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下藤椅上衣服。”姜元末掂了掂怀里的苒儿,表示自己两手都抱着熟睡的儿子,“抱着孩子不方便拿。”
苏民安回头,目光温温的凝着他,缓缓道:“你可以先把小孩放椅子上,然后拿起你的衣服,然后再把小孩抱起来。”
“你在这等着我呢,是吧。”姜元末实在没有料到她气性这么大,居然谈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都还记得和他赌气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影响她发挥的样子。
姜元末倒没有说把小孩放下这样折腾,而是一直手臂抱着孩子,另一手去拿起了衣裳。
上马车。
苏民安没有主动和姜元末说什么,在他低头看小孩的时候,她会去看他俊美的容颜。
姜元末似乎察觉到她视线,抬起头又看见她只是冷若冰霜的看着窗外,主动询问,“和于伯文谈了些什么?”
苏民安言道,“没什么。”
总不能说他很快要给她妻子还一大堆债了吧。好些有权有势的人物会去找花南薇讨要巨额的学费的,那姜元末不就得知道他妻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放血加丢人。
她觉得自己也是个人才,她在学院的这个动作,会使范夫人,花南薇、姜元末都不会好过,她又生气又觉得好笑,便忍不住在赌气的空档,冷不丁的笑了一下。
姜元末被她这一笑,弄的后心凉飕飕的,她估计是干了什么坏事,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或早或晚的遭殃一下。
“笑什么呢你?”姜元末温声问她。
苏民安收敛了笑意,“和你没有关系。”
“真和我没有关系?”姜元末言道,“回头叫我逮着你背后阴我,我可收拾你。”
苏民安想自己都要跑路了,他上哪收拾她去,她抿着嘴不说话。
到酒楼后,伙计们倒都是原班人马,见几年不见的老板进来,便都松了口气,过去几年被花南沐把酒楼搞的乌烟瘴气的,赚点钱银都拿去赌掉,根本很难维持运转,只是说王爷不住的投钱进来,酒楼才几年来维持运营,还如过去几年一样繁荣。
“我把苒儿放楼上客房。”姜元末说着,便抱着苒儿去楼上。
在酒楼是有他和苏民安的房间的,以前偶尔也会在酒楼住下,看酒楼附近的江景。
苏民安看着姜元末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才收回视线,她这样冷言冷语的推开他,他却没有离开,她有点安全感,又怕他失去耐心会走掉。
她摸了摸衣袖里的那个卷轴,刚才忘了还给他,一会儿他下来,她会还给他。
过得片刻,姜元末安顿好苒儿,便从楼上下了来。
苏民安刚要把卷轴从衣袖拿出来还他,便见他的暗卫进了来在他耳边通报什么事情,他脸色变的颇为严峻,低声给暗卫说了句什么。
苏民安意识到或许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总是那样忙碌的,一天里好些场合需要他,他或许需要走了,那位皇上不是委派他下中部去镇压宋邝么,她猜测或许是他需要择日启程了,估计是要去做下准备工作。
苏民安问,“你有事要走了?”
“嗯。方才陈子宴来消息,皇上下旨令我即刻帅兵出京。”姜元末言道,“我很快需要动身走了。苏民安。”
苏民安又遇到了这种他去带兵打仗的场景,但这次倒没有上次那样,把她藏于冷院,倒是她恢复了名誉拿回了东西,有皇后和姜玉,范长云、正林等人护着,倒也不会出什么危险,可怎么就这么难过呢,可能是赌气还没堵完,他就要走了吧。那她不是要赌气三五天么,这次两天而已。
“行,那你动身走吧。宋邝作乱,百姓恐怕会受到波及。”苏民安摊了摊手,别开了面颊。
想必,他又会带着孕妻去中部了,再回京,会带回一个小娃娃。
姜元末沉吟片刻,倒是没有说话,皇帝太心急除掉他了,甚至下旨命他立即出城去。
苏民安把手探进衣袖,要将那个他交给她的卷轴要拿出来,还给他,以免他走的急遗忘了重要的奏折之类。
但就在这时,有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民安,好女儿。”
苏民安听闻这道熟悉的嗓音,便朝着来人看了过去,便见来人是沈正林的母亲文素欣。
就是那位说她和苒儿是正林的拖油瓶,说她身子不好,过门早晚也会死掉,死掉给正林娶新妇的文素欣。
“伯母。”苏民安对这位中年妇人所有的礼貌,均说出于对沈正林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