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的夏秋之交。
炽热的阳光如同烙铁般炙烤着大地。
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态危机正悄然在北方大地蔓延。
持续的干旱让草原的牧草枯萎蜷缩。
原本分散在广袤天地间的狼群,因食物匮乏被迫南迁。
这些草原上的顶级掠食者,如同流动的灰色阴影。
所到之处,掀起阵阵恐慌,打破了无数村庄和农场的平静。
在内蒙古草原,牧民们最先感受到了这场危机的寒意。
清晨的草原本该是牛羊悠然吃草的祥和景象,却被一声声凄厉的羊咩声打破。
牧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蒙古包,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羊圈的围栏被撞得东倒西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只羊的尸体,每只羊的喉管都被精准咬断,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更让他心惊的是,羊圈角落里,几只受伤的小羊羔正在瑟瑟发抖,它们的后腿上布满了深深的齿痕。
“这些狼疯了!”
牧民愤怒地握紧拳头。
以往,狼群虽然也会捕猎,但总是会挑选牲畜,从不会如此大肆屠杀。
可如今,饥饿让它们丧失了往日的“克制”,只要是能找到的活物,都会成为它们的目标。
附近的几个牧民闻讯赶来,他们手持猎枪,眼神中满是警惕和愤怒。
当天夜里,狼群再次来袭,激烈的枪声与狼嚎声在草原上空回荡,子弹的火光划破黑暗,却难以阻挡狼群的疯狂攻势。
这场人狼对峙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终狼群叼着几只羊消失在夜色中。
而牧民们却一夜未眠,守在羊圈旁,生怕狼群再次折返。
东北的林区边缘,村庄也未能幸免于难。
一个宁静的傍晚,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在村口玩耍。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天际,紧接着,几道灰色的身影从树林中窜出,直扑离树林最近的孩子。年仅八岁的孩子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跑,可她哪里跑得过凶残的野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过的猎户大喝一声,抄起手中的猎叉冲了上去。
狼群被这突然的呵斥声惊住,短暂停顿后,竟分成两拨,一拨继续追逐孩子,另一拨则围住了猎户。
猎户挥舞着猎叉,与狼群展开殊死搏斗,身上很快就被狼爪划出了几道血痕。
好在其他村民听到动静后纷纷赶来支援,敲锣打鼓、手持农具,这才将狼群赶走。
但经此一事后,整个村庄人心惶惶。
孩子们上下学都必须由大人结伴护送,夜晚更是不敢轻易出门。
原本热闹的村庄变得寂静而压抑。
这场狼患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最终波及到了西北的军垦农场。
这个自建立以来,凭借着无数人的辛勤劳作,开垦出大片良田、饲养了大量牲畜的希望之地,此刻也笼罩在了恐惧的阴影之下。
农场的哨兵最先察觉到了异常。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哨兵像往常一样在边界巡逻。
突然,他的目光被远处草甸上的几个灰色影子吸引。
那些影子行动敏捷,在草丛中时隐时现,速度极快。
哨兵揉了揉眼睛,还没等他仔细看清,那些影子就消失在了茂密的草丛深处。
哨兵心中一紧,立刻将这个情况上报。
然而,农场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三天后的深夜,畜牧点传来了噩耗。
当月光洒在安静的牛圈时,一阵凄厉的狼嚎打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牛叫声和狼吼声交织在一起。
值班的员工提着马灯冲出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肝胆俱裂:
三头壮硕的牛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它们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甘;还有两头牛受了重伤,身上布满了深深的爪痕和齿痕,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员工举起手中的猎枪,朝着黑暗中胡乱射击,可狼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农场领导得知消息后,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赵铁军眉头紧锁,不停地抽着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同志们,”赵铁军用力掐灭手中的香烟,“狼群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农场的安全和生产。如果不及时解决,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大家这一年的辛苦也都白费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而且要快!”
台下二十多名干部挺直腰板,他们军绿色的衣领虽洗得发白,肩背仍绷得笔直。
“营长,我建议咱们派兵……”
后勤科长刚开口,就被赵铁军挥手打断。
“不用!咱们会打仗,但缺的是打狼的章法!让林川带着他的狩猎队去打!再带几个我们的人!对付狼群,他是狠角色!”
打狼队很快就组建起来。
除了原本狩猎队的几个人,军垦农场又补充了五个人进来。
林川带着他们开始了紧张的筹备工作。
五六半步枪被擦得锃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子弹一箱箱被清点、分发,确保每支枪都有充足的弹药。
同时,他们还收集了大量关于狼群习性和活动规律的资料,围坐在一起研究战术。
“草甸狼不同于普通野狼,”
林川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示意图,
“它们更狡猾,擅长团队作战,而且熟悉这片土地的地形。它们会利用地形隐藏自己,还会分工合作,有的负责吸引注意力,有的负责偷袭。我们不能轻敌,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
队员们认真倾听,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他们知道,一场激烈的人与狼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
草甸的夜像浸透墨汁的粗麻布,沉甸甸地压下来。
林川握着五六半自动步枪,枪管上的散热孔结着薄霜。
远处的狼嚎突然刺破黑暗,像生锈的刀片在刮擦铁皮,听得人后颈发麻。
身旁的丁大山轻轻按住肩头的猎犬小山。
猎犬立刻压低身子,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威胁声,前爪抠进冻硬的草皮。
林川没有带悟空和白龙马。
毕竟不是狩猎队单独行动,他不想有什么人为的意外发生。
“是草甸狼。”林川低声说。
他对这种生活在草甸深处的猛兽再熟悉不过。
它们比普通的狼更狡猾,皮毛呈灰褐色,混杂着草屑般的斑纹,擅长利用地形隐蔽身形,猎食时像幽灵般无声无息。
之前与森林狼的冲突,已经证明了它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