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没?要是你不能怀上孩子,到时候就要被这些男人糟蹋!对了,这些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能不能留下你一条性命都难说,你趁早怀上小路的孩子,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苏惠云惊恐地睁大眼,看着那些男人个个如同牲畜一样扑在那个女人身上,淫笑不断传出。
苏惠云眼泪无意识地往外流,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根本喘不过来气。
不行,这个罪恶的村子不能留,必须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苏惠云心头滋生出无比的恨意,她咬紧牙关,扭头看着王小芳,一字一句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话。”
王小芳这才心满意足,拽着她回了家。
可在回去的路上,苏惠云遇到了张子豪。
张子豪头上带着纱布,一脸闷闷不乐。
张汉搂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道:“乖儿子,你还没碰过女人呢,不知道其中滋味是啥样?听说老李家那媳妇又跑了,这回都被丢到猪圈里了,今天你得去尝尝啥滋味!”
张子豪摇头,魂不守舍地说。
“我不想,爸,我现在就想回去上学,我什么都不想干,求你放我走吧。”
张汉脸色突然变了,冷笑两声,伸手拍拍他的脸。
“我咋生出来了你这么个怂货,连个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说出去实在叫人笑话,不行,今天不管咋说,你都得把那人给我办了!”
张子豪急得快哭了,他是在镇上受过教育的人,马上就要高考,正儿八经的读完高中,也知道这个村儿里的罪恶到底有多深。
可张汉却见不得他干净,一定要把他扯下马,像是要证明什么。
平时张子豪不听他的,就会引来一阵拳打脚踢。
但这一次,张子豪实在是不愿意。
他深吸了口气,猛的把张汉推开:“爸,我真的不想去,你别再逼我了,我马上就要考试,我得回去学习。”
张子豪手抖了抖,闷着头往回走。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张汉。
张汉三两步冲上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臭小子,现在敢跟你爸这样说话?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到大,就是让你读成个书呆子的?”
王小芳跟张汉不对付,现在看到父子俩人扭打在一块儿,那是笑的合不拢嘴。
她故意走过去,看着张汉说:“哎呦,你们父子俩犯啥事了?”
张汉动作一顿,冷着脸站起来。
他拍拍张子豪身上的土,搂住他的肩膀。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外扬,现在有外人在,父子俩人再打架就不合适了。
张汉白了王小芳一眼,说话毫不客气:“关你屁事!”
王小芳得意极了:“没啥,就是看见你们父子俩打的挺激烈,我过来问问是啥事。”
“呵呵,我这儿子是高材生,总比你那傻子强,那傻子倒是听话,也不跟你顶嘴。”
张汉说话毫不客气,转头看着张子豪,觉得顺眼多了。
但此时的张子豪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苏惠云。
他醒来之后,张大娘告诉她已经把苏惠云送回家了。
当时张子豪半信半疑,追着问了许久。
张大娘说的有模有样,再加上张子豪也没在村里见过苏惠云,便信了她的话。
但现在,苏惠云竟然出现了!
爸妈根本没把她送走,反倒是把她卖到了陈家!
张子豪攥紧拳头,转头看向张汉:“爸,你咋能这样干?你们不是把这人送回家了吗?为啥她会出现在这儿?”
张子豪声音发抖,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哀嚎声,脸色更是痛苦。
他读了这么多书,却不能拯救村里人的罪恶,张子豪心脏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张汉不以为意:“那咋了?是她同意嫁给陈家那个傻子的,关你啥事儿,我劝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再乱说话,老子就把你打成傻子!”
王小芳的脸色瞬间冷了,这该死的张汉,咋一句两句都不离她家小路?
“张汉,你是欺负我男人不在家?再说我儿子是傻子,当我男人来了,一定扒了你的皮!”
“呵呵,他本来就是个傻子,还不叫人说了?哎呦,要我是你啊,早就跳河自尽了,谁因为有个傻儿子,往后也指望不上他,白白养这么多年。”
张汉语气唏嘘,把王小芳气的脸红脖子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着谁,不一会儿就骂了起来。
张子豪的目光始终落在苏惠云身上,脸色渐渐惨白,露出羞愧之色。
他张了张嘴,像是在说对不起。
苏惠云轻轻摇头,这一切不是张子豪的错,他也努力过了,可惜没用。
突然,苏惠云心头燃起希望,如果在这罪恶的村里能有一个同伙,那他把信寄出去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虽然两人没说啥,只是看了看彼此,但好像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张子豪松了口气,拽住张汉:“爸,你别说了,咱们回家。”
可张汉不以为然,他甩开张子豪的胳膊,破口大骂:“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狗东西,就想着让别人好过,咋不想想你爹娘是咋过的,为了供你上学,家底都快掏空了,现在连个媳妇都没影,老子真是白养你了!”
骂完这一顿,张汉猛吸了口烟,大阔步地走了。
张子豪站在原地,愧疚地看了眼苏惠云,而后飞快地走开。
王小芳很是警觉,一把拽住苏惠云:“咋回事?你跟着张子豪有一腿?”
苏惠云心头一阵无语,果然人心是脏的,看啥都是脏的。
她跟张子豪根本不认识,咋谈得上有一腿?
可听了苏惠云的解释,王小芳只是哼哼两声:“你这张脸还真是勾人,要是敢给我家小路戴绿帽子,老娘这就把你丢到猪圈里,叫你尝尝万人骑的滋味!”
苏惠云已经看透了村里人,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恶魔的化身,对于王小芳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天晚上,苏惠云正在厨房忙活,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吹口哨。
她从厨房探出头,可外面黑不隆冬的,根本看不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