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经过一夜休息的匈奴使团,用过早饭后,被带到雄谷守军校场。
此刻,这里已经汇聚了大批士兵。
校场中,原来用作训练骑兵的草人,全部撤下,搭设一座巨大的擂台。
擂台对面,陈息一众高官落座,斜对面是匈奴使团的座位。
铁蔑儿一行20几人,见到这里人山人海,轻蔑笑出声来:
“中原两脚羊,最喜欢搞这些大场面。”
“不过这样也好,本都尉就当着你们全军的面。”
“好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草原勇士。”
说罢对着三位百长一努嘴:
“记住了,待会下手不需留情,能打死千万别打残。”
三位百长得令,嘴角露出残忍笑容:
“放心吧大都尉,这群懦弱的两脚羊,只配在我匈奴勇士脚下臣服。”
铁蔑儿哈哈大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就饮,咂咂嘴:
“这么好的茶叶可惜了,不能在我草原生长。”
其中一个百长呵呵笑道:
“大都尉不要可惜,待会打胜拿了银子,这东西要多少买多少。”
铁蔑儿瞪了那位百长一眼:
“买?”
“哪里有抢来的过瘾。”
匈奴使团目中无人的对话,全部被陈息等人听在耳朵里。
叶臻面色不变,依旧喝着茶水,身边叶明霁,叶红缨,可气炸了。
昨天兄妹俩并未见到匈奴使团,只是听说与咱们这边约战三场。
今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大早便到了这里集合。
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李月恩三女。
昨日陈息被茶水呛到,三女担心了一夜,今早想要去看看陈息,得知他们与匈奴使团约战在校场。
几女匆匆而来,刚坐下便听到铁蔑儿嘲讽中原人的话语。
本想见识一下,大御西北方的客人。
可听到的话,令三女很是反感。
高丽国人也被鞑子称呼为两脚羊,这个词汇听在他们耳朵里,无异于骂人的话。
“好没礼貌的家伙。”
静和公主不满的撅撅嘴,看向陈息:
“侯爷,那群人是到您这里作客的么?”
陈息见她们三女也来了,立即解释一下:
“作客谈不上,我只欢迎高丽国这种有礼貌的客人。”
陈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向李月恩打了个招呼:
“国师大人,昨日休息的怎么样?”
李月恩见到陈息后,脸蛋红扑扑的,罕见露出少女般娇柔:
“谢过侯爷,我们休息的很好。”
嘴上是这么客气说着,心中可腻歪死了。
能休息好么?
连本国师都答应联姻与你,可你呢,依旧没给个态度。
到底是不是被茶水呛跑了,谁知道呢?
李月恩不似静和公主与金珠,两个小女孩哪里懂得这些?
她毕竟年岁大一点,虽没有嫁过人,但对男人的眼光,还是了解一些的。
侯爷,莫不是嫌本国师不漂亮么。
捋了捋头发,往陈息身边靠了靠,转移话题:
“那群匈奴人到侯爷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见李月恩没逼问自己联姻的事,微微一笑:
“他们啊,是我叫来合作的。”
“合作?”
李月恩诧异,这里距离大御西北,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与他们合作什么?
陈息见她听不明白,给她解释道:
“如果合作成功,本侯去一次高丽国,与你们国王陛下,商讨一下出兵草原的计划。”
一听到出兵草原,李月恩惊呆了。
盯着陈息好半晌,见对方不似说笑,立即问道:
“侯爷,你是说,你要出兵草原?”
陈息点头:
“对啊,只许鞑子到我家里欺负我,不许我到他们地盘欺负他?”
李月恩听完都傻了。
鞑子与高丽世仇,可从来都是他们打进高丽国土,然后再组织反抗。
可从来没想过到草原找他们寻仇。
不是没这个想法,而是没这个实力。
依托城防,还能与他们周旋一二。
可在那茫茫草原,10个高丽国士兵,也打不过1个鞑子。
不知何时,李月恩手里又拿出那个象牙算盘,手指捏在上面:
“侯爷,您是认真的?”
陈息好笑的看着她:
“怎么国师大人不信?”
李月恩见他目光扫来,连忙别开视线,抿了抿嘴唇:
“侯爷有所不知,要想与我们高丽合作,需要......”
“需要啥?”
陈息也是嘴欠,人家都表现那么明显了,这货愣问。
李月恩低下头:
“需要与我们高丽联姻。”
陈息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还能拐回来?
“咳咳——”
“好的国师大人,我知道了。”
“先不说这个,看比武哈。”
陈息手指擂台那边,已经有负责场地的士兵,与铁蔑儿沟通比赛事宜。
确认好后,士兵走上擂台:
“双方比赛规则确定。”
“共比试三场。”
“刀枪无眼,生死勿论。”
这是陈息之前交代好的,比武嘛,难免下手重一些。
不给他们匈奴人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小爷求着他们合作了?
挥挥手叫来陈一展,在他耳边轻轻吩咐几句,后者听完立即去准备。
第一场。
由骑兵团校尉甘兴,对战匈奴百长图门。
甘兴上次率领骑兵团大获全胜,被陈息点名提升为骑兵团校尉,掌管整个骑兵。
后者升官兴奋坏了,此战又是将他第一个派出来,拎着一杆马槊走上擂台。
对着图门一拱手:
“骑兵团校尉甘兴,请赐教。”
图门轻蔑一扫甘兴,将他们特有的武器,骨朵,扛在肩上:
“懦弱的两脚羊,准备好棺材了么。”
甘兴一眯眼,马槊横在胸前:
“为你准备好了。”
图门哈哈大笑出声,手持一杆长度大约一米的骨朵,蒺藜形锤头泛着寒光:
“既然你找死,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身子向狗熊一样窜出,一骨朵砸向甘兴头部。
他见对方用马槊,自己的骨朵短,想要与他贴身近战。
可后者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马槊迅疾出手连刺。
根本不让对方近身。
一寸长,一寸强。
甘兴将这句老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甘兴逼退图门,立即引来下方军士一众叫好。
就连叶臻都微微侧目。
好一员骁将。
一旁叶明霁见到两人打斗,浑身血液沸腾。
眼珠子冒着精光,恨不得立即上台,亲自活动活动身子。
天牢中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
如今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在妹夫军中还寸功未立呢。
这怎么能行?
瞅了瞅叶臻与叶红缨,父女俩注意力全在擂台上。
偷偷离开座位,弓着身子挪步,蹲在陈息椅子旁边,嘿嘿一笑:
“妹夫,让哥也上去过过瘾呗。”
这货出现的太突然了,正蹲在陈息与李月恩座位中间。
两人听到说话声,齐齐吓了一跳。
这货啥时候来的?
叶明霁见陈息吓一跳,连忙捂住他嘴,紧张坏了:
“妹夫别声张,让爹知道还得抽我。”
陈息厌恶的巴拉开他手爪子,用袖子擦嘴:
“你啥时候来的?”
叶明霁一缩脖子,死皮赖脸:
“妹夫哈,能不能让哥哥上去比试一场,这都给我憋坏了。”
陈息狠劲白了这货一眼:
“上去个屁。”
“没有父亲大人允许,谁敢派你上去?”
就昨天捅房梁那手,指不定惹出什么祸来。
匈奴人可以杀,但不是现在。
你上去将人捅死了,还谈不谈合作了?
嘴上放狠话归放狠话,手底下得有分寸啊。
蛮干可不行。
其实陈息错怪了叶明霁,一个生于将门世家的孩子,从小受到爷爷父亲熏陶。
哪是手底下没分寸的主。
昨日是他许久没摸到枪,拿上妹妹的宝枪,有点过于激动了。
再说枪头那么锋利,他也没想到引起那么大效果。
只用了七分力,就把房捅塌了。
一家人差点团灭。
得亏妹妹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将陈息扔出去。
不然姑爷有个三长两短的。
他爹能把他揍死。
叶明霁见妹夫往老爹身上扯,呲着大白牙,双手来回搓着:
“好妹夫哈,你若派我上去,我爹不会说啥的,求求你了。”
他知道姑爷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都重要。
再加上护短的妹妹,自己地位岌岌可危。
家里头。
姑爷身份第一。
父亲和妹妹并列第二。
妹妹坐骑黑蛟,第三。
他第四。
从小到大,他都很有自知之明,定位非常清晰。
陈息见这货急得像个烫屁股猴,撇撇嘴:
“你就蹲这,待会我找机会看看...”
话还没说完呢,被叶明霁搂过来,狠狠亲在脸巴子一口:
“mua~”
“还得是妹夫心疼哥哥。”
陈息冷不防被他亲一口,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脸巴子使劲在肩膀头蹭着,他若不是自己大舅哥,真想狠狠踢他屁股两脚。
一旁李月恩见陈息那副嫌弃的样子,抿着嘴偷笑。
瞅了瞅虎了吧唧的叶明霁,再看看生无可恋的陈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捂住嘴。
缓了好一会,才从怀里摸出一块粉色东西,递给陈息:
“用这个擦。”
陈息想都没想,接在手里就擦脸。
可刚擦两下,就发觉不对劲了。
啥味道这么香?
好像......
再看手中粉色***
脸上露出说不上来的表情。
李月恩发觉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他手里拿的。
脑瓜子嗡的一声。
瞬间宕机。
那是......昨夜换下来的......贴身***......
“呀——”
一把夺回粉色***揣进怀里。
整张脸红的要滴血。
脚趾在鞋里来回抠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拉过身旁的静和公主,与她换了个座位。
她实在没脸面对陈息。
自己怎将,那么羞人的东西拿出来了。
还递给他擦脸。
刚才这一幕,全被静和公主看在眼里。
换了座位后,与陈息目光相接,妩媚一笑:
“国师大人的***。”
“香不香?”
这句话问出来,陈息呼吸明显加重。
高丽国公主。
这么开放的吗?
没等他反应过来呢,下一句紧随而至:
“我这里也有。”
说罢要掏给陈息看,连忙被后者死死摁住:
“别别别...”
“公主殿下,咱别开这玩笑哈。”
静和公主见他脸都红了,莞尔一笑:
“只要侯爷点头,我们三人都联姻与你。”
陈息脑瓜子都要炸开了,这特么能是从公主嘴里说出来的话?
静和公主这一句话,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躲还躲不过来呢,咋接?
看了看身边蹲着的叶明霁,轻咳两声:
“舅哥你先回去,待会找机会我安排你上场。”
“好嘞好嘞,妹夫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得到满意答复,这货悄悄退了回去。
没了中间人,陈息想在高丽国公主面前,试图反抗一下,凝眼问道:
“公主殿下,你说的是真的?”
静和公主笑魇如花,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回答的十分认真:
“侯爷请放心,本宫出来时,父王特意交代过。”
说到这里,故意在陈息面前捋了捋头发,让他看清自己的漂亮脸蛋:
“侯爷若看不上本宫,本宫还有两位姐姐,反正随你挑。”
感觉说的不够透彻,立即又补充一句:
“侯爷若是一起要也可以,嫌少的话,本宫还有几位郡主妹妹,全都......”
话还没说完呢,陈息连忙打断她:
“那个哈,不急不急。”
“等我到高丽国,亲自与你父王商谈。”
静和公主认真看着陈息,突然一歪脑袋,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
“一言为定?”
“一言为腚,一言为腚!”
陈息赶紧应了下来,反正小爷时间紧,近期是没功夫去你那高丽国。
先拖着再说。
静和公主得到肯定答复,笑的更加灿烂了。
她本将联姻之事看的很淡。
自己生下来,就是被父王当作联姻工具的。
只是近些年大御国力下降得太快,不然早被父王嫁给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皇子了。
如今见到陈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自己求之不得呢。
至于他有多少娘子,静和公主根本不在乎。
再多。
还能有父王的妃子多?
她父王朴人勇,后宫佳丽好几万,若不是母妃看得紧。
自己兄弟姐妹,少说也要上千。
话题就此止住,擂台上也已分出胜负。
甘兴一槊抽在图门胸口,后者直直飞出擂台。
鲜血随着身体,划出抛物线喷出。
在兵士们蹈海般的欢呼声中,甘兴一拱手:
“承让了!”
第一场,甘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