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晚这边也自然是遇见了危险。
但相对于另一对的太子队伍,这边的刺客显然武功并没有那么高。
而且关键时刻从远处赶来了一个陈映晚十分熟悉的人,三两下替她解决了刺客。
陈映晚冷静下来,问道:“十三,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十三沉默片刻,反正已经瞒不住了,于是实话实说:“其实主子一直就有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你。”
从在怀州时便是这样。
年初他们一起到了京城,因为陈映晚的种种疏远,陆殷辞有些恼怒。
于是陆殷辞一气之下撤回了保护陈映晚的暗卫。
没想到几天之后陈映晚竟然被崔桦平刺杀,险些丧命。
陆殷辞为此十分自责,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许多日不曾外出。
他认为是自己的错误。
从那以后,陆殷辞便一直派最得力的十三保护陈映晚。
陈映晚沉默片刻,她对此竟然全然无知。
十三道:“这么一看主子的担心也是对的,还好我跟在了队伍后边。”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陆明煦的人也赶了过来,发现陈映晚一行人一切平安之后,才回去复命。
而陈映晚得知佑景没有受伤,受伤的反而是承慎,一直有些怔愣。
如今她已经能完全理解承慎的想法,更知道承慎此举背后的含义。
正如承慎心里所想,倘若今天陈映晚在场看到承慎替佑景挡了那一剑。
那么陈映晚一定会在承慎临死前原谅他。
陈映晚沉默了许久,直到柳翠云重新整顿好。
马夫赶着马车再次上路。
他们很快来到了宿慕成所在的州府,第二天便找到了宿慕成开的酒楼。
不得不说宿慕成不愧是在京城呆过的人物,酒楼的外观内里十分别致独到,动线极好。
一楼设有说书台,二楼设置雅间。
来往客人络绎不绝,每个都是笑着出门的。
不难想象这样一家酒楼,每日进账一定不少。
他们进店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小二递上菜单,问他们想吃些什么。
因为宿慕成这边的辣椒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种植,所以辣菜每天都是限量。
这样更加刺激了客人对这些限量菜的喜爱和消费。
陈映晚随手点了几道,又问道:“你们家掌柜呢。”
小二答:“我家掌柜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辣椒田里看一看。”
“不瞒三位客官,我们家辣椒是只留最好的品质、再经过我家掌柜精心挑选出来,才能做成菜肴。”
小二介绍起自家的菜肴也是侃侃而谈,想来宿慕成在这方面也没少下工夫。
几人吃到一半,便听小二说:“几位客官,我家掌柜的回来了。”
“你们要是见他,我这就去给你们叫。”
柳翠云笑道:“客人想见他就过来,你们家掌柜还真没有架子。”
小二一副深以为是的模样:“那是我们家掌柜的无所不能、又热情好客,不瞒你们说,给的工钱也是大方极了。”
正说着,柜台里的宿慕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朝这边不经意地一瞥。
和陈映晚对视的瞬间,他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朝这边走了几步,又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映晚?……柳婶、月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映晚笑道:“我们回京路上,顺路来看看你。”
宿慕成眼里难掩喜悦,甚至还有泪光闪动。
说是顺路,但宿慕成知道从怀州到京城,并不经过他所在的州府。
陈映晚是这个世上他唯一能托付的至交好友。
好友千里迢迢赶来看他,他怎么能不高兴激动?
“你们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
宿慕成将三人带回了自己的宅子。
他的宅子和酒楼是如出一辙的雅致清净。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不过我现在倒觉得,你给我们的惊喜更大。这家酒楼你经营得真的很不错。”
宿慕成很开心能听到这样的夸奖,忍不住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我就能在隔壁镇上开第二家酒楼。”
柳翠云连连点头:“你开分店的速度可比我们快多了!我真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回京城,这样咱们肯定很快就能在京城开下第二家酒楼。”
宿慕成闻言,神色却有些落寞。
他身为宿家唯一活下来的后代,这辈子怕是都不能进京了。
但陈映晚安慰道:“什么事都没有绝对。说不定以后等到那个位置上换了人,你就能进京城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宿慕成一吓:“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陈映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她和陆明煦相处久了,说话也开始有些没轻没重的了。
宿慕成当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也笑了一下说道:“你和佑景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一直担心你们。毕竟和皇室扯上关系就不好再脱身了。”
“如今看到你还好,我也才算稍稍放心下来,只是佑景呢,他怎么样?”
陈映晚不敢告诉他佑景前几日被刺杀的事情,免得平白惹他担心,只说一切都好。
“佑景也很想见见你。只是……他现在并不能做自己的主。”
宿慕成轻叹:“我明白……”
“对了,之前给你送来那几个人干活还麻利吗?”
宿慕成道:“他们很好,挣了一些钱之后,我便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在当地做点儿小买卖,能撑起一家人的生活,也不用在酒楼里那么累。”
陈映晚送来的人,宿慕成都是真心替他们打算的。
在宿慕成家中待了几日,陈映晚她就准备离开了。
纵有不舍,但他们彼此都相信来日方长。
天高路远,但总有再会的那一日。
半月后,她们抵达京城。
回到陆府,陆明煦先是问了她们一路可还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陆明煦又将佑景的近况告诉了陈映晚。
末了,陆明煦有些犹豫地说:“承慎受伤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都以为他活不了几天,但惠王为他传了御医,吊住了命。”
“你……想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