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男明显愣了一下,陈宝柱的名声也是很好的,没人知道他打媳妇的事情。
“为、为啥?”尖嘴男试探着问道。
“我家有个地窖,只要进去,门一关,打雷都听不见。”陈大壮说完嫌弃地将自己手里的烟屁股弹出去。
转身,晃悠地走在前面,“就给这点钱,还想把老子家里的劳工带走,做梦。”
尖嘴男看着陈大壮走远,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就剩一个亲人了,还不知道善待小姑娘,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原本还觉得把小姑娘弄走,给别人当个童养媳是坑了那孩子。
现在看来,要是真能把小姑娘卖去做童养媳,倒是给了孩子一条生路了。
尖嘴男转身回去地下赌场。
江川一直躲在暗处。
夜晚本就安静,两个人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江川气得拳头都硬了,这混账玩意!
他还以为陈大壮是个好人,结果关上门后,他竟然这么欺负自己的妹妹。
陈宝柱的死,是不是跟陈大壮也有关?
江川没有打草惊蛇。
现在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要等明天早上宋清云过来上班后及时向她汇报。
他先跟踪陈大壮确定他回家睡觉,又折回赌场这边。
准备把参与赌博的人记下来,再把人数数清楚。
犯罪窝点一个也不能放过。
四点前赌场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尖嘴男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躲在不远处的江川,他放心地关上门睡觉去了。
江川又等了会才离开,继续去陈大壮那边蹲守。
这几天钱啸和郑岩都跟着宋清云通勤。
早上钱啸要跟江川交接,所以宋清云走得比较早。
早上六点多,钱啸就到了和江川交接地点,江川回去汇报情况。
“宋老师!”江川兴奋地把自己昨天晚上的发现,跟宋清云说了。
张玉兰和白小蝶也说了她们这边的情况。
她们这几天有意地跟陈秀华接触,现在小姑娘对她们已经放下了戒备。
宋清云轻声开口,“你们两个今天检查一下小姑娘身上有没有伤痕,放学后把小姑娘带过来。”
“江川,你和钱啸埋伏在陈大壮家里,悄无声息地抓捕,我再安排其他人对地下赌场进行围剿。”
“是。”众人应声,眸子里光彩熠熠。
终于到抓捕的这一步了。
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确定陈大壮和陈宝柱的死有没有关系。
但可以确定他既参与赌博又虐待自己的妹妹。
这样的人禽兽不如。
宋清云轻叹了口气。
九岁的小姑娘和她们家长乐差不多大。
刚刚经历父母离世,又被自己的哥哥虐打,这个小姑娘的内心该是多么的凄凉,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走出这个阴影。
没有直系亲属,谁会养她,还是去福利院?
家里的东西,又会不会被极品亲戚们惦记?
宋清云轻叹了口气,这小姑娘的命运是真的凄凉!
今天晚上他们大家都不能回家了。
宋清云拿起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打去了钢铁厂,告诉夏为安自己今天晚上要加班不回去住了。
夏为安叮嘱宋清云注意安全,就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宋清云现在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他以后可能经常会面对自家媳妇晚上不回家这样的临时情况。
夏为安轻叹了口气:咋整,媳妇的事业重要。
不过好在没有多久他们俩就要去上大学了。
上大学就不用上班了,夏为安想得很美好。
宋清云这边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就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当中。
下午三点多,陈秀华被张玉兰和白小蝶带到了宋清云的办公室。
小姑娘怯生生的一双大眼睛里,有倔强有惊恐,还有浓重的不安。
宋清云起身走到小姑娘面前,静静地拉起她的手,“你叫陈秀华对吗?”
陈秀华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别怕。”
陈秀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长得漂亮说话又温柔的阿姨,有种想哭的冲动。
宋清云轻轻地揉了揉陈秀华的头,拉着她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温水,又拿出了提前准备的桃酥还有水果。
野果子是栓子回村上山摘回来的,老根叔送给宋清云的。
陈秀华看见桃酥的瞬间眼睛放光,却没有伸手,她身体还往后缩了缩,强迫自己别开目光。
“我不吃。”陈秀华小声说道。
“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宋清云温声说道,拿出一个罐子递给白小蝶。
“小蝶、玉兰,冲四杯油茶面,咱们四个一人一杯。”
“好的。”白小蝶应声和张玉兰一起出门。
房间剩下宋清云和陈秀华。
陈秀华始终低着头,她用力抿着唇小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宋清云目光温和地看着陈秀华,眼神中满是鼓励。
终于,陈秀华抬起头和宋清云四目相对。
小姑娘依旧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我觉得是哥哥杀了我爹,害死我娘。”
宋清云继续鼓励地看着陈秀华。
“爹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听见了我哥出门的声音,他出门前还骂了几句。”
“说糟老头子有钱也不肯给他,今天他就要抢劫他,把他兜里的钱都抢走。”
“我、我不敢阻止他,我哥平时也打我,我想早上告诉我娘。”
“我去找我娘的时候,我哥刚从她房间里出来,然后我娘就死了。”
陈秀华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宋清云伸手将小姑娘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别怕,有我们。”
陈秀华放声大哭。
站在门口的张玉兰和白小蝶两个人都鼻子一酸。
她们没进门,站在门口等着陈秀华平复情绪。
好一会,陈秀华终于平复好了情绪,她抬头看着宋清云。
“我之所以没有找公安求救,也没有找街道的婶子大娘求助,就是我想找到我哥藏起来的东西。”
“我娘身上有一个玉质吊坠,一直贴身带着的,后来,就不见了。”
“我娘说那东西是我外婆留下来的,小小的一个,也不涉及什么成分的问题,她就一直挂在脖子上。”
“我娘说以后给我。”
“我哥始终觉得那东西可以卖钱,他跟我娘要过几次,我娘都没给他。”
“我怀疑那东西被我哥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