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湖书院中。
率先动手的是崔东山。
当然,崔东山的修为,尽管恢复到了练气第五境,但依旧不够看……
不过他直接指挥的老蛟还有阿紫。
老蛟和阿紫也是卯足了力气,一些修为高深的夫子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自然也是把他们这两条蛟龙也给辱骂了一番。
而崔东山为什么直接动手?
这里面夹杂着一些利益关系。
尽管观湖书院属于大骊帝国境内,大骊帝国也是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对学院也是有着很强的掌握。
但是终究没有完全掌握透彻。
到最后自然,自然是陈平安这方面赢了。
观湖书院请来了两个十一境,上五境的修士。
陈平安用了剑妈的一道剑气,一穿二。
再然后他们便鸦雀无声了,拳头硬了,他们自然也就怂了。
至于那些读书人该有的骨气。
他们确实有,但是不多……
————
而现在陈平安来到了这山崖书院。
而除了陈平安之外,还有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那正是陈暖树和陈灵均。
当然,现在茅小冬可没有兴趣在意这些,也只是简单看了一眼陈暖树和陈灵均,便看出了些端倪。
但此时茅小冬,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平安,眼中狐疑不定。
陈平安来到茅小冬面前,露出一个笑容,抱拳道,“茅师兄,初次相见,我名为陈平安。”
一句“茅师兄”陡然让茅小冬的心湖震颤了一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陈平安,眼中惊疑不定,“你称呼我为师兄?”
陈平安没有直面回答,直接拿出了一方砚台。
这砚台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砚台,但上面却有着齐静春的一缕浩然气。
齐静春不会直接去见他,而是用一缕春风的状态见面。
这是一种伪装,他有着他的布局。
陈平安继续开口:“茅师兄,这砚台的使用方法,你研究一下便知,到那时你便会解开心中的疑惑。”
茅小冬仅仅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一眼,便浑身巨震,立即郑重其事地将砚台收进了气府空间。
他自然能感受得到,这里面有着一缕为数不多的齐静春的浩然分魂。
在这一刻,这个身材魁梧的老头,眼眶有点红。
“好,好,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去。”
茅小冬有些手足无措,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再次失态。
也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朝着这里小跑了过来。
那模样还带着几分少年该有的活泼,当然更像一只大白鹅。
这人正是崔东山。
“喂,先生,你交代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那头老蛟带着他闺女还有朱鹿已经在大隋都城客栈休息了。”
崔东山简单地将事情交代完,便停留在茅小冬面前十米处,突然间露出一个笑容。
“哟,小茅啊,好巧啊。”
茅小冬有些错愕,当他看清是崔东山时,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茅小冬属于儒家弟子文圣一脉,是文圣的记名弟子,
同时他也是齐静春坚定不移的追随者。
现在他看到崔东山这个师门叛徒,竟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怎能不恼火?
“喂,小茅,你干什么?看到我不用这么咬牙切齿吧?你忘了,当年还是我教会你下棋。”
崔东山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茅小冬听到这话,直接指着崔东山。
“你个叛师恶贼,少给我说这些,大不了我以后不下棋便是。”
“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要不把你屎打出来,再用屎打你,算了,好恶心,你根本就不配让我出手,赶快给我滚!”
茅小冬直接怒骂,已然没有了一院之主的风范。
而此时的崔东山根本不在意,他直接闪身来到陈平安面前,带着几分讨好:“先生,你看看这人,脾气暴躁得很,完全不顾及同出一脉的师门之情啊。”
茅小冬听到这话,再次脑袋一蒙,
这崔东山怎么说话的?
这脸怎么这么厚?
还同门。
茅小冬想到这里,突然又想到什么,惊讶地看着陈平安。
而崔东山也是没有任何忌惮,再次看着茅小冬,突然间带着几分狐假虎威,又带几分嘚瑟开口道。
“喂,小茅啊,你不知道吧?我现在被老秀才特别点化。”
“老秀才收了我家先生为学生,我又拜了我家先生做先生。”
“所以说,哎,我出了师门,溜了一圈又回来了,就是低了个辈分。”
茅小冬听到这话,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听明白后,手指着崔东山,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着实有些炸裂。
陈平安在这时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茅小冬说道:“茅师兄,确实是这样的,文圣先生确实是这般安排的,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们还是处理现在的事情吧。”
陈平安说到这里,又指向崔东山开口道:“茅师兄,崔东山要和你有话单独聊一聊。”
茅小冬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毕竟他依旧把崔东山当成那叛出师门的狗屎。
不过他看到陈平安的目光后,也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小师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他也想好好看看,这崔东山又要放什么屁。
紧接着。
茅小冬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一把抓住崔东山的肩膀,下一刻便直接消失。
而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先前躺在不远处地上动弹不得的李长英以及他的护道人。
而陈平安在这时,又看了一眼陈灵均和陈暖树,开口招呼了一声:“走,去看看于禄这个家伙怎么样了。”
不一会。
“于禄,你现在如何了?”陈平安看着于禄那伤痕累累的样子,开口问了一句。
于禄有气无力地呼出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咧了咧嘴:“我都这样了,你说能如何?”
陈平安不再多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片嫩绿的小槐叶,直接打在于禄的身上。
小槐叶化作一团柔和的绿光,缓缓融进于禄的身体。
于禄感受到小槐叶带来的温润力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陈平安接着说道:“这次感觉好些了吧?跟我说说,你的宿舍在哪个方向?李宝瓶、李槐,还有林守一他们,我想去和他们聊聊。”
于禄虚弱地抬手,指了个方向,随后便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陈平安见状,直接唤出黑虎,将于禄稳稳放在虎背上,又招呼上陈暖树和陈灵均,朝着学舍群的方向赶去……
————
另一边,学子学舍区。
林守一所在的学舍小院里。
此时,除了受伤的林守一外,李槐、李宝瓶、谢谢三人也聚在这里。
按常理,深夜时分,李宝瓶和李槐不该出现在林守一的宿舍。
不过因为谢谢说今晚于禄要对战李长英,所以大家才聚到了一起。
“谢谢,都这么久了,那边情况怎么样?于禄会不会有危险啊?”
李槐满脸担忧,语气里满是沮丧。
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自己,李宝瓶才被人骂,林守一也遭了揍,如今谢谢为了这事动了手,于禄又生死未卜,这一切的起因都在他自己身上。
谢谢撇了撇嘴,认真分析道:“以于禄的本事,单打独斗倒没什么问题,可要是李长英身边带着护道人,那就有些棘手了,不过依我看,应该也不会出大岔子。”
李槐一听,心中大惊:“你是说李长英身边有护道人?那你当时怎么不拦住于禄?”
谢谢无奈地摇头:“我说的是要是如果,有没有护道人还不一定呢,不过应该是有护道人的。”
“而且于禄那家伙倔得像头牛,根本劝不住!”
李槐神情低落,轻声叹道:“唉,我好想姐夫啊。”
李宝瓶刚要开口回应,听到“姐夫”二字,也不禁想起陈平安,失落开口:“我也想小师叔了,小师叔说冬天会来,现在冬天都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呢?”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书信。
“还有十五天的书信没等到,真不知道这十五天该怎么熬。”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等待的煎熬愈发明显。
这让小宝瓶觉得,每一刻都格外漫长。
也就在李宝瓶满心愁绪时,学舍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叫骂声。
李宝瓶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槐同样一脸茫然。
谢谢修为高,略微感受了一番后,眉头一皱:“好像是在骂一个偷窥贼,有一个身材不怎么样的少女,被人看光了身子。”
谢谢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抹鄙夷。
至于她是如何听出那少女的身材不怎么样的。
她自然是听不出来,而是那少女和其他女的对话。
爆料出了这少女的身材很是肥硕。
谢谢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眼光这么差。”
谢谢刚说到这里,似有所感,猛然看向门外,而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紧接着。
一个穿着白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崔东山突然出现在了李宝瓶等人面前。
谢谢看到崔东山,差点下意识惊跳起来,一股恐慌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呼吸都有些不稳。
崔东山可是她的梦魇。
崔东山第一眼便看到了谢谢,突然道:“怎么,我的小女仆,翅膀硬了,就这么编排我?”
崔东山刚说到这里,刚想要再骂谢谢几句,突然看到了李槐和李宝瓶。
李槐惊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崔东山,就只有你来了?我姐夫呢?”
李宝瓶也开口问道:“喂,崔东山,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