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荣光的男人,潘三柱回到家的时候也是鼻青脸肿的,很是狼狈,关键是他顶着这一脸的伤那是躲都无处躲去。
再加上他家婆娘干的好事,食堂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整个区都知道了。
脸面尽失啊,脸面尽失!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呜咽声,还有别人的安慰声。
“嫂子,你别哭,咱们再看看别的地儿,总归是有地方做事的。”
“是啊是啊,现在要招工的地方多了去了。”
“嫂子,哭多了伤自己的身啊!”
潘三柱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婆娘趴在桌子上哭,旁边坐着两个女同志在安慰她,她们也都是家属。
都是熟人。
也都是被揍得惨兮兮的一群人。
她们看到潘三柱带着一脸伤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震惊,然后就是尴尬了。
“潘哥,你回了啊,你这是受伤了啊?今天这是咋了?”
压下了心里的火气,但是语气也并没有好多少,“你们有空问我,还是先回去看看你们家的吧!”
一听自家男人也受伤了,那叫一个着急,也顾不上安慰薛荣光了,说了句先回家去,就匆匆走了。
抹了抹眼泪的薛荣光才发现自己男人一脸的伤,这可给他吓坏了。
“老三呐,你这脸是咋的了?咋伤得这么重呢!”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没说完的话彻底打断了,捂着脸惊骇不已。
“潘三柱,你居然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冲上去,又打又咬的,摔碗砸盆的,闹得动静可大的了,两个人都没落得个好,脸上是伤上加。
最后还是力量占下风的薛荣光抱着枕头哭泣。
“你回老家去吧!”
轻飘飘的潘三柱嘴里说出这番话来,让哭泣的人都吓得不哭了。
“反正食堂的工作也没了,回去照顾老娘去。”
“什么!”
薛荣光真的要疯了,“我不回去,我回去你老娘非得闹死我不可,你打吧。你打死我我都不回去!”
她老娘就是想要她生个娃,来这边还能照顾他家老三,还能赚钱,要是回去了,那可不得一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啊!
“反正我不可能回去的,你真要我回去,那我就洗干净脖子吊死在这房子里!”
“你!”
潘三柱真的是被这怕婆娘气得没法了。
一甩手,坐在凳子上,浑身就跟快要散架了似得,“明天去黎团家赔礼道歉去。”
“为啥我还要上他家去道歉啊?我不去!”
“你不去?”潘三柱一双眼睛带着狠厉,“那你多准备一根绳子,我和你一起吊死在这房子里!”
“你、你、你……”
*
回到家,黎杉才跟卸了劲儿似得摊在椅子上,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龇了一声,脸都给疼得变形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沈柠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和那么多人交手,他就算是铁打的也得变形了。
感情刚刚在外面全是强撑的啊!
“没事,就是肌肉酸痛而已。”
沈柠才不相信他的话,瞪了他一眼,“等着,我去给你拿药去。”
刚转过身,手就被拉住。
“我先去洗个澡,除了一身汗,臭死了。”
“我去给你烧水。”另一只手掌在他开口前就捂上了他的唇,“不准拒绝的,洗个热水澡能够缓解你的肌肉酸痛,必须洗热的。”
趁着他去洗漱的功夫,沈柠将晚饭给做了,三个小调皮闻着饭菜的香味儿回来了。
“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妈妈!妈妈!”
三个孩子玩得一张张小脸上都是汗渍,脸上神情开心得不行。
“回来啦,快去洗个手洗个脸,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建军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沈柠,“妈妈,爸爸呢?我们听说今天爸爸可厉害了,把那些叔叔都给打倒了,打遍无敌手呀!”
这才过去多久啊,都传到这几个小孩的耳朵里了呀!
“你们咋知道的呢?”
建国打着水,端着水盆往外走来,“我们回来的路上听说的,还看见了好几个叔叔鼻青脸肿的。”
小花附和,“爸爸好厉害!”
“那当然啦,你们爸爸可是超级厉害的呢!”沈柠提起下午的黎杉也是一脸的小骄傲,“不过爸爸可不是揍他们啊,那是他们在切磋技术,你们小孩子可不能学哦!”
“我也要跟爸爸学武术,哈哈嘿哈!”
“好小子,行啊!”
带着一头湿发,穿着个黑色背心,大裤衩的男人笑着回着建军的话走了出来。
那肌肉纹理分明的手臂,一看就是蓄了满满力量的健硕。
多看一眼都叫人有些面红心跳。
“真的呀,爸爸,我也要学!”
小花脸都不洗了,也要跟着爸爸学习武术了。
“别闹别闹,先把小手小脸洗干净。”沈柠无奈,现在的孩子可崇拜大英雄了,现在他们爸爸在他们眼里就是大英雄,什么都顾不上了。
“听妈妈的,先去洗干净,练武术的事你们想要学,明天一早起来,我教你们。”
“耶!爸爸最好了!”
“耶!好耶!”
“爸爸真好!”
一顿饭吃完,让三个孩子洗漱完,赶他们进了房间,疯玩了一天的三个孩子真是倒头就睡。
沈柠擦干了头发,手里拿着药箱走进了房间里。
“你起来,我给你涂药。”
半靠在床头的黎杉黑眸像是燃烧起了两朵黑色的花,像是要将她吸入其中。
抿了抿唇,沈柠搬了张凳子在床边,一双眼睛也不去看他,低头整理着药箱,声音有些轻。
“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瞧瞧。”
男人坐直了身子,两手一翻将上身的背心一把脱掉,露出精瘦的腰肢,块块肌肉分明。
是那种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的刚刚好的身材。
看得出来,这些年锻炼得很好。
拿起喷雾,刚抬起头,差点与近在咫尺的人撞上。
“你、你干嘛。”
心跳过快,声音也跟着发颤。
“你看得清吗?要不要、再近点?”
咬了咬嘴里软肉,抬手将他脑袋往侧边推了推。
“正经点,给你擦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