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嗯。这个世界上的道士很多，孙道长，李道长，王道长......但是赚钱的机会可没那么多。因此有的同行特意搞出各种噱头吸引人，比如某某地方记忆力大赛的冠军，实际参赛者就两个人，另一个当天请假了。”
“你是那个冠军？”
“不，我是那个请假的。我趁他去参加比赛，把他生意抢了。”
“......”
总感觉好像哪里有问题，又讲不出来。
素辉影沉默了许久，怀疑了自己的思考能力，怀疑了周围环境影响了她，都没怀疑李烟时是在胡说八道。
跟着李烟时东转西转到天亮后，终于来到了查询信息的地方。
眼见李烟时递给工作人员三张纸，顺利进去后，素辉影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临时道士证，临时调查证，临时居民证。”
“其它临时也就算了......你怎么连道士证都是临时的？”
李烟时回过头，盯着素辉影，突然扬起了个笑容，“说不定我有天就突然改行了呢？”
“感觉你挺适合做道士的。”
这么强的灵力，不做道士太可惜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极轻的说话声，要不然素辉影一直在认真听她讲话，估计都要忽略掉了。
“那你以后不会打算开家酒馆吧？自己边卖边喝。”
“那我得多攒点钱了......”
她似乎真的在脑内幻想起了开酒馆的景象。
“素辉影，你到时候来帮帮我，我让你做二老板。”
猝不及防地被叫名字，素辉影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我太亏了，我又不需要钱。”
“钱可以买鬼，你想吃什么样的，大部分都能买到。”
“成交。”
李烟时没再与素辉影继续交流，而是开始仔细地翻找。
刚升起不久的太阳逐渐沉了下去。
“你不饿吗？”
看着还在认真看资料的李烟时，素辉影不由得问道。
自己是鬼，除了特殊情况不会感到饥饿。
但李烟时只是个人类。
她似乎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甚至连一滴水都没碰过。
“还差一点点，我查完就走。”
素辉影点了点头，也许李烟时真的有强迫症。
直到星星爬上了夜空，李烟时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而她的脸色也看起来并不像快好了，反倒像是遇到了麻烦。
“怎么了，道士姐姐？”
“时间对不上......可能是资料有问题。”
“会不会是有两个样貌相似的人？”
李烟时没有回应素辉影，掏出了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击着。
每隔一小会，她就敲击一会。
看起来是在跟人发消息。
而随着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她的眉头也开始慢慢皱起。
就在素辉影刚想开口询问时，李烟时径直走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
晚上的工作人员似乎换了一个人，此时正一脸紧张戒备地盯着李烟时。
“装什么？我翻了那么久的声音你可能听不到吗？”
她冷眼一瞥，随手掐了个诀丢了过去。
那个工作人员瞬间消散在了原地。
而身后的房间忽然间燃起了熊熊大火，烟雾快速弥漫出来，烟尘飘荡在其中。
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火中，火焰不断吞噬着他的身体。
他张着嘴，却连一声哀嚎都无法发出，只能被无尽的痛苦淹没。
隐隐有一道鬼魂从他的身体里飘出来，却仍旧被火烧灼着。
硬是被烧得魂飞魄散。
“这是......”素辉影轻声地问道。
“他中午的时候就死了。这是为了挑衅我而用灵力放出的回溯。”
“那个鬼......一直在跟着我们？”
李烟时深吸了一口气，“是。”
“所以，从我们进入工厂的那一刻起，就逃不掉了吗？”
素辉影的神情有些失落。
她还以为有了希望。
不过是那只鬼提供的假象。
“怪我啊！怪我学艺不精！”
李烟时仰天大喊。
素辉影看得出来李烟时此刻也有点情绪不稳定，缓缓凑上前，抱住了她，“不要急......我们一定能找到对付它的办法的。”
“我没有着急......”
她喃喃道，握着自己的剑，轻轻往自己的手指上一划，而后用自己的血飞速地画了一张符。
一瞬间，那张符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灵力......好多灵力......”
素辉影流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片满是灵力的海洋泡着。
欲望一下子吞没了她，她只想把这些灵力全都转化成自己的。
“啊——”
她张大嘴，试图往嘴里灌一大口灵力。
离灵力中心越来越近，她就越兴奋。
可很快，那股兴奋劲就被浇灭了——
她一口咬在了滚烫的剑身上，一张脸被烧得看不出五官，只剩下不断冒着黑泡的坑洞。
痛死了......
痛死了！
她瘫坐在地，理智也被这股痛劲强行拉了回来。
狭窄的视线中，各种扭曲阴森的鬼在黑夜下朝李烟时扑去，各个双眼都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李烟时手持长剑，站在白光的中心处，与周围无数黑影聚成的阴暗一比，简直耀眼夺目。
眨眼间，周围满是“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和凄惨的哀嚎声。
时不时有几个鬼的肢体碎片溅到了素辉影的身边。
偷瞄了眼李烟时，见她仍在杀鬼，没空管自己，便使劲往嘴里塞。
不多时，那些显然比李烟时弱的鬼被她清理干净了。
而她的正前方，正站着一只被黏着现形符的鬼。
素辉影能看得出，那张现形符跟李烟时之前给自己的不太一样，显然眼前这张更高级，而且还在不断逸散着黑气。
“敢这么耍我，你是第一个。”
李烟时冷声道，显然她此刻非常愤怒。
素辉影一边手忙脚乱地躲在后面吞着鬼，一边好奇地观察着。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道士这么生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气时战斗力飙升？
视线往上一抬，李烟时头顶上的那三个问号已然变成了极为纯正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