,又打得那么痛快,除了刁莽外,众将都是敞开了喝。
赵安有留意到,王渊这次特别合群。
他竟放下身段,一个个去敬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
此番他带着麾下兵马一直豁命大战,让人印象深刻。
眼下数千兵马非死即伤。
连他自己也受了伤,不过并不严重。
赵安不免想起那日喝茶时,他说的那些话,愈发看不懂这个人了。
吕胜可能也是刮目相看了,竟然破天荒地敬了他一杯酒。
王渊感动得眼泪直打转。
刁莽索性怂恿他们俩喝交杯。
最终虽没喝,但众将都是因此而大笑着离开了。
赵安也喝多了。
他被架回了营帐,躺在榻上,整个人仿佛被彻底掏空。
迷迷糊糊中,看到水沁坐在榻边十分温柔地帮他擦着脸,还俯身亲了他几口。
这便是他入睡前最后的记忆了。
冒衍王累成狗。
别看他休息了,其实也是特别累。
百人斩可是需要一刀刀去砍的。
他第一回疯狂砍杀了一百六十个鞑子,填补了这个时空一战百人斩的空白。
第二回砍杀一百二十个,又创造了新的记录。
端酒杯的时候,他的手臂非常酸痛,感觉使不上来劲。
但这种酒就得这个时候喝。
拖得时间久了,反而没那心境了。
在他醒来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率先飘入鼻中,紧接着他便察觉到暖如春朝。
不仅被窝里很暖和,而且抱着的身躯也是肉乎乎,暖洋洋的。
他都不用去看面容,只是稍微用心感受了一下紧贴着小腹的惊人轮廓,便知道是谁了。
这么完美的蜜桃臀……
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赵安情不自禁地往上提了提身体,然后往前拱了拱。
“你醒了?”
怀中美人低吟一声,慌忙睁开眼,转身正对着他道:“现在都是傍晚了呢,不仅你,还有其他将军,都是睡得昏天暗地。”
“傍晚了?”
赵安啼笑皆非:“我这一觉睡了那么长时间?”
水沁不禁莞尔:“你还可以继续睡!”
先前是太累了,再加上醉酒,肯定睡得着。
现在面前躺着一个熟透了的大美人,还只穿着里衣,凹凸有致的身段展露无遗,这还怎么睡?
除非一加一等于负一或者合二为一这样的睡法。
只是这里是营帐,国主应该还没走。
这么急着当他的姑父是不是不太好?
昨日喝醉的时候,他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呢。
别明日就不得不喊一声“姑父”了。
“你想什么呢!”
水沁看到赵安的嘴唇在动,十指也在动,顿时有些慌乱道:“不准乱来!我是怕你冷,才……才和你报团取暖,不准想其他的。”
看着她那既白又红的脸蛋儿,还有饱含着无限风情的五官,赵安干咳道:“我都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了,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水沁迅速坐起身道:“那我去给你准备吃食。”
她不坐还好,这么一坐,简直就是睡莲绽放,扑面而来。
任谁也抵挡不住。
赵安一把从背后抱住她,直接摘取蟠桃道:“圣姑,仙人辟谷!你带我一起,这顿饭也就不用吃了。”
“你!”
水沁心慌意乱,小声娇嗔道:“别闹,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可以润物细无声。”
“我做不到啊!”
“忍!”
“那我咬你!”
“我会回敬!”
“啊……”
帐外依然天寒地冻。
账内却是春暖花开,有翠柳随风摇曳,摇出万千风姿。
有人沾了雨露,丰腴犹在,芳华减龄,美不胜收。
腻歪到三更时分,赵安大快朵颐。
这次是真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哪怕秀色可餐,这饭该吃还是得吃。
这样吃饱了才有力气干体力活嘛。
翌日。
赵安看到麾下兵马都缓过来了,准备离开。
慕容焘很是不舍道:“难得见到上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大宝天天见?
不!
应该是姑父天天见了!
自从夺了圣姑的“灵蕴”,赵安再面对这位西戎国主,总觉得自己这辈分被拔得太高了。
他颇为严肃道:“我与国主一见如故,相信很快就会再见的。”
慕容焘长叹数声道:“可惜你不是孤的臣子啊,不然孤必和你同宿一榻,秉烛夜谈!”
啊这……
瞥见水沁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赵安慌忙道:“国主求贤若渴,天下归心,接下来相信定有才华百倍于我之人为你分忧!”
“百倍?”
慕容焘啼笑皆非道:“能有你十中之一,孤便要大赦天下了!上卿,孤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照顾好姑母。”
要不是西戎的众将都看着呢,赵安就直接拉起水沁的玉手,来个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但稍微措辞之后,他还是道:“国主大可放心,我会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懈怠。”
“……”
水沁可能是想起了昨晚的缠绵,又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万分羞臊地剜了他一眼,差点上手掐了。
慕容焘忽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尬笑道:“咱们就此别过!”
赵安带着水沁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脸上一直堆着笑容。
姑母终于铁树开花了。
还能为西戎带来这么大的助益,两全其美啊!
就是赵安相当于成了他的姑父,真让人一言难尽!
……
大靖京城。
当赵安大败冒衍王的消息传入皇宫时,皇帝萧湛正一手揪着自己的眼皮,一手拿着奏折,百无聊赖地看着。
永安长公主萧宁则是坐下他的下手方,手捧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陛下,长公主殿下,大喜啊……”
听到大伴扯着公鸭嗓说完,萧湛猛地扔了奏折,直接从案几上爬了过来,窜到他面前道:“这捷报当真无误?这怎么可能!朕还不知冒衍王何时攻打得铁门堡,你这就告诉朕冒衍王带着十七万大军都吃了败阵,自个人还被赵安……不,冠军侯给杀了?”
萧宁也是慌忙合上兵书,快速站起身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数日前!”
老宦官满脸欢喜道:“老奴初看时,也是难以置信,已经是一再核对了!据说现在是鞑靼的角王和冠军侯对阵!”
“朕不是在做梦?”
萧湛有些癫狂地掐了几下自己,又冲到萧宁的面前道:“皇姐,你也掐我几下!那可是冒衍王啊,曾经逼得父皇签订城下之盟的冒衍王!就……就这样被冠军侯给杀了?这也太容易了!”
“其实并非如此……”
老官宦将听到的个中详情快速说了一遍。
“仗还可以这么打?”
萧湛更觉震惊道:“他他他……万军之中斩杀耶律光,又炸死托托帖木儿,再杀赫图和冒衍王……还是人乎?皇姐,你快说啊,他还是人吗?”
“……”
萧宁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呢。
她近来总是心绪不宁的,担心敌众我寡,冒衍王又来势汹汹,赵安未必是他的对手。
谁曾想几日没有接到消息,这骤然之间便有了这般大胜。
对于大靖而言,这是百年来破天荒的大胜了。
即便从开国之后算起,那也是极为耀眼。
这一仗打得太酣畅淋漓了。
她仅是听描述便身临其境,热血沸腾。
三年前的耻辱也是她心中的痛。
本以为需要许多年才能洗刷。
赵安只用了数日的时间……
这赫赫战功,如今朝中那些名门望族的人还怎么有脸阻止他获封国公!
快速整理了一下衣冠,萧宁大声道:“臣叩请陛下封赵安为‘凉国公’,特准石雅继承‘高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