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盟……”何尘想起昏迷前的战斗,眼神锐利起来。
“损失惨重,暂时龟缩。但苏烈正在全力清剿,哭丧老魔重伤逃遁,城外据点被拔除了三个。”
夜璃快速通报情况,“不过,你那一剑……动静太大了。瞒不住。”
何尘沉默。
他知道,人皇剑罡现世的消息,恐怕已经如同长了翅膀,飞向了更广阔的世界。
未来的路,将更加凶险。
就在何尘在造化池中稳固恢复的第五日,步摇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步摇。
融合了图谱残片后,步摇内部仿佛开辟了一个微型的星辰空间。
此刻,空间中央,那枚星陨核图谱残片正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光芒投射在空间壁上,形成了一幅更加清晰、却依旧残缺的星图!
星图之上,除了原本的星辰轨迹,还多了一些模糊的、如同陨星坠落般的标记点。
其中,一个离无回城不算太远的标记点,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传递出一种强烈的共鸣感!
同时,一段破碎的信息流涌入何尘脑海:“…天坠之痕…星核散落…集其九…可启归墟之门…”
“归墟之门?”何尘心神剧震!这难道就是回家的关键?步摇融合图谱后,竟然能感应到其他图谱碎片的位置,并指向了最终的目标——“归墟之门”!
他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夜璃。
夜璃眼中精光闪烁:“天坠之痕…是沉骨荒原深处那片传说中的绝地!据说那里空间紊乱,是上古大战时天外陨星坠落的核心区域!如果下一个碎片在那里……”
她的话音未落,洞窟外突然传来石坚凝重的声音:“小姐,公子!城主有要事相商!”
苏烈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拿着一枚沾染着黑气的玉简。
“刚收到的情报,来自‘天机阁’在黑风山脉的分舵。”苏烈将玉简递给夜璃,“蚀骨盟…悬赏了!”
夜璃神识一扫,脸色瞬间冰寒!
玉简内是蚀骨盟面向整个西陲乃至中州部分区域的绝杀悬赏令:
目标一:玄阴姹女夜璃(活捉),悬赏:极品灵石万枚,蚀骨盟太上长老亲传弟子资格!
目标二:身负人皇因果者‘何尘’(死活不论),悬赏:天阶功法一部(任选),九幽蚀魂液一瓶(可淬炼元神),蚀骨盟藏宝库任取三件!
附加信息:提供星陨核图谱(或相关线索)者,赏格翻倍!
悬赏内容触目惊心!尤其是对何尘“死活不论”的悬赏,以及那令人疯狂的赏格(天阶功法!九幽蚀魂液!),足以让无数亡命之徒和隐世老怪为之疯狂!
“不仅如此,”苏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黑风山脉的‘血狼盗’、‘毒龙潭’的老毒物、还有几个臭名昭着的元婴老怪,已经接了悬赏,正朝无回城方向赶来!更麻烦的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中州‘万邪窟’似乎也有兴趣,派了人过来!领头的,据说是‘七杀殿’的殿主,化神初期的老魔——**血手人屠,厉无咎!”
化神老魔!
七杀殿主!
血手人屠!
每一个名号都代表着尸山血海和无边凶威!
蚀骨盟这一手,极其毒辣!
他们不再亲自强攻,而是用天价悬赏,引动整个西陲的贪婪和混乱,要将无回城变成风暴的中心!让无数豺狼来撕咬何尘与夜璃这块“肥肉”!
洞窟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生生造化池的暖意,也无法驱散那刺骨的寒意。
何尘靠在池边,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看着玉简上那血腥的悬赏令,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锋芒。
“悬赏?追杀?”他轻轻摩挲着心口温润的步摇,感受着那指向“天坠之痕”的星图共鸣,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
“正好。”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下一个图谱碎片在‘天坠之痕’……那就让这些冲着悬赏来的豺狼虎豹,为我们……开路!”
风暴已至,杀戮将起。
何尘的眼中,不再是迷惘,而是回家的执念点燃的、足以焚尽一切阻碍的熊熊战火!他的归途,注定要以鲜血铺就!
蚀骨盟的天价悬赏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西陲的贪婪与混乱。
无回城这座边陲混乱之城,从未像此刻这般“热闹”,也从未像此刻这般杀机四伏。
城主府内,气氛凝重如铁。
苏烈调集了所有精锐力量,加固城防,启动护城大阵,日夜巡逻。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些只能防备明面上的冲击,真正的威胁来自那些如同阴影般渗透进来的亡命之徒和隐世老怪。
生生造化池边,何尘的气息已稳固在筑基中期,得益于造化池和步摇的逆天功效,根基异常雄浑。
他不再浸泡,而是在池边盘膝而坐,心神沉入识海,借助人皇笔的金辉,不断推演、磨合体内那融合了龙渊锋锐、人皇秩序、星辰浩瀚的全新力量。
每一次灵力运转,都带着淡淡的紫金光泽,玄奥非凡。
步摇悬浮在他身前,星光流转,与他的呼吸同步,共同感应着“天坠之痕”方向的星图碎片共鸣。
夜璃在一旁闭目调息,玄阴寒气内敛,如同冰封的火山。
她的损耗也已恢复大半,甚至因祸得福,在守护何尘、梳理其混乱力量的过程中,对自身玄阴本源的掌控更进一层。石坚和阿依努则如同绷紧的弓弦,守护在侧。
“血狼盗的人混进了城南的‘黑蝎’赌坊,正在打探消息。”
“‘毒龙潭’的老毒物在城西的‘百草瘴’区域露过面,似乎在配置针对性的剧毒。”
“有疑似万邪窟探子的气息在城主府外围出现过,非常隐晦,难以追踪。”
一条条情报被苏烈的心腹不断送来。每一条都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众人心头。
“七杀殿主厉无咎呢?”苏烈沉声问道,这才是他最大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