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红唇被噙住，男人一点都不温柔，用力地撕咬着。
恨不得拽下一块肉来。
沈朝雾蹙了蹙眉，手抵在男人胸膛前，可一点都推不开。
身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压得她喘不过气。
浓烈的沉香在鼻尖萦绕，她只能用力拍打周京渡，“周京渡……唔！你放开我！死流氓！”
男人恍若未闻。
双眸紧闭，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彻底沉浸其中了。
沈朝雾:“……”
算了。
她累了。
也就不再反抗，可察觉到女人安静下来，周京渡心里的不安反而越发浓烈。
他沉默地拉开距离。
女人的嘴唇被咬得发红发肿，冒着亮光。
眼神却平静。
“你想对我做什么？”沈朝雾问他。
周京渡不说话。
沈朝雾也不恼，她自顾自继续说道，“亲我，咬我，然后呢？”
“睡我么。”
壁炉里的火舌噼里啪啦燃烧，火光明灭。
女人的侧脸漂亮精致，像是上帝精心捏造的洋娃娃，似乎倾注了所有心血。
漂亮得让人不可思议。
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会被惊艳。
空气很安静。
周京渡垂下眼皮，盯着女人发冷的脸色。
他轻轻揉搓指腹。
直到指腹都发烫，发热，他才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都如潮水般褪去。
不是的。
周京渡想。
他从来都没想过那样对沈朝雾。
周京渡只觉得耳边所有动静都停了，只有小姑娘脸上讽刺的神色越来越清晰。
“朝朝……”
他动了动嘴唇，试图反驳，“我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么。”沈朝雾笑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物种。
他们谎话连篇。
什么借口都能编的出来，只是为了哄骗女人上床。
他们的大脑和下体似乎天生就长反了。
该思考的时候，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满脑子只有怎么骗女人。
沈朝雾不知道周京渡是不是这样的男人。
但男人总是不可靠的。
可他为什么要露出这种无辜可怜的神色？
像是她误会他了。
不会的。
沈朝雾深吸一口气，“周京渡，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有点难过。”
周京渡低声说，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沈朝雾告诫自己——
这个男人在示弱，目的只是引起她的同情心。
很可恶。
她绝对不会上当。
沈朝雾瞪了眼他，“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周京渡:“……”
他垂下眼皮，真的乖乖不看她了。
“我不看了，朝朝你想怎样都行。”周京渡嗓音哑了些。
“那好，你走。”沈朝雾到。
“走？”周京渡语调微微上扬，“走去哪？”
“哪儿都行。”
“在你身边行吗？”周京渡问。
沈朝雾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道，“当然不可以。”
“不能在我身边。”
周京渡淡淡颔首，也没有反驳，“好。”
说完，男人就转身走了。
“咔哒。”
房门被掩上了。
沈朝雾诧异于男人都听话。
但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周京渡转性了。
沈朝雾阖下眼皮，脑子里乱乱的，她揉了揉眉心，忽然感觉到身下一片湿黏。
她伸手摸了摸。
触摸到粘稠猩红的液体——
沈朝雾瞳孔骤然一缩。
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双脚踩在地上，静静盯着床榻上大片的血红。
刺目又漂亮。
有种漂亮的美感。
这不是她的血，除了周京渡，不会再有别人了。
可是……
周京渡到底为什么会流血？
沈朝雾只觉得有太多的谜团像是雾一般，她什么都看不见。
下午。
周京渡敲门，耐心地等着沈朝雾同意。
仿佛是一个十足的绅士。
沈朝雾听见了，可也当做没听见。
她从来没觉得周京渡是一个那么可怕的男人。
现在。
她本能地想要逃开周京渡。
不想碰面。
可周京渡显然不想如她所愿，“朝朝，睡醒了吗。”
像是一条毒蛇钻进沈朝雾的骨髓缝隙。
冰冷刺骨。
“嗯。”
“开门。”男人说。
沈朝雾起身，握住门把手轻轻往下压。
先是一道刺眼的光线从这条缝隙中射过来。
然后才是男人笑意温吞的脸。
周京渡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
整个人都温和斯文了。
可沈朝雾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抿了抿嘴唇，看向周京渡，“怎么了。”
“不是说饿了么。”周京渡垂下眼皮，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危险。
沈朝雾摇摇头，“我不饿，不想吃饭。”
她想问周京渡床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可是想了想——
没有问出口。
周京渡也不会跟她说实话的。
更何况，沈朝雾直觉还是不要问出口比较好。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周京渡没有逼她，语气仍旧温和得不可思议，“那就不吃了。”
“还困吗？”
沈朝雾摇摇头，“不了。刚睡了一觉。”
“有做噩梦吗？”
“没有。”
“你手上全是血。”周京渡静静说。
沈朝雾心头一紧，下意识藏住指尖上的血迹。
“没有。”她说。
周京渡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我看到了。”
沈朝雾沉默几秒，她点点头，“是，有血。”
“哪来的。”周京渡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空白的神情。
沈朝雾只觉得他在倒打一耙。
这血分明就是周京渡自己的，现在却反过来问她是哪来的。
沈朝雾没那么好的耐心，“不知道，小狗流的血吧。”
周京渡:“……”
他面带微笑道，“这里没有小狗，也不养小狗。”
“是么？”沈朝雾淡淡挑眉，“现在不就有只小狗在冲我叫吗？”
拐着弯子骂他是小狗。
好。
好极了。
周京渡皮笑肉不笑道，“知道了。”
沈朝雾讶异道，“这只小狗——”
“竟然说知道了。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