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今天上午不接待病人,我爷爷说了,要请所有的员工到对面的酒楼聚餐。”
秦晓澜一直跟在李泽左右,传达秦况东的计划。
“院长真是费心了。”
聚餐的酒楼很高级,包间的装修更是豪华,包间内有张大圆桌,看着可以坐下二十几个人。
秦晓澜对他们招了招手,李泽便立刻带着李奇走了过去。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刚一落座,李泽就压低声音说道。
秦晓澜却是笑了笑:“我爷爷说了,澜意堂能有今天,全靠大家的帮忙,所以请吃一顿饭不算什么的!”
“咱们这桌倒全是一些熟面孔。”
“倒不如说,咱们这一桌全是年轻人!那桌都是老顽童!”
“你这丫头越发嘴贫了!”
两人相视一笑,包间的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框的男人。
秦晓澜立即介绍道:“你还没见过他吧?
他是我爷爷任教时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在澜意堂翻修期间,被我爷爷招了过来,和你是平起平坐的。”
“叫什么名字?”
“陈家谦,比你大三岁。”
李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打量着这个陈家谦,给人的第一感觉还算稳重。
只是他的眼睛好像有些不太安分,走到秦况东身边的那几步,已经将那个桌的人都扫了个遍。
李奇翘着二郎腿,悠悠感叹道:“这才是一表人才,再看看我们,太逊色了!”
“你可以贬低你自己,但你不能带上我。”李泽拍了拍他的胸口。
“哟,你不打算和我同流合污啦?”
“我们啥时候同流合污过!”
秦晓澜突然咳嗽了一声,两人这才闭上了嘴巴。
秦况东在那桌站起身,笑呵呵地说道:“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可以开席了!”
“服务员,上菜吧!”
李泽对李奇使了个眼色。
就见李奇从桌子地下拿出个沉甸甸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条条的中华香烟。
他先是去秦况东那桌,挨个发了一条,等回到这桌的时候,袋子里的香烟基本都已经派发完了。
好在这桌都是年轻的女护士和男实习生,很多人都不抽烟。
李奇刚刚落座,就听见那边的人纷纷点起了打火机。
“咱们澜意堂能翻修得这么好,多亏了陈教授啊,要不是他包了所有的费用,咱们院长可舍不得出这笔钱!”
“说得不错,陈教授年轻有为,还不忘本,这份心太难得了!”
“陈教授,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那边桌子变得热闹起来。
李泽听着他们阿谀奉承的话,微微勾起了嘴角。
之前他还在想,秦况东的钱早就砸在那霸王合同里头了,怎么可能还有钱翻修呢?
短短半个月,就能让澜意堂焕然一新,除了材料钱,那请的施工队肯定也不简单啊!
现在疑虑算是解开了,陈家谦出钱出力,哄得秦况东满面红光。
他亲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能有这番作为,实在是令人羡慕。
李泽除了感到诧异,心里没有别的情绪。
澜意堂多一个有能力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就是有人,喜欢在他们之间钻牛角尖。
“秦院长,你对我们大伙儿说说看,你是喜欢李教授多一些呢,还是喜欢陈教授多一些?”
有个胡子花白的老中医站了起来,起哄说道。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非要让秦况东说一个人的名字出来。
秦况东实在是被吵得有些无奈,这才说道:
“他们二人实力相当,但陈家谦毕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我出于私心,当然更器重他一些。”
“看来李教授失宠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哟!”
秦况东听到这话,又转口说道:“当然,李教授也是我的心头爱,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疼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陈家谦端着茶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秦况东敬了杯茶。
见状,秦晓澜赶紧戳了戳李泽的胳膊,示意他也去。
李泽犹豫了片刻,却是坐着没动。
等到陈家谦落座,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李泽的身上。
“李教授,这陈教授都已经敬茶了,你还坐在那无动于衷,难怪秦院长会选择他,没有选择你!”
“规矩摆在这里,做与不做看个人的孝心,看来李教授对秦院长是一点孝心也没有!”
“呵呵,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就是不能同心而论啊!”
那些老顽童三言两语就把李泽推向了一个不忠不义的境地。
秦况东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听着听着,也开始思考李泽为什么不来敬茶的原因。
秦晓澜坐不住了,赶紧对李泽提醒道:
“泽哥,大家都在点你呢,快去给我爷爷敬茶,不然这帮老顽童怀恨在心,会一直念叨这件事的!”
“让他们念吧,我不怕被人嚼舌根。”
“哎呀,你怎么这么轴呢!”
“是我轴,还是他们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泽眉头紧锁,抬高了声音:“怎么还没喝酒,有些人就醉了呢?”
他没有把话点明,因为不想和这帮老顽童撕破脸。
要知道,当初如果不是李泽出手相助,澜意堂早就不复存在了。
哪还有这帮老顽童的事?
秦况东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没有强迫李泽过来敬茶。
听到李泽这句话,他急忙对大伙儿说道:“叫你们来是吃饭的,不是让你们一天到晚叭个不停!”
一帮老顽童眼神各异地看着李泽,却是什么也没说。
饭后,李泽带着李奇第一个走出了包间。
“李泽,你走慢点啊,和他们置气,你蹂躏我干啥?”
李奇跟不上他的脚步,在后头气喘呼呼地喊道。
李泽一个转身,眼神冷冽地看向酒楼的方向。
秦况东若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那他那四百万还真是打了水漂了。
本来李泽还把澜意堂当作是他告别过去的新起点,可现在出了个陈家谦,那帮孙子就找不到爷爷是哪个了!
“李泽,咱们两个毕竟是外人,比不上陈家谦和秦院长的师徒情,你消消气!”
李奇紧赶慢赶追了上来,扶住李泽的肩膀,赶紧劝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