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
修士与修士之间,有人出身好,有人运道好,其中独独有这么一类人,性格际遇也好,心思度量也罢,或为血脉传承,或为转世重修,甚至只是得了大人物的青眼偏爱....便有种种对应的异象,这便是命数子。
“明白了。”
姜阳见状熄了念头,点点头不再多言。
这种人往往一路顺风顺水,得道多助,能有不低的成就,除了有命数垂青之外,此类人突破到了紫府,修起命神通来更是轻而易举,甚至算是事半功倍。
不过命数子固然贵不可言,但神通可是不讲道理的,只不过紫府修士一般情况下不愿沾染上来,但仅仅也只是不愿,而非是不能。
曾经就有真人撕破太虚一袖甩下来直接将所谓命数子碾成肉泥,任你有滔天的鸿运半分也发挥不出来。
这便是因为命数子只空有‘命’,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性’,也就只能在紫府之下横行一时了。
三件事说完了,沅君却没急着起身,而是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前的衣襟,看到褶皱压痕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于泄露出的些许春光她也不甚在意,她只是一条龙而已,羞耻心这种东西对她仅是摆设。
金眸白发,衣衫半解,朦胧处是肤白一片极尽妍态,如此情形呈现在姜阳眼前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多瞧。
若不是其头上明晃晃的一对金色龙角,他压根察觉不到眼前这女子是一头雌龙。
沅君饶有兴趣的看着姜阳的脸,伸出手探向他的衣襟,却被阻在胸膛处。
“你....”
姜阳抬手按住她柔荑,阻止她作怪。
沅君还是那副清冷玉面,但话音中且夹杂着止不住的媚意:
“莫慌,既然是做戏...便要做足了全套。”
说着便左右这么胡乱一划拉,把姜阳的法衣也搅的一团糟乱,露出里头丝织的内衬。
所幸她没有在更进一步,纤指只是停留在姜阳脖颈中间不动了。
姜阳觉得喉头发痒,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引的沅君指尖波动起伏,她眼眸微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虽然不一定会有人问起,但如若是有人询问,姜郎....知道该怎么说吧。”
沅君不动声色的改回了称呼,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她的手指还按在原处,姜阳莫名的不想说话,只能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沅君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拉开了云床的围幔,背对着姜阳开始整理起了衣衫。
她常服外衫下玉体纤纤,衬出绝对的腰臀曲线,惹的姜阳明明不想去看,眼神却还是止不住偏移。
见沅君整理好了衣物将要起身,姜阳突然想起了那杯比翼鸟羽调配出来的灵茶,张口问道:
“若是方才....我是说假如我没能抵御,受了那灵茶的效力,对...对你做了些什么,你又会如何?”
沅君听闻系着腰带的手一顿,却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哼笑了一声道:
“你猜...”
“....”
这仿佛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一切全看姜阳怎么去想了。
沅君运起真元在两颊逼出大片红晕,眼角下的鳞片更是泛起青湛湛的光泽,她起身慢慢踱到玉案边娇声道:
“姜郎~过来再饮一杯嘛。”
“诶。”
姜阳应了一声此时也下了塌,将散乱的法衣理顺齐整,这才施施然的来到沅君对面,犹豫着坐下。
他可没有沅君这么强的适应力,一颦一笑都如此逼真,仿佛两人在那云床上真的发生了点什么,‘演技’不够好,姜阳也就只好当个泥塑木偶,只管配合她。
泛着青色的灵茶又被添满,尾羽还在杯中盘旋,姜阳是喝不下了,抬头却看着对面喝的津津有味,金瞳里满是狡黠,这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了当。
这灵茶只是个由头,分明对她也根本不管用,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罢了。
姜阳轻轻呼出口气,内心倒也没有多生气,反而有点想笑,屈指点了点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歹一番周章把自己带过来,又释放了不少善意,姜阳还是拎得清的,同时内心隐隐把握住了这雌龙的性格,并不如她表面上显露的那般安分。
“茶我就不饮了,出来了这么久,该回去了吧。”
见姜阳平复了心中火气,沅君反而露出讶色,她都做好了姜阳大发雷霆的准备,没想到却连雨点都不曾落下,这让其预备好的安抚赔礼都没能派上用场。
平白失了一个逗趣的机会,沅君颇有些遗憾,但还是掏出了一枚长条状的木盒搁在玉案上道:
“不急,说有奖赏又怎会食言。”
姜阳按捺住性子,好奇的看了过去,这木盒有二尺来长,有玉扣镶着,横在案上看不出什么特别。
“此乃何物?”
面对疑问,沅君伸手启了玉扣敞开盒子道:
“此物名为【青罗斩毂道卷】,乃是灵龟一族祖上传下来的法卷,一直放在我族库中藏着,距今年代太过久远....”
“此卷立意极高,当世罕见,因为其有伤天和加之要求又苛刻,至今也无人能修成。”
说着摇了摇头将木盒推了过去。
听他所言姜阳好奇接过木盒,只见里头躺着一卷浅青色的丝帛,腰封上系着飘带,入手质地绵软细腻,形制规整令人爱不释手。
轻轻展开后丝帛能有一丈来长,柔顺轻便,内里玄文密密麻麻,洋洋洒洒万字写就,只一眼就看得人眼花缭乱。
姜阳定下心略一扫视这才发现为什么要求苛刻,这【青罗斩毂道卷】虽是法术却并不是诸道皆宜,不但修行起来难度极高,还限定了只有『寿炁』与『广木』两道的修士才能上手。
这一下便排除了天下九成九的修士,『广木』无影无踪自不必去想,而『寿炁』又是断头路,根本无人会去修行,故而哪怕是极高明的道卷,也是空放到了如今才重显于世。
“这道卷...姜郎需细细思量。”
沅君面色肃然,语气少见的认真起来,不断叮嘱道:
“此法有伤天和,害人害己,如非必要...还需慎用。”
姜阳刚阅读了个开头,闻言抬头看向她,觉得不似玩笑,便问道:
“哦?怎么说?”
沅君回想起了族中的那些记载,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道:
“因为此法...能伤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