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天君赶忙将人迎进神域。
一般叫做原初、太初、太始等尊名，基本上可以确定为先天神灵，再不济也能肯定是神灵，而不是仙道。
不过，轮回天君想到仙道世界那些道主，其实最初也是神灵，只是开创仙道，成为仙道之祖，所以话也不敢说太绝对。
此时，祂也道：“吾乃夜明，能与神君交谈，甚是荣幸。”
虚空之中，先天神灵身份尊贵，基本上是以神君来称呼，而其他天神，则是称呼为天君。
二者同一个层次，都是掌握一条法则，但是天君只是使用自己的法则去驱动虚空大道，神君则是直接驾驭大道法则，并且是天生的合道层次，实力强大。
还有一大区别，你正常天君，对于道主来说，是可以击杀，就连同层次，只要准备充分，彻底磨灭道痕，击杀或者封印一位天君，是可行。
但是面对神君……你最好保证自己比虚空更强，否则对付一位神君，就是和虚空作对，只要神君自身不做出危害虚空的事情，就性命无忧。
各方面，神君都超越天君。
王沐前一秒不懂，但是祂也在夜明的态度中明白过来，也没反驳，祂受之无愧。
祂本身作为造化之源，在虚空还有一个造化之主的位格，无论算哪一个，王沐实际上比先天神灵更加尊贵。
不过祂还是把包装精美的阴阳生死莲赠与夜明：“我才在外界行走，需要一些问题的答案，这份礼物，还请收下。”
夜明看着被切割的空间，其中是莲池，一朵黑白二色的莲花亭亭玉立，周围散发的道韵，让夜明瞬间明白这莲花的功效，内心不禁感叹：“也只有这等先天神灵，才能拿出如此宝物。”
“这等存在，赠送之物可不能推辞。”
于是，夜明便双手接过，说道：“自当知无不言。”
王沐完全没有客气，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天神天仙之后的修炼，是进一步接触世界本源，并且逐步靠近虚空？”
虽然这是个问题，但是夜明听得出来，对方是持肯定的语气，这询问，也只是需要确定。
祂点头：“没错，修士修炼，就是逐步靠近大道，最终合道，如此才能观察道，进行学习。”
这一句话，包含信息很多，修士，最初师法自然，后期仍旧是师法自然，只是前面的自然，是风雨雷电，是花草树木，是一切自然界中存在的物质或者能量，甚至是现象。
而后者，是指法则。
王沐的第二个问题紧随其后：“修士的法则大道，实际上只是锚点，在理解和感悟大道法则的时候，需要自身合道，但是大道浩渺，而仙神即便再强大，面对大道也十分渺小，因此需要时刻保持自我，防止被同化。”
“而进化到了高层次，是向着虚空看齐，需要明悟虚空本源，是否可以理解为，前期神灵学习法则，发展规则，是在加强锚点，防止被虚空吞噬？”
换言之，追求法则，其实是在锻造一件工具，帮助修士对抗虚空。
夜明呆滞起来，祂在很久很久以前，曾得到一位合道天神的指导，那时候，那位天神告诉祂许多知识，有的祂不理解，后来慢慢明白过来，只是有部分，一直无法清楚，现在听到神君一席话，祂完全清晰起来。
祂连忙站起来，对着王沐一拜：“感谢神君开悟，我曾得到合道天君指点，如今才真正明悟。”
祂最开始听到那问题，还以为这是个才出世的先天神灵，懂得不多，现在看来，别人什么都懂，只是需要谨慎，全部确认一遍。
据说先天神灵，生而知之，能够随时从大道法则之中获得知识信息，另外，世界也会对其开放所有知识，简直就是宠儿。
不过不知为何，先天神灵成就的道主，反而少一些？
当然，一般修士可没资格谈论这个，毕竟先天神灵的下限就是天神，还是可以合道的天神。
王沐不在意的摆手：“各取所需，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对我也很重要。”
其实，当王沐在起源之地知道这些的时候，祂是惊讶的，谁都没有说，也没表露，毕竟无数普通修士，甚至神灵都追求的法则，其实只是工具，用来锚定自身，不被吞噬。
修行竟然如此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消失。
但是“道”吸引着所有修士去了解祂。
理论上来说，虚空中的修士，在进步的时候，他的法则体悟，也会让对应的大道更加强大，所以合道，是完全比不过虚空大道，修行者处于绝对弱势，偏偏就是如此情况，修士还必须继续了解。
道心不坚，根本修炼不到这个境界，而修炼到这个层次，证明对“道”有追求，不会因为阻碍而放弃。
王沐怀疑，道主会越来越少，不是指修炼太难而变少，而是指都会被同化消失。
他有自己的起源之地，知道法则每时每刻都在壮大，而修士如果赶不上这个进度，就相当于自身的是不变的分子，而法则这个分母一直在变大，自身的锚点最终占比越来越低，直到失去效果。
虚空终将同化一切。
这个真相，王沐都觉得有些残酷。
这样看起来，修士达到天神境界，就是最好的，不用担心寿命，实力也足够，更不用害怕某一天自我消失，变成道的一部分。
不过，不知道更高的境界会不会有所改变？
道主之上的道祖，应该……不！是绝对有的！
王沐其实有许多疑惑，但是他的位格等都是真实存在，因此逐渐明白一切，现在将真正需要肯定的猜想确定下来，就不再有任何问题。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
所以，王沐就挑着感兴趣的话题聊着：“森罗世界从虚空之底打捞宝物，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要是其他神这么问，夜明绝对不会回答，甚至觉得这是冒昧，竟然打听这些？
不过在夜明的感觉中，眼前这位神君，气息格外纯净，就连问这个问题，看起来都像是在特意找话题，然后因为不知道聊什么，所以精准踩雷。
不过没有关系，这是能说的，夜明笑道：“森罗世界中，除了那劫难天君，我与森罗都算是老古董，知道的也多。”
“关于世界如何晋升，其实早些年也就一清二楚，但是我们不敢。”
“世界晋升的规律，很奇特，明明都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但还是会有意外诞生。”
“就像合道一样，哪怕是道主的子嗣，也不是一定能合道成功。”
“某些时候，充满秩序的虚空，也有混沌。”
“我们偶然间听到一些隐秘，过去年代，就有大能开发出灾劫秘法，可以将晋升劫难分开，虽然持续时间更久，晋升还有诸多限制，但是如以一来，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目前我们在寻找相关记载。”
王沐觉得奇怪：“能坠落到虚空之底的世界，都是晋升失败的世界，应该没有这种记载吧？”
“有的。”夜明肯定回答：“进化是本能，修士到了高阶更是无法阻止自身追寻大道，知道晋升危险，也依旧会晋升。”
“所以，虚空之底，有许多大千世界晋升本源世界失败的残骸，其中有许多宝物，一般世界得到一点都能受益无穷，目前我们已经得到部分残缺秘法，由另一位天君补全。”
另一位不用说，是劫难天君，毕竟事关“灾劫秘法”。
王沐也意识到，为何一位外界来的天君，能在森罗世界常驻，并且劫难天君此举，也是想为灵界出力吧？
灵界如今情况比较好，有天佑在灵界，王沐实力大幅度提升，已经能够清晰感知，恢复的相当不错，叶尘祂们几个都成了本源神层次，再过个几百年，说不定灵界都能再次达到晋升要求。
王沐还想到伏羲晋升，他在借助晋升天神时候法则的相助，直接创造一个大千世界，期间一帆风顺，毫无惊险。
以至于王沐没觉得这方面有什么危险，现在看来，处处是坑，踩坑的人，结局就是死。
而大千世界晋升更高级，也已经有无数人踩坑，只是祂们死亡后，一切痕迹被抹除，让后来者想要借鉴都很难。
原本是每个世界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是每个世界都有一条不同的河，而且互相还看不到河流，这怎么借鉴？这虚空是不想诞生一个更高级世界吧？
王沐心中再次闪过之前的某个念头：“虚空，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这设定，奇奇怪怪，包括神灵在内的万物，祂们的进化欲望，是基于虚空也想进化，这是最基础的欲望与本能。
但是虚空同时卡住自己与众生。
如此矛盾。
王沐知道，这必须等到自身实力强大起来，才能知道真相，别的人可能会越陷越深，王沐则不然，祂是另起灶炉，不用担心意外，就连自身的力量，都是来源于自己的法则。
同化？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