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假的！”
柳磊脸色铁青，摇头否定。
他看着陈博远，心中不甘，气愤道：“我知道！陈老，您和楚峰认识，才故意偏袒他。”
“你虽是故宫专家，也不能乱说！
我花2000多万好不容易买的画，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而砸手里！”
“你必须拿出证据，不然难以服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陈博远。
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都等着陈博远如何解答。
柳磊身旁的柳正国也有点侥幸心理。
他强作镇定，语气缓和一些，朝着陈博远道：“陈老，柳磊说话有点激动，还望你不要见怪。”
“不过，您老说这画有问题，可否具体指点一二，也要让我们学习一下。”
陈博远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
没想到话说到这份上，对方还不死心！
既然他们想难堪，陈博远也不惯着他们。
想到这里，陈博远神情自然，语气平静：“这画题跋是乾隆真迹，但和画面主体不协调，显然是后人拼接的。”
“宣纸的材质虽然一样，但却不是一体的，这幅画应该是拼接的。”
话说到这里，柳磊依旧不服，激动地问道：“证据呢，总不能空口无凭吧？”
陈博远沉声道：“这个简单，往这画最上方的乾隆题跋区域喷水，真假自然有分晓！”
柳磊冷笑：“喷水？万一喷了，没有发现拼接的痕迹怎么说？你怎么赔偿？”
“没有问题不是更好吗？还要怎么样？
难道还要我赔偿？爱测不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博远回道，也算是给对方留一点余地。
同时他心里也不百分之百确定，他只是相信楚峰的眼力。
柳磊听到这话，见陈博远似乎没有底气，不由信心十足起来。
“说到底，还是不敢，说话跟放屁似的。”
柳磊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没给陈博远留情面。
“你！”陈博远气得吹鼻子瞪眼，没想到这家伙一点教养都没有。
许多人见双方争论不休，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这幅画的真假。
柳正国见状，对孙子柳磊呵斥道：“放肆！柳磊你怎么和陈老说话的！”
“快给陈老道歉！”
柳磊头一瞥，冷哼一声，装作没听到。
柳正国也没强求，向柳磊说道：“画有争议很正常，将画收起来，回头再研究吧。”
柳正国不想给画喷水，他觉得陈老没有乱说，这画真有可能是拼接的。
现在虽然有质疑，等他回去研究透了，然后快速转手出售，兴许还能弥补一些损失。
柳磊点头，正要借机下台阶，想将画收起。
就在这时，楚峰开口说道：“收起干嘛，不是想测吗？不就是2000多万吗！若这画没问题，我直接赔你2200万！”
此言一出，楚峰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楚峰忍柳磊多时了，决定给对方一点教训。
“你能拿出2000万吗？”柳磊有点不信。
“2000万？很多吗？2个亿我都拿得出来。”楚峰随口说道。
一旁的陈博远也帮楚峰说话：“放心吧，楚大师不差钱。
前一段时间，他还给故宫捐赠了一件仰韶文化的陶罐，现在已经被列为国宝级文物！”
“就算楚大师拿不出2000万，最后这个钱我来出！”
陈博远替楚峰保证，因为他知道怎么赌都是他们赢。
众人没想到楚峰如此厉害，年纪轻轻不仅有钱，还如此爱国。
柳磊听到这话，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楚峰，行！你不要后悔！”
柳磊放完狠话，便朝着一旁的服务员说道：“给我拿个喷壶！”
工作人员很快递来一个小喷壶。
柳磊接过，眼中带着挑衅。
他小心翼翼将画展开，对准画卷上方的乾隆题跋的诗句，轻轻喷了点水。
水珠落在纸上，慢慢渗入。
众人围成一团，屏住呼吸，盯着画轴。
空气像凝固了。
就连唐梦珂和李成浩也紧张地看着字画。
柳正国紧握拳头，额头冒汗。
柳磊一脸得意，觉得自己赢定了。
“一分钟……两分钟……”
宣纸上没有任何变化。
柳磊盯着画，咧嘴笑：“哈哈！没事！纸没分开！你们错了！
楚峰，准备赔钱吧！”
“再等等，你急什么？”楚峰淡然地说着。
“好！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柳磊得意笑着。
柳正国也是盯着字画看得出神，重新燃起了希望，难道陈老看走眼了？
“三分钟已到！怎么还没有变化！楚峰你还想狡辩什么？”柳磊乐开了花。
陈博远目光凝重，神情变幻，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楚峰，等着他解释。
楚峰嘴角扬起弧度，走到字画跟前。
在被水喷过的宣纸上，然后轻轻吹了一长口气。
“呼~”
众人定睛一看，题跋的诗句纸条从主画中脱离，一道缺口露出来！
“快看！画纸分开了！”
柳磊脸上的笑容瞬间阴沉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惊呼，声音炸开会场。
众人凑上前，瞪大眼睛，确定这画是拼接的。
“天呐！真是拼接！”
“楚大师，太神了！”
“眼力真厉害啊！”
围观者议论纷纷，纷纷朝楚峰称赞不已。
柳正国看到结果，胸口一闷，踉跄一步，捂住心口。
心痛得喘不过气。
他瞪着眼前的这幅画，眼中满是悔恨。
“百密一疏啊！哎！”
他心中后悔：“早听楚峰的话，哪至于此？2000万啊！”
想到此处，柳正国不由暗自惭愧。
他还说楚峰年纪轻，眼力浅，想给对方一点教诲，没想到最后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深吸一口气，柳正国恢复了点理性，叹了一口气。
他朝孙子柳磊吩咐道：“将画收起来吧。”
然后，柳正国朝楚峰道：“楚大师，是我看走眼了！我服了！”
说完，柳正国没脸再待下去，和自己的孙子柳磊一起离开了交流会。
“爷爷，就这么算了？我们要不要去找那个卖家？”柳磊心中在滴血，想到退货。
柳正国摇头，有气无力道：“哎，晚了。不怪别人，怪我自己眼力不行！”
人群中，雪莉看到这一幕。
她神情一变，没想到楚峰眼力如此厉害。
思量一下，她拿着青花盘子悄悄离开了交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