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几件事是否相关，何种相关，杨聪认为首要任务都是，推算出今年的‘钱雨’将在哪里下，从而提前做好捡钱的准备。
于是决定，勘查往年的现场找线索。
陈凤娇得知情况后，开车带着二人赶到某栋大楼。
特别刑侦顾问证相当好用，楼里的清洁工、保安等人都挺配合，纷纷说起相关情况，简直知无不言。
可惜，没啥重大发现。
按照某大堂经理的说法，当时配合警方调查过，证实那位跳楼女孩从顶楼跳下来，原因很纯粹，高考失意压力过大。至于那些钱从哪儿，具体被谁，出于何种原因撒下，实在是一无所知。
另外从当时的监控发现，当天除了跳楼女孩，就一个水电工上过天楼。
然而查实，并无可疑。
苏明月挺认同：“撒钱是在女孩跳楼后的晚上，两件事间隔好几个小时，自然不可能是女孩所为。但也不可能是那个水电工，试想要是他被人指派撒钱，哪里会舍得撒那么多，估计巴不得都私吞啦。”
“那可是真钞啊，上百万呢！”
“抛开目的不谈，有人显然是撒钱如洒水，根本不在乎那两三百万。也就是说，谁去捡，捡多少，他根本不在乎。”
“所以，更不可能是那位水电工。”
“除非…他是假冒的。”
“可为啥要假冒水电工，跑到天楼去撒钱呢？”
“唉…”
“有钱人的行为，太难琢磨啦。”
“娇娇，你说呢？”
陈凤娇也挺纳闷。
虽然她也绝对是有钱人，但自认为不会干这种事。
杨聪提醒道：“思维别跑偏啦，我们不是要搞清楚人家的动机，而是要推测其接下来的行为，想办法找到今年的撒钱地点。”
“走吧，上天楼看看。”
三人上到二十几层高的天楼，风挺大。
各自展开搜索。
杨聪在天台边缘，很快有所发现。
根据先前李华华的资料和照片显示，四年前那位女孩就是从这个位置跳下去的。
对比会发现…
这里女儿墙偏底部的位置，某两块瓷砖被染黑了。
摸一摸，闻一闻。
不是油漆涂料之类，而是烟熏。
有人在这里烧过东西？
不会是钱吧？
杨聪再细细观察，基本确定咋回事了。
某截水管下，找到鸡蛋大一张，没烧干净的黄纸。
祭祀用的那种。
只不过经过长期的风吹雨淋，它已经褪色很严重，几乎都要成白色了。
但是，纸上还是隐隐发现些纹路。
应该是朱砂写的鬼画符，同样已褪色得不成样子。
简单点说吧…
有人来这里烧过香烛纸钱，祭拜那位跳楼的女孩儿。
因此，杨聪突然想到：“该不会…那些钱也是祭拜用，被谁大量抛下去的吧？”
细想又觉得不太对。
祭拜者肯定是女孩的家人，既然能将上百万用做祭祀，那她高考几分有毛线关系，根本谈不上学习压力，自然不会因此而跳楼。
除非那家人先前不太富有，可后来彻底暴富。
那干嘛不直接烧掉，非要撒钱炫富吗？
看来呀，还不能将两件事混为一谈。
……
……
揪住小半截没烧完的黄纸符，杨聪在另一个地方又有大发现。
天楼有一个大型水箱。
很多高层建筑，都配备这个重要设施。
用于维持稳定的水压，确保高层住户的正常用水。
同时作为应急水源，应对突发的火灾，或停水时备用。
在它的某个缝隙，也找到一整张褪色的黄纸符！
这就奇怪了。
女孩是从远在那一头的地方死掉，没道理来这边祭拜。
风吹过来的吗？
杨聪稍微站远些，蹙眉望着巨大的水箱。
苏明月立马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问道：“你该不会怀疑这里面有问题吧…别说，还真有可能，水电工早不检查晚不检查，偏偏在女孩出事后，夜里来检查。”
“不会藏东西了吧…”
“尸体？”
不等杨聪答应，她已经如同攀岩运动员，两手撑着两边的水箱壁，几下就爬得老高。
看得杨聪，有点心惊。
正想出声提醒，苏明月从缝隙望进去，大惊：“哇靠。”
“真有东西！”
“像个人…”
“又不太像…啥玩意儿这是？”
“……”
到底啥呀？
杨聪有点急：“你先下来吧，去叫人，捞起来！”
半个小时后。
在水电工的帮助下，成功将水箱里像人的玩意儿捞起来。
这下，杨聪更加疑惑啦。
蹲得挺低，对着地上的东西细细研究。
这是一个假人雕塑。
具体材质不太懂，类似于石膏和泥巴，总之塑造得跟真人没两样。
是个女的，化着艳妆，梳着发髻。
另外，穿着衣服。
衣服不是画的，而是真实的，并且是古代的那种戏服。
鞋也是绣花鞋，以前闺房女子穿的那种。
更古怪的是…
她的躯体并非完整，整个左臂以及同侧腹腔都不见了。
这让杨聪立马想到，《少年包青天》里边隐逸村的六具干尸。
除了躯体不全，女雕像还有一处明显伤口。
心脏部位被前后贯穿，形成空洞。
将雕像整个翻过来看背部，他有些明白咋回事啦。
在女子后脑勺，一根簪子极深扎着一张黄纸符，上面写着三个字。
可惜字迹已经模糊，只能勉强辨识——
潘王连。
苏明月反应同样迅速，惊呼道：“潘金莲？”
杨聪点头认同。
按照《水浒传》中所述，潘金莲和西门庆通奸，毒杀丈夫武大郎，事后被小叔子武松查实，用刀剖开其胸膛，并取出心脏祭拜武大郎。
诡异的复仇事件么？
杨聪不解地伸出手，摸索着残缺‘潘金莲’的身子。
胸，腿，裆……
真有发现。
接连摸出好几张，贴身的黄纸符。
由于有衣服的保护，黄纸符上朱砂写就的文字还较清晰，奈何都是鬼画符，实在看不出具体含义。
想来大概是…
贱人，淫妇，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之类的诅咒吧！
这人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好端端诅咒潘金莲干啥？
等苏明月详细拍照，相关人员妥善保管雕像后，杨聪三人赶往下一处现场。
他不禁想着…
不会也有类似发现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