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手里的红原鸡,接着说道。
“这野鸡跟家鸡可不一样,挺能飞的,可别小看了它。
它虽不像那些鸟似的,能飞多高多远。
可真要是扑腾起来,飞个几十米一点没问题。
还能扑棱着翅膀飞到树上去,灵活得很。”
周安盯着福贵手中的红原鸡,突然冒出个念头:
模样这么像家鸡,吃起来味道能一样吗?
周安心里清楚,这红原鸡搁几十年后,那可是二级保护动物。
别说逮来吃了,就是随便碰一下都得掂量掂量,压根没机会尝一口。
他实在有些好奇,于是凑过去问道。
“福贵哥,这野鸡的味道咋样?跟家鸡吃着一个味儿不?”
福贵听见周安问,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
“大体上吃着是差不多的,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比一般家鸡吃着鲜灵。”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红原鸡的胸脯,继续道。
“不过这野鸡跟家鸡比,太过精瘦了。
你摸这儿,硬邦邦的全是瘦肉,那肉比起家鸡有嚼劲。
要是拿回去炖着吃,可得炖久一点,不然咬着费劲。”
福贵顿了顿,又接着说:
“这野鸡一点都不肥,杀普通家鸡,把肚子一扒开,里头准能掏出不少黄色的肥油。
可这种野鸡不一样,把肚子扒开,里头基本见不到个啥油星子。”
重新把陷阱又支起来,俩人退后,蹲在大树后面等着。
过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
俩人赶紧眯着眼瞧,只见又是一只红原鸡。
慢悠悠地朝着陷阱这边挪过来。
这只跟刚才逮着的公的不一样,是只母红原鸡。
这母红原鸡,长得跟家里养的母鸡也太像了。
和常见的芦花母鸡一个模样,就是个头小了一圈。
它凑到簸箕旁边,闻了闻底下的麦子。
犹豫了两下,还是忍不住低头啄了起来。
福贵立马下手,把这只母红原鸡,严严实实地扣在了簸箕底下。
周安赶紧跑过去,伸手把母红原鸡掏了出来。
母的红原鸡,比公的还要小。
连两斤都不到,连毛带肉只有一斤多。
没办法,这玩意儿只能长这么大。
毕竟为了适应野外的生活,为了能够飞起来。
野鸡的体重,不可能长太重。
周安捏着鸡翅膀,转头冲身后的福贵说道。
“福贵哥,你瞅瞅,这野鸡长得跟家养的母鸡,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咱别杀它了,带回去养起来让它下蛋,岂不是更划算?”
福贵走过来,瞅了眼周安手里的母红原鸡。
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说道。
“你可别瞅它跟母鸡长得像,这家伙下蛋能力,比家里的母鸡差远了,根本没法比。”
他伸手摸了摸母红原鸡的羽毛,接着说道。
“家养的母鸡,只要喂得好,除了换羽的时候歇几天。
基本天天都能下蛋,一年下来能下两三百个。
可这野鸡不一样,它到了繁殖的季节才会下蛋。
一年到头撑死了,也就下一二十枚。
想靠它攒蛋吃,纯属指望不上。”
福贵顿了顿,又道:
“而且它下的蛋也小得很,吃着也没多少,养着根本不划算。
还不如杀来吃了,好歹能填填肚子。”
周安听福贵这么一说,心里也明白了。
这母红原鸡看着像母鸡,下蛋这方面确实不太行。
日头爬到头顶,小龙哥冲福贵说道。
“歇得差不多了,咱接着往里头走走,说不定还能碰着更值钱的货。”
不知不觉,已经歇了一个多小时。
陷阱弄到的野鸡野鸟还挺多,数一数有个八九只。
周安和福贵哥应着,刚要起身去收拾陷阱。
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动了动。
一道身影慢悠悠凑了过来。
几人立马噤声,眯着眼往那边瞧。
竟是又来一只野鸡,这野鸡看着跟刚才逮的红原鸡,完全不一样。
模样透着股稀奇。
周安眼睛一下亮了,忍不住低呼一声。
“我去,这野鸡的尾巴,长得也太长了吧!”
他如今见过不少种类的野鸡了。
可从没见过,尾羽这么长的。
这野鸡的尾羽拖在身后,看着得有半米长。
再看野鸡本身,体型却小得很。
周安目测了下,体重撑死不到两斤。
身子瘦瘦小小的,跟那长长的尾羽比起来。
显得格外不协调,看着实在有些离谱。
周安越看越好奇,转头问身旁的福贵。
“福贵哥,这是啥野鸡啊?这尾巴也太长了!”
福贵盯着那野鸡看了会儿,低声回道。
“这是哑巴鸡。”
“哑巴鸡?”
周安愣了愣,越发好奇。
“这名字可真奇怪,咋叫这么个名儿?”
“你听它叫过吗?”
福贵指了指,那慢悠悠走动的野鸡。
“这鸟很少叫,平日里格外安静,跟个哑巴似的。
所以咱山里人都叫它哑巴鸡,它还有个名字叫地花鸡。”
这哑巴鸡真正的名字,叫黑颈长尾雉。
搁几十年后,那可是一级保护动物。
稀罕得很,想见一面都难,更别说逮着了。
也就现在这年代,山里野物多,才能这么巧遇上。
把这只哑巴鸡收入囊中之后,一行人继续前进。
顺着山路往里走,小龙哥走在最前头探路。
他眼睛瞪得溜圆,左瞅右看的,生怕错过啥好东西。
走着走着,前头的小龙哥忽然停住脚。
似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眼睛一亮。
脸上立马堆起笑,回头冲后头喊。
“哇,快来快来,我发现好东西了!”
声音里透着股子兴奋,周安他们一听,都来了精神。
赶紧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往小龙哥那边走。
周安心里犯嘀咕,不知道他到底瞅着啥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