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方四心中萌发，可是问题是总不能盗取一次就昏迷吧，财力不允许啊，再说拿身体换取记忆魂魄得不偿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四积极干活，用小范围的“鬼王凝视”扫描到这里来吃饭的顾客。
一开始记忆都锁在顾客的大脑海马体里，因为顾客流动比较快，虽然捕捉痛苦记忆容易，但是方四还是忌惮释放功法以后的副作用，所以迟迟不敢动手。
就在一次一次的扫描中，方四幽冥火的能量越来越微弱，之前内心盘算的长远计划就慢慢变得越来越不明朗。
敏感而又笃定的方四认为：“这个思路是对的，只不过哪里出了问题。”
白天忙完了，夜里的时候，方四在小宿舍里开始加班。在观察了这么多的痛苦回忆之后，方四的心里也特别难受。虽然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吸取能量，但是消耗身体来换取能量的方式，让方四不太敢有大动作。
每个人的痛苦都不同，有的是来自家庭，有的来自另一半，有的来自经济，有的来自考学，还有来自身体疾病，还有来自想念，还有来自后悔。不管怎么说，每一次扫描的时候，方四的内心都有挣扎的感觉，越扎越痛。
这么看来这样一个举动却不太好，窥探别人的内心，窥探别人的隐私，自己也倍受痛苦刺痛。看似在吸收痛苦的能量，其实是增加自己内心的负担。
幽冥火的力量越来越弱，不知道怎样才能够扭转现在的局面。
“三阶功法能不能启用？”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方四的脑海。
按照冥界功法修炼的逻辑，必须二阶功法启动并且能够正常使用，三阶功法才可以启动。就像是一个基础不牢的建筑，一层没有建好的话，二层是万万不可的。
可现，在这人界是不是也是原来的修炼逻辑？方四在昏迷之后，还是不太敢贸然的使用三阶功法。
可就在这几天的扫描过程中，负责三阶功法的右手中指，时不时的会有一些信号，让方四犯起了嘀咕：“是右手的功法，在给自己提醒，还是说自己已经摸到了三阶功法的门槛。”
这一天饭店里来了一个学生，年龄跟方四差不多，看样子应该是高中阶段，方四通过扫描，观测到他内心的痛苦是自己成绩提高太慢，有时不稳定。
当时忽然想到了自己在高中时代，那个时候自己的成绩在班里是中等，一直也是苦于自己，没有好的学习办法，看着周围的同学成绩在自己之上，方四总是非常着急。
可不管方四再怎么着急，学习方法没有改变，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就跟现在方四功法遇到的困难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从哪里改变。
学生坐下以后，准备喝牛肉汤，店里这时候顾客不太多。方四就主动凑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主动攀谈起来。
“你今年上高几了？”
“我今年高二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高兴？”
“没有，还好吧。”
“是不是成绩提高遇到困难？”
“我偏科比较严，数理化都不太好，背诵的科目也不是很出色，所以成绩一直在中游。你呢？你不上学了吗？”
“哦，我学习不好，我不上学了。”方四假装说。
方四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平时的时候最擅长什么？”
这个学生说：“平时的时候擅长做笔记，笔记已经写了好多本，每一本上都写的整整齐齐，也用笔做了标记。”
“擅长笔记是很好的。”那我问你一句：“你写完笔记以后还背诵吗？”
“我记完笔记以后，偶尔会看一下。”
“那么你学习问题找到了。”方四自信的说。
“什么问题啊？你不上学了，你怎么会找到问题呢？”学生一脸不屑。
“因为当局者迷嘛，所以你看不清楚你的问题所在。”
“那你说说看。”学生显然不服气。
“你的问题就是只停留在记笔记上，没有认真的复习。把知识转化成自己的。”方四解释问题症结。
“不可能啊，我也在看。”
“那我举个例子，你学自行车，别人上有人帮你扶着，你真正学会是别人放手的那一刻。如果你学习毛笔字，临摹写的很好，一旦给你一张完全空白的纸，就完全无从下手了。你觉着是不是这样？”
方四继续说：“这种感觉你明白吗？你学会自行车的那一刻，是自己切身体会到了平衡，克服了恐惧。你学会书法的那一刻，是自己切身体会到了平静，克服了慌乱。”
“你继续说。”学生有所感悟。
“一句话总结，学习是吸收的过程，考试是释放的过程。”方四自信地说。
“再详细说你的问题是你记笔记是在吸收，考试的时候没有东西释放。你只需要把平时吸收的东西，在平时的训练中释放出来，你在考试的时候才会可以游刃有余。”
“你在这儿卖牛肉汤，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学生发出疑问。
方四挠挠头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其实跟做牛肉汤一个道理啊，如果师傅一直在讲工序，我也做好了每一道工序的笔记，偶尔翻看。顾客来了，就像考试，他需要什么菜品，你得给他做出来，而不是你给他背笔记。”
“这个道理我明白了，也有点像我们学过的一篇课文，是《卖油翁》。其中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无他，惟手熟尔。”
“你说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方四一本正经地说。
“这怎么是另一个问题了呢？”学生不解。
“你看啊，卖油翁是在做一件事情，可是你要学的科目有很多呀，你需要对每一个科目都像卖油翁一样熟练。你有时间吗？有合理的规划吗？”
“你的意思是需要做计划，这个我知道，我也会做计划。”学生说。
“当然了，计划要分总体计划和阶段计划。”在学生看来方四似乎有点东西。“没有计划就没有目标啊，每日低头苦学，就会陷入学习的泥潭之中。”方四继续说。
“那我明白了，其实学习就是不断改进的过程。好了，我吃完了，特别感谢你。”学生最后扔下了两份牛肉汤的钱起身就要走。
方四拦住他说：“你钱给多了！我找给你余钱。”
学生说：“不用了，我为你今天给我的谈话付费，为知识付费。”
方四说：“你还是学生，赚钱都是来自父母，很不容易的，你快拿着。”说着就把零钱塞到了学生手里。
“但是，我想感谢你啊。那要不这样，我让我同学都过来吃，怎么样？算是对你的感谢。”学生仍然坚持。
“那真是太谢谢了，不过你们学校离这里也不近啊。”
“没事，等我成绩提高以后，我就对同学说，我的成绩提高跟你有关，你会给我们学生指点迷津。他们自然而然就有兴趣过来了。”
“可我这里是牛肉汤，并不是什么辅导班啊。”
“你有这个才能，为什么不帮帮我们这些考学的呢？我们的家长都会特别感谢你的。”学生笑着说。
我就说了几句话：“不至于这么高大上吧？”
“我真的很感谢，不说了，我先走了。”
“好的，再见。”
学生走后，方四开始收拾餐桌，心里美滋滋的。突然学生跑回来问：“你叫什么？”
“哦，我叫方四，你呢？”
“我叫刘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