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一起望着黑漆漆,空荡荡的街头。
他们已经检查过路面了,路面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没有猫狗的尸体,也没有血迹,没有脚印,没有散落的衣服鞋什么的。现场没有任何曾经撞上其他东西的痕迹。
汽车也只有撞上了墙的痕迹,没有撞上过任何其他的东西。
加上发现现场的人的口供,也证明当时只有一辆车一个人,没有其他情况。
楚隽道:“车里我也检查过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可疑。”
现场是没有什么了,推理也不能乱推理。
现在只能暂且认为这是个意外。
向浩然因为谁也不知道的原因出门,任何在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受了刺激,突然转方向盘,撞了墙。
两个小时后,楚隽回了医院。
向浩然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只剩下向浩然父母在手术室外,看见楚隽回来,连忙站起身。
“怎么样?”楚隽道:“浩然的情况如何了?”
“还在手术。”向妈妈抹了抹眼泪:“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人也一直还没有醒,已经输了好几袋子血了。”
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还在抢救,证明人还没死,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说完向浩然的情况,向爸爸迫不及待地问起车祸的事情。
楚隽也如实相告了。
向爸爸听了,皱紧眉头。
他知道,以楚隽的经验,他说没有发现,那现场是真的没有意外的痕迹。
可是他心里,又实在不甘心。
楚隽说完之后,接着道:“向叔叔,其实现在还不能断定这是一场意外。虽然现场痕迹不能说明什么,但现在确实有两个疑点,尚未解决。”
“是什么?”
楚隽道:“一是,浩然为什么会突然出门,要去哪里。二是,在路上无人,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突然打方向盘。”
这两件,都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中少做了任何一件,都不会出这个车祸。
“是啊,这真是说不清楚。”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手术室。
向浩然的父母虽然还不至于老,但他们生向浩然的时候就不年轻,如今也有五十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这几天为了向浩然的婚事,也没有休息好。
今天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又熬了大半夜,眼见着非常憔悴。
楚隽想了想,说:“叔叔阿姨,这手术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不如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有情况了,我立刻通知你们。不然都这样熬着,等浩然出来了,你们也吃不消了。”
向浩然父母哪里放心得下,都不愿意走。
手术室外,只有冰冷的椅子。
楚隽想了想,干脆去找了医生,借了一张病床过来。
病床就放在手术室门口,大家劝着,让向妈妈上床去躺着等。
反正都是等,不离开手术室就行,至少身体可以放松,累了困了,也能闭会儿眼。
楚隽低声对安暖说:“我暂时不好走,你也先回去休息吧。等浩然从手术室里出来,看看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安暖想了想。
查案子,她跟着去没毛病。
但她和向浩然非亲非故的,在这里熬夜等他从手术室里出来,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也不着急回去。”安暖说:“我刚才看见医院边上有个宾馆。”
“对。”
“我去宾馆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过来。”
楚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四点了,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也睡得不安稳。
而且,回家是要开车的。
虽然安暖的车技很好,但是刚经历了向浩然这一场惨烈的车祸,楚隽也不太想安暖半夜开车,叫人心里不安。
“好。”楚隽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安暖说:“就在隔壁,我走过去就行。”
严打期间,京市的治安还是挺好的,虽然是夜里,不去犄角旮旯,也没有什么危险。
安暖和向浩然父母打了招呼,去了宾馆,开了个房间休息。
这一晚上折腾的啊,也挺累的。
安暖躺上床,难免复盘一下这件事情。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人啊,千万不要有太多感情上的问题,向浩然这件事情,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和他的未婚妻有关,但是却隐约给人一种,自从那次之后,就不太顺畅的感觉。
“要做一个专一的人,不然就会厄运缠身。”
安暖,一个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搞刑侦的专业人员,竟然得出了这样一个因果报应的理论,然后就睡觉了。
明天,是她第一天报到,是要去上班的。
楚隽是队长,可以请假,早上不去,她可不行。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和楚隽是未婚夫妻,可那是私人关系。
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
楚隽可以因为自己朋友的事故,请假处理,没人会说什么。
她要是因为楚隽朋友的事故,也跟着不上班,这算是什么事情?犯罪都不搞连坐了,请假难道还搞顺带吗?
安暖登记的时候,就跟前台打了招呼。
前台有叫醒服务。
不过没有等到前台来叫醒,楚隽就来了。
楚隽出示了证件,让前台来开了门,进了房间。
安暖还在睡觉。
她醒着的时候很敏锐,睡着了可不行,警觉程度和楚隽是不能比的。
一直到楚隽走到床边都没有醒。
直到楚隽在床边坐下,给了睡美人一个早安吻,安暖才……啪的一巴掌,把人推开了。
王子郁闷了。
安暖感觉自己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安暖说:“怎么坐在地上?”
楚隽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给你带了早饭,过来喊你起床。”楚隽说:“别忘了,今天是你第一天报到。”
“……”安暖一边挣扎坐起来,一边问:“向浩然怎么样了?”
“已经出手术室了。”楚隽说:“医生说,命应该是保住了,但是人还没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