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枯逢春来找自己,萧衍并没有很惊讶,毕竟从第一次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好似认识自己,而且跟自己的关系绝对不浅。
所以这会看见她,萧衍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请人进了院子里面。
“春大夫有什么事情直说吧。”萧衍也没有太多废话,直接就跟枯逢春的说道。
枯逢春一直盯着萧衍的脸,随后她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将自己的面罩给放了下来。
这还是萧衍第一次见到枯逢春真正的样子,但是当他看见枯逢春的样貌后,萧衍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突然,心底有一个猜想渐渐地浮现了出来。
但是萧衍却没说出对方是谁,他要对方亲自说。
枯逢春的眼眶有点微微的发红,她看着萧衍,目光充满了慈爱。
“衍之,我是娘啊。”枯逢春含着哭腔说道。
萧衍对眼前的女子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也不觉得见到了对方有什么激动或者一些开心的情绪。
他语气及表情都极为冷淡,随后说道:“所以你一直都没死,但是却也从来不去找我们。”
对于枯逢春的身份,萧衍却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面前的女子,跟他父亲房间里面挂着的画像上面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他父亲也跟萧衍说过,他的母亲学了一手好医术,以前跟着萧大将军在军营里面的时候,专门带着人帮着治疗士兵的。
两人能认识,还是因为他的母亲救过他的父亲,所以才才会相识且走到了一起。
枯逢春轻叹了一口气,也并没有意外萧衍对自己如此冷淡,毕竟从萧衍出生后,到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她这个娘的记忆。
两人没有相处过,所以没有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
以前没有碰到萧衍还好,现在既然已经碰到了,枯逢春实在是隐藏不了自己的感情。
于是在今日,就主动找了过来。
“衍之,是娘的不是。可是这么多年没有来找你们,娘也是有苦衷的。”枯逢春叹息着说道。
“有什么苦衷?父亲找了你那么多年,难道你不清楚吗?”萧衍冷冷的说道。
父亲为了眼前之人这一生没有再另娶,镇国公府一直都在寻找着枯逢春。
可是面前的女子却如此的狠心,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头找过父亲。
甚至,萧衍都想过对方可能去世了,或者是失忆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回不来了。
什么都想过,却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什么都记得。也什么都清楚,但是就是没有再主动回去看过他们。
枯逢春垂下了眼眸才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亲,更对不起镇国公府。可是我却不得不离开。”
“为何?”萧衍直接问道。
他不想听那么多对方的诉苦,他只想知道原因。
枯逢春却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说道:“衍之,这个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萧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觉得她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明明自己主动找上来承认自己是他的母亲的身份,但是却什么也不肯说。
“那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出现在父亲的面前。既然一开始就决定抛弃我们,那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萧衍的语气极为冷淡的说道。
“衍之,我不是……”
枯逢春正想解释,萧衍却又说道:“对了,等这次疫情过后,你再离开。自己需要尽的责任还是得完成吧。”
萧衍在此时也没有忘记姜虞对自己的叮嘱,一定要让枯逢春将这一次的瘟疫给解决。
枯逢春眼眶红肿地看着萧衍,低下了头却并没有离开。
“还要我请你出去?”萧衍冷冷的问道。
“衍之,你不要这样子,娘是真的有苦衷。”
“有苦衷你就说出来,如果事情合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但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我们,你让我怎么理解你的苦衷?”萧衍看着枯逢春,眼底也有了一些动容。
父亲能如此惦记着他的生母,肯定是因为面前的女子有过人之处。
可是对方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当初为什么离开,也永远都出现了一道隔阂。
这样双方相处起来都不开心。
枯逢春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才说道:“衍之,现在局势越来越乱了,娘担心你,所以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我离开的原因,那娘就告诉你。但是这个事情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就连你父亲祖父他们也不能说,知道吗?”
枯逢春看向萧衍,语气极为小心。
突然也不知怎么的,萧衍的内心出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
好像也有猜到了上一世自己的死,可能跟面前女子的出现有关。
“你说。”萧衍定了定心神,随后说道。
枯逢春看着萧衍,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说:“衍之,你——不是镇国公府的亲生血脉。”
一句话使得萧衍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撒谎。”萧衍这一句话,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
他怎么可能不是镇国公府的血脉?明明从小到大,不管是祖父祖母还是父亲,都是对自己用心栽培且也给了他无限的权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镇国公府的所有人,也是将萧衍作为镇国公府的掌家人来培养。
然而,他面前的女子却说他不是镇国公府的血脉。
这样萧衍怎么能接受得了?
枯逢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我才离开了。你的父亲,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镇国公府,更对不起你。所以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萧衍却是被打她的言论给气笑了。
“你一个我不是镇国公府血脉的原因,就离开镇国公府,离开我们,未免也太可笑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说不定会重新娶妻纳妾生子。假如真像你所说,我不是镇国公府的血脉,那你这不就是想让镇国公府断子绝孙吗?”
萧衍的这些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的生气且如此的情绪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