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尘眉头紧蹙,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自己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何立一方面如此急切地想要取自己性命,可另一方面,又仿佛并非真心要置自己于死地,这种矛盾的态度让何尘困惑不已。
“哥哥,你死之前,自然会知晓……”
何立言罢,身形瞬间化作无数血色蝴蝶,翩翩飞舞间逐渐消散,只留下何尘一人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他在原地愣了片刻,脑海中思绪万千,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决定跟随关千寒前往玉霄宫,一探究竟。
如果关千寒说的是真的,那一定能得到何立的真实身份。
……
当何尘匆匆赶到玉霄宫门口时,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剧烈打斗声。
那声音如雷霆万钧,连空间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被生生撕裂开来,一道道黑色的裂痕如同狰狞的巨兽之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是谁?!”玉霄宫的守卫看到何尘这张陌生的面孔,顿时警惕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戒备之意,大声喝道,“宫主有令,没有邀请函,任何人禁止入内!”
何尘微微低头,轻声说道:“关公子,还请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如流星般一闪而过,风度翩翩的关千寒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神色冷峻,不悦地瞥了一眼守卫,紧接着,半步武圣那如山岳般的恐怖威压铺天盖地地降临,守卫们只感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少……少宫主息怒,属……属下知道错了!!”
关千寒转而面向何尘,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说道:“何兄,这一路赶来,想必辛苦你了。”
何尘微微点头,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那本古籍,能否让我看看?”
然而,关千寒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何兄初次来到我们玉霄宫,自然要先好好招呼你一番。”
何尘微微眯起双眼,心中虽有些疑虑,但并未多言,默默跟着关千寒走了进去。
踏入玉霄宫,何尘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里极为庞大,四处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亭台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恰似电视里所呈现的真正天宫,美得让人瞠目结舌,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一闪,晨宵瞬间出现在两人身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何尘,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身怀神之预言的小友了吧?”
“不错。”关千寒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晨宵,“宫主,宴席可备好了?”
“嗯。”晨宵神色淡然,目光在何尘身上短暂停留,随后袖袍一挥。
刹那间,四周景象如画卷般流转,原本的云雾仙宫转眼化作一座由温润白玉雕琢而成的华美宴台。
仙乐袅袅,数名轻纱曼舞的仙子翩然而至,衣袂翻飞间,似有流霞环绕。
远处灵鹤掠空,云海翻腾,宛如置身九天仙境。
何尘心中微震——这般改天换地的手段,已远超他对武道的认知。
“何兄,请。”关千寒抬手示意,三人身形未动,却已安然落座。
玉案之上,珍馐满目。
灵果琼浆氤氲着沁人香气,一道晶莹剔透的鱼脍薄如蝉翼,竟自行在盘中游动;琉璃盏中的酒液泛着星辉,饮之如吞下一口清冽的月光。
“何兄或许不知,”关千寒执壶斟酒,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五百年前,玉霄宫乃昆仑墟至高主宰。那时四方来朝,百姓安居,天地灵气如江河奔涌,滋养万灵。”
他指尖轻叩玉盏,声如寒泉击石:“可后来……‘戏天盟’来了。”
“戏天盟?”何尘眉梢微动,故作随意地夹起一枚朱果,“听名号,倒像是梨园行当。”
“呵,若真是寻常戏班子倒好了。”
关千寒冷笑一声,杯中酒液突然沸腾如血,“他们以‘戏天九重’划分境界,看似优伶作态,实则一招一式皆在篡改天地法则。当年昆仑墟三十六派联手布下诛仙大阵,却被他们一曲《破阵子》唱得阵眼崩碎……”
晨宵忽然拂袖,一道结界无声展开。舞姬们如烟消散,四周骤然肃杀。
“少宫主,慎言。”宫主眸光如冰,“戏天盟的因果,不该此刻种下。”
何尘指节微微发白。他体内有着戏天盟的至高秘典【神之预言】,此事已经被察觉。
可为何玉霄宫众人对他毫无敌意?
“关公子这般意思,莫非是怕他们攻过来?”何尘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就目前情形来看,他们似乎只有一人。”
“怕,自然是怕的。”
关千寒呵呵一笑,笑容中却隐隐透着几分无奈,“但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况且,何兄你身怀神之预言,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何尘微微点头,紧接着又淡淡问道:“既然如此,关公子现在总可以带我去见识一下那本古籍了吧?”
“那是自然。”晨宵微微一笑,说罢,他轻轻一挥手,刹那间,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三人包裹其中。
眨眼间,三人便出现在一处神秘的秘境当中。
四周皆是潮湿的岩壁,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昏暗的环境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众人的心,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不安。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便是我们玉霄宫存放古籍之处了。”关千寒说着,脸上的笑容竟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
何尘没有多言,举步向前走去。
随着他一步步深入,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仿佛黑暗在一点点吞噬着他。
终于,一本古朴厚重、封面上赫然写着“神之预言”四字的古籍,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尘眼中闪过一抹急切,迫不及待地伸手翻开古籍。
然而,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