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你在和谁说话？”沈晏舟微微拧眉，男人的嗓音没那么沉冷了，“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沈寒川也红着脸嘟囔，“什么宝宝嘛，想夸我聪明就直接说……搞得那么肉麻做什么……”
沈朝雾：“……？”
他是不是误解什么了？
直播间看到沈寒川扭捏的模样，弹幕闪过一片问号。
【嗯？沈寒川？私底下长这样？】
【一家子都高颜值，羡慕了……】
【我靠，我一直以为沈寒川是什么高冷男神了，没想到这么抽象。】
【仙女姐姐明明在叫我们宝宝，他凑什么热闹啊！】
【就是就是，抱走仙女姐姐。】
【……】
沈寒川不知道在直播，他又看向面如死灰的王嫂，皱了皱眉，“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收拾收拾今晚就给我离开。”
王嫂一个激灵，抹着眼泪走了。
沈朝雾情绪没什么波动。
她淡淡觑了眼沈寒川，只觉得男人无情起来，真是令人心寒。
“江瑶呢？”沈朝雾撩开眼皮，她可是特地为江瑶来的。
王嫂算什么，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已。
“找她干什么？”沈寒川神色蓦的一变，支支吾吾道，“她已经被我赶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这种话，沈朝雾半点都不信。
她嗤笑一声。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漠然，她上下打量沈寒川，眼里闪烁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讽笑，“真以为我蠢？”
女人嗓音清冷。
大约是和周京渡在一起待久了，咬字也更像他了。
别说是沈寒川了，就连沈晏舟都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
总觉得……
沈朝雾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似乎是有靠山了。
所以她再也不惧怕任何。
就算是和亲人决裂，她也没有一丝胆怯。
沈晏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沈朝雾是他的妹妹，所以他理所应当是沈朝雾的靠山。
但现在，她不再依赖他。
甚至仇视他。
天底下没有一个哥哥能容忍这种感觉。但他已经毫无办法。
“沈朝雾！”沈寒川也是如此，他心里并不舒服，声调下意识拔高，试图强调自己作为哥哥的威严。
“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吗！？”
沈朝雾气笑了，“你有当过我是你妹妹吗？”
“现在，你已经知道江瑶的真面目，也知道爸妈当年是被江瑶一家人害死的，你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
“说是把她赶出去，你该不会是给她买了那套临江别墅，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了吧？”
沈朝雾没有证据，但她很肯定。
以沈寒川的性格，估计是江瑶梨花带雨地哀求了两句，他就立马心软了。
连失望都谈不上。
沈朝雾只是很想笑。
直播间里弹幕像是炮弹一样出现在屏幕上，沈朝雾的直播间热度已经爬到了第一，几乎全网的网友都涌进这个直播间里了。
【气死我了，有这么当哥的吗？明知道那个江瑶不是好人，还这么包庇她？】
【原来网上的舆论全是江瑶带动的，我的天，这是什么吸血虫？】
【漂亮姐姐也太惨了……】
【真的，网上那些舆论换做是攻击我，真不一定能撑下去，沈朝雾的心理素质好强大！】
【只有我想知道这个江瑶现在在哪吗？真是坏人遗千年！】
【同意，要让江瑶得到该有的惩罚。】
网友们这会子纷纷反应过来了，之前江瑶一直煽动舆论，把他们当猴子耍，网友也都怒了。
江瑶的名声已经跌至谷底。
沈家大院。
气氛已经凝滞到了极点。
沈寒川一言不发，神情冰冷，像是谁欠他似的。
他没想到沈朝雾竟然会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沈寒川不觉得自己有错，梗着脖子狡辩，“我，我又没有包庇她……”
“她一个人那么可怜，这不算是惩罚吗？她已经在看守所待了那么久，已经悔过了！”
“沈朝雾，你不是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吗？”
沈寒川底气不足。
说几个字就要偷偷看沈朝雾的脸色。
生怕沈朝雾一个不高兴，下一秒巴掌就甩他脸上了。
沈朝雾：“……”
她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沈寒川，踩着高跟鞋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沈寒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懒得争辩了。
沈寒川脑子坏了，她又不是医生。
没办法救回来。
沈朝雾冷笑一声，“爸妈出事的时候，你倒是哭得挺伤心，看来都是鳄鱼的眼泪。”
“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寒川急了，他指着沈朝雾，手指止不住地打哆嗦，“我要被你气死了！”
“沈朝雾，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泼脏水给我，你的心是黑的吗？”
沈寒川也很委屈。
他也没做什么，为什么沈朝雾总是针对他？
他不就给江瑶找了一个去处么……
总不能让江瑶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流浪吧，现在坏人那么多，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沈朝雾一点都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这么想着，沈寒川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反正我是看不得阿瑶一个人在外面受罪！！”
沈朝雾：“……”
沈晏舟：“……”
听到这番话，姗姗来迟的沈星沉：“……”
原来无语这个词是写实派，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没话说，只能竖起大拇哥，“牛。沈寒川，你牛。”
沈星沉都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直接攥紧拳头冲上去，一拳头砸在沈寒川的脸上。
“你他妈是畜生吗？！”
“砰！”
沈寒川被揍得踉跄，鼻血横流。
眨眼间，地上全是沈寒川的鼻血。猩红一片。
鼻血还没止住，沈星沉一拳头又砸了上去，“你他妈口口声声是江瑶，你有想过朝朝经历过什么吗？”
一想到他做的那个梦，沈星沉就被一阵绝望所笼罩。
他们都做了什么啊……
沈寒川一手捂着鼻血，一手扶着地板，爆粗口了。
“沈星沉，你他妈有病吧！”
沈朝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但只是震惊了几秒钟，她漠然地盯着大打出手的兄弟俩。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打吧。
打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