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上下两座几乎一模一样的城池正在慢慢融合。
但位于单独空间的虚幻九骸城,城中之人却对此毫无所觉。
除了莫名出现的白琅他们,城里的原住民们,没有一人觉得他们的城池不对劲。
丈青听从知白的吩咐后,便立即派遣下属赶往归极大陆去寻找沙夜。
而关着白琅的房间的禁制,不知为何却突然消失了。
一直不死心扒着门的白发小童,突然感觉来自外面的阻力一松。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撞开了门并随着惯性摔倒在了地上。
……有点丢人……
白发小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看到自己平地摔,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没事人一样往外走去。
“喂,隔壁的小道友,你怎么能出去了?”宴停阳十分敏锐地察觉到,隔壁属于白琅的气息淡了下去。
他透过门缝,看到白色的身影离开,忍不住高声喊道,“小道友,帮我把门也开一下呀!”
白琅循声回头,正犹豫要不要帮宴停阳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人。
她稳住身形,看清来人的样貌后,失声道,“师父?!”
对方皱眉反问,“谁是你师父?”
白发小童很快反应过来,这个面色青白,容貌尚显稚嫩的人是序川,不是她熟悉的师父。
“不是……我认错人了。”白琅赶紧否认。
但面前的少年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他也不去追究白琅这面生的小童是从哪冒出来的,反而说,“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白琅惊讶地微微张大了眼睛,不懂序川为什么这么说。
她脸上的好奇不解过于明显,让人一眼便能看透。
序川此时虽然也习惯绷着脸,但终究还不是阅历丰富的陆别川,年少的鬼族少主犹带着几分少年气。
“总觉得,你身上的气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一位被我遗忘了性命容貌的故人似的。”
他说,“不过看你面容稚嫩,想必年纪也不大,看模样也不像我玄冥九幽的族人。”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白琅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方才丈青说,我和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九骸城莫名出现了许多陌生的归极大陆来人,想必说的就是你们。”
“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擅自进入九骸城的事。”序川肃着脸,认真地垂眸看向白琅,“但是请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是如何穿破结界,进入我九骸城的?”
“以及,此时归极大陆上动荡不堪,生灵苦我鬼族久矣……”
“归极大陆的居住者们,对我等鬼族应该是谈之色变的态度才对。”
“可我听说,你们对我们并无太多情绪,实在奇怪。”
序川语调平缓地说着自己不解的地方,面容沉稳,白琅仿佛看到了多年后陆别川的影子。
不过少年的身形更为单薄些,面色也比陆别川苍白许多,让白琅很快从晃神中恢复。
“虽然我们已经向丈青和沙夜都解释过很多遍了,不过既然你问我,那我可以再说一次。”
白琅叹了口气,对序川道,“我和被你们关着的其他同伴,都是莫名因为各种自然现象而来到这里。”
“我们全都怀疑,或许是不小心误触了一个大型的传送阵法。”
白发小童说着,懊恼地皱了皱脸,她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听离乾长老说,这些自然现象,很有可能涉及到天地法则和五行阴阳,没准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寻找阵眼很困难。”
“我们是误入阵法被困在此地的,前辈们正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并非有意叨扰。”
白琅以为,序川听完她的解释,反应也会和其他九骸族人一样。
但对方却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你能否说得更详尽一些。”
“你指的是?”白琅不解地眨了眨眼,他要她说什么更详尽的内容?
关于前因后果,她已经说得很明白,没有遗漏了呀。
“我想知道,你们所有落入我九冥城的外来之人,都遇到了哪些自然现象?”序川想知道的事,让白琅有些讶异。
她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
不过白发小童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只明确知道几个人的,还有很多人并没有详细地告诉我。”
“如果你想知道全部,可能只能自己去问他们了。”
序川点了点头。
“我是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就被一阵浓雾遮住了视线,等再次能视物时,就来到这里了。”
她没说的是,刚开始进来的城池里,那些人和物她都碰不到。
是因为石柱上莫名的符文,才开始真正进入和激活这座城池的。
“而敖琰殿下和敖熠殿下,似乎是被一阵风吹来……”
不知要多大的风,才能吹动两条龙哦。
白发小童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感觉这阵法真是完全不讲道理。
“听说离乾长老好像是走在路上,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了水面,落入了水里,等窒息感过去了,就躺在城中地牢了。”
“可有人是遭遇了火?或者是雷击?”
序川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不对,他追问的语气更急促了一点。
白琅皱着眉努力回想,“火的话,好像的确是有一位前辈,不过我也是听燕皇说的。”
“有一个人是正生了火准备烤肉吃,结果火苗一窜把他给点着了……”
“然后以为自己会被烧死的人,眨眼间就从山里到了这里。”
“哦对了还有雷击。”白琅一拍自己额头,她怎么把那个倒霉蛋给忘了。
“有个前辈据说被雷击中,出现在九骸城中时就陷入昏迷,直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听到白琅这么说,序川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他口中喃喃道,“水、火、风、雷击……风属木,雷属金,那应该还有土才对……”
“还差土,肯定有人是土!”
他的自言自语,白琅完全听不明白,什么金木水火土?
突然,序川一把抓住白发小童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去找他们所有人问个清楚!”
白琅:“啊?”
她一头雾水,被迫被序川拽着就走。
少年拉着她先去了知白的静斋。
当丈青看到白琅竟然从禁制的房间里出来时,表情一变正打算说些什么。
他看到一旁的序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哎!你这臭小子刚醒就跑哪去了?”知白见序川去而复返,没好气地骂他,
“别以为你醒过来就没事了,你和比将大人在归极大陆待的时间太久了,必须好好调养身体一段时间才行!”
“师父,养身体的事还不急,徒儿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求证。”
序川竟然称呼知白为师父?!
白琅听到后,表情十分震惊。
那这样说来,知白在某种意义上,岂不是她的师祖?
可师父他为何从未提起过自己师承何处,又拜过何人为师。
关于陆别川的消息,白琅从别人那听到的,都是说他惊才绝艳实力出众,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天之骄子。
据说还是自学成材的!
她从未听过知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