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利用的关系尽可能的用。
结交的人脉，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直接跟计委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未免小题大做，但问问朱秘书，顺带着把计委的功劳给带上。
总能收获一个不错的答复。
朱秘书把这事跟领导汇报了下。
“她倒是会折腾，那你也上点心，帮衬着弄一下，难得她能有这个心。”
乡下的学校条件差，哪能跟市里的学校比？
能有个图书角就不错了。
真要是弄出来，哪怕能帮扶到一个孩子，也是功德一件。
邹瑜不会亲自去弄这么一件小事，让朱秘书帮忙其实就是帮了大忙。
沈穗这个借力效果很好，两天时间弄到了差不多五百来本书。
市图书馆，其他学校图书馆以及机关单位图书室，都拿出来一部分书。
既然是给孩子们的书，当然不能啥都要。
沈穗筛选过后留下了这五百来本书。
有些是儿童读物，比如上海那边出的《少年文艺》、首都出的《儿童文学》，当然这些都是旧书。
即便是最新的一本，发行日期也是七九年。
八零年后的图书还没到淘汰期，目前还不能乱淘汰。
有些则是小孩子适合读的一些名着。
除此之外还有《数学万花筒》之类的曾经在七十年代末声名大噪的书。
总之，这次旧书收集活动十分成功。
沈穗请赵大姐帮忙联络乡下的学校，将这些图书送了去。
当然少不了联系单林染。
做了好事，当初又许诺给了朱秘书，当然要报道一番。
虽说报纸上露脸也不见得能给朱秘书加工资，但哪个单位不需要好名声呢？
好人好事就该报道。
沈穗为捐书这事忙得不亦乐乎，把高聿明的事都抛之脑后。
但叶素苹这边可还惦记着呢。
她被亲生儿子要挟，心里头憋屈的很。
可这口气终究还是咽下去了。
她跟秦怀江告儿子的状又有什么用？
最后输的彻底的只会是她自己个儿。
逼急了，秦越或许不会把自己的老底都掀了，让她跟秦怀江失和。
可叶素苹知道，她会彻底失去这个儿子。
她不能冒这个险。
丈夫、儿子是她的依仗，她又怎么会亲手摧毁自己的靠山呢？
甚至于，她还得想法劝秦怀江答应。
母子两人一块吃了晚饭，这是过去十多年里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
如果把前天下午的争吵撇开不算的话。
叶素苹也没着急离开。
毕竟她还没见到沈穗，总是要见见这个俘获了她儿子芳心的女人才不虚此行。
“她最近去了乡下，大概这周四才能回来，等她回来后再说吧。”
叶素苹眉头直皱，“去乡下做什么？”
她对沈穗知道的并不算多。
何政委不说，秦越这边也不跟她聊这个。
叶素苹这两日在军区的小招待所住着，已经把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看了大半。
当然，这是译文版的。
她倒是会一些俄文，但许多年没用，也忘得差不多了。
“她弄了一批书，送到乡下的小学给那些孩子们看。”
秦越不止一次的曾经借住在老乡家，对乡下的生活还算了解。
村里有电线杆，有广播能听电台新闻。
但村民们不舍得用电，大部分都是用煤油灯。
书在乡下算是稀罕东西。
大部分家庭都拿不出几本书来，更别提适合孩子们看的书籍了。
沈穗这次真的做了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嗯，她一直都很好。
叶素苹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秦越脸上带着笑。
她扭过头去不看他。
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难道秦越不懂？
真是个傻子！
叶素苹去晏城的时间定在了星期五。
秦越得到消息，高聿明会在周六来晏城。
“你不跟我一块去？不怕我说些什么，把你心爱的姑娘吓跑？”叶素苹说这话时没有平日里的温柔。
她这些天在招待所过得很憋闷。
秦越每天晚上都会陪她吃晚饭，跟她聊几句托翁的作品。
可母子之间的隔阂依旧存在。
这让叶素苹觉得，秦越的陪伴只是一种形式主义。
他并没有想要缓和跟自己的关系。
现在自己这个母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沈穗。
在秦越这里，娶了媳妇忘了娘再具象化不过。
呵，这俩人都还没结婚呢。
这也让叶素苹格外刻薄。
似乎这样就能找回自己在儿子这里丢失的颜面。
秦越笑容宽厚，“沈穗很勇敢，她就算跑那也只是我的损失，母亲如果希望我孤独终老，那您随意。”
叶素苹郁闷的转过头去，她宁愿秦越是个不爱说话的闷闷性子，也不想自己总被他这般挤兑！
安排了人送叶素苹去晏城，秦越这才打电话给沈穗，“高聿明明天没做什么工作安排，我想他应该是要来晏城。”
到了高聿明这个位置，一般来说不存在休息日这种情况。
文山会海，有忙不完的工作。
一整个工作日都没工作安排，这是不正常的。
三十五万码布料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
或许就是在这两天。
沈穗听到这个消息精神振奋起来。
她跟万代云还不一样，万代云对省城那边的人不胜其烦。
当然如今仗着肚子里有孩子，她倒是也不怕这些。
不过这几日看到沈穗没什么好脸色。
也不曾跟沈穗打招呼，态度和过去大为不同。
沈穗倒是不在意，万代云把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也没关系，反正沈穗也不熟。
但她很清楚，高聿明早晚会来。
只是她在省城那边经营的时日尚短，陈良材也得不到这么靠谱的消息。
秦越帮了她大忙。
“我已经安排我母亲去晏城，她到时候大概会跟你谈一谈。我不敢保证她态度很好，但沈穗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从来都希望你过得更顺心更好，也不希望我的爱慕给你带来困扰与麻烦。”
沈穗听懂了他的意思，“知道。”
不要委屈求全的当个小媳妇，不管他们两人最终如何，她都是沈穗。
“那你周末不来晏城？”
“去，我想见见你。”秦越本该请个假的，但又觉得不合适。
只是第二天中午，他还是来到了晏城——
省城的朋友告诉他，高聿明要带着小女儿一起去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