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觎。”
沈霜月低唤出声,颈间的灼热让她忍不住后仰朝旁闪躲,想要远离裴觎,可是下一瞬就被那热源追逐,不断靠拢,甚至某一瞬间落在她颈间要害处。
她忍不住颤了一下,就觉似有湿热印在肌肤上,轻轻舔砥了下,似滚烫的炭火让得她猛一激灵。
脑中瞬间放空,双眸都忍不住瞪大。
沈霜月:“……”
回过神来时,刚才还带笑的脸猛的绷住,抬手朝着他胳膊上就是一巴掌。
“裴觎!”
裴觎吃疼下手一松,任由怀中人挣脱,瞧着她白皙脸上染上的红晕,俏目里更是多了羞恼。
他满是餍足的扬唇一笑:“我走了。”
沈霜月恼怒瞪他:“赶紧滚。”
混帐东西,得寸进尺!!
早知道,她就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裴觎喉间忍不住溢出笑声,见她瞪着眼快要恼羞成怒,这才止了笑声:“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银子过去。”
沈霜月面无表情。
裴觎不以为意,只伸手摸了摸嘴唇,然后瞧着仿佛被烫熟的虾子似的,那红晕顺着脖颈往下蔓延的沈霜月,笑着转身大步朝着外间走去。
等路过牧辛身边时,就朝着满是好奇朝里面张望的牧辛腿上轻踹了一脚。
“刚才不是催魂,还不走?”
牧辛连忙跟了出去,等到了门外才满脸八卦的小声问道:“侯爷,您和沈娘子这是好事将近了?”
“近不近的,你知道了能懂?你又没有媳妇。”
裴觎理了理袖子,拉着缰绳就翻身上马,“等你什么时候有人疼了,你就知道了。”
牧辛:“……”
刚才笑嘻嘻,瞬间面无表情。
沈娘子刚才怎么就没扇侯爷的嘴!
裴觎一拉缰绳:“还不走?”
牧辛跟着翻身上马,扬手抽了下马鞭,那马撒蹄子就往前跑,如风掠过裴觎身边,甩了他一腿的泥巴。
裴觎:“……”
这狗崽子,胆儿肥了?!
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裴觎耳根子也有些红,寒风都掩不住他眉眼间笑意,他舔了舔嘴唇,想着肃国公府那里或许能再加把劲了,好能推魏太后他们一把。
之前担心阿月抗拒,可是如今……
说不得,他能早日得偿所愿。
裴觎扬了扬唇,双腿一夹马腹。
“驾!”
……
沈霜月听着外间马蹄离开的声音,这才伸手扇了扇脸颊有些过高的温度,然后用微微泛凉的掌心贴着脸,嘴里低骂了声。
“不要脸的混账!”
她不过稍稍露出几分心动,他就这般得寸进尺。
往日那点儿正经全都是假的!
沈霜月想起第一次见裴觎时,他坐在马车上那副煞神样子,嘴里低声骂了几句,手指摸了摸方才颈间被碰触的地方,脸上红晕更甚。
虽然之前中药那次,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这次不一样。
那人简直是。
他怎么敢的……
沈霜月站在院子里,四周寒风吹过,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冲头的羞意,脸上温度降下来了些,这才想要去见见祝雄问一下南地的事。
怎料一转身,就瞧见躲在门前梁柱后的今鹊和胡萱。
“小姐,你脸好红。”今鹊眼睛亮晶晶的。
胡萱更是满脸促狭的笑:“奴婢是不是要帮小姐准备嫁妆了?”
“你们瞎说什么!”
沈霜月脸上刚刚才压下去的温度猛地又升了起来,忍不住低斥了声,撞上二人促狭目光,直接撇开头去,故作平静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祝二当家呢?”
今鹊说道:“祝二当家的,在里面等着小姐呢。”
“那我去见见他。”
沈霜月抬脚朝着里面走时,对着二人吩咐,“今鹊,你去告诉庄子里的人,待会儿跟我们一起离开,只留下护院在这边就好,晚些时候侯府会派些人过来。”
“胡萱,你带着裴觎留下的那几人,去看着点儿外面那些流民,别出了什么乱子。”
至少在她和祝雄他们离开前,别闹出什么事,省得麻烦。
胡萱二人听到正事,也连忙压下戏谑。
“奴婢明白。”今鹊道,“我这就去找庄子里的管事。”
胡萱也道:“小姐别担心,那些流民奴婢会盯着。”
……
里面堂内,朝廷的人退走之后,九道镖行的那些人也就松懈下来。
祝雄坐在椅子上说道:“粮食朝廷的人已经接管,让兄弟们都收拾收拾,晚些时候可以都撤了,不必再这里守着了。”
“二当家的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
这次和祝雄一起押运粮食进京的人不少,其中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站在祝雄身旁说道,“不过二当家的,你刚才怎么不去送送太子和定远侯他们?”
他们镖行虽然做的大,可那都是江湖上的事情,对着官府时多少还是要退让些,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攀交京中贵人,二当家的居然不去?
祝雄说道:“太子和定远侯岂是那么容易往来的?”
“可是,我刚才瞧着他们挺和煦的……”
“那是因为沈娘子的关系,他们都是顶顶的贵人,怎么能瞧得上我们这些江湖人。”
祝雄摇了摇头,“更何况我们镖行能入了朝廷的眼就已经足够了,不图别的东西,和我们做生意的本就是沈娘子,咱们没必要去掺和些不该掺和的。”
太子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一朝储君,在他面前稍有错漏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更何况他虽然对朝廷里的事情不太清楚,也曾经听说过,朝中可不只有太子这么一个皇子,那储君的位置都未必坐的稳当。
他们只是想要卖粮食给朝廷,让镖行多一条路罢了,说不定还能借着朝廷,将镖行的生意做到南地以外的地方。
可除此之外,他们半点都不曾想过要去掺和朝中那些事情,将他们绑在太子这艘前程未定的船上。
至于那个定远侯,身份虽然不如太子,却也是出了名的煞神,战场上杀的人不知道多少,当初在江南时,漕运司的人都险些被他全部弄光。
这种凶神,他可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