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丁默邨在和一名穿旗袍的女子聊天,见‘相川志雄’走过来,忙笑着迎上去。
“相川太君。”
丁墨邨虽然能力不太行,但深谙人情世故。
“丁桑,我对你们滴女翻译滴十分滴感兴趣滴。”李季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
丁默邨心想他说的啥玩意儿?咋这么绕口?
他在心里把相川志雄刚才说的话默默重复两遍,这才明白他话中意思。
“相川太君是说唐翻译?”丁默邨心想相川志雄不会看上唐婉莹了吧?
“哟西,就是她。”李季道。
“相川太君看上唐翻译,是唐翻译的荣幸,稍后我就向唐翻译说,给太君和她牵一牵线。”
丁默邨心想相川志雄好色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和唐婉莹见了一面,就毫不掩饰他的色心。
不过,大部分日本人都是他这个德行。
“丁桑,你滴大大滴有良心,以后我会狠狠滴关照你滴。”李季满意的拍了拍丁默邨肩膀。
“谢谢相川太君。”
丁默邨心想相川志雄是贵族子弟,又是特高课的行动组长,若能得到他的关照,他在76号的地位将会稳如泰山。
“对了,听说唐小姐滴是唐耀开的千金,你们是怎么滴,把她请到76号当翻译滴干活?”李季操着别扭的汉语问道。
“太君,是这么一回事,唐耀开被杀之后,唐小姐主动找上我们,请我们调查暗杀唐耀开的凶手,作为回报,她暂时充当我们76号的日语翻译。”丁默邨道。
闻言。
李季心想唐婉莹果然有问题。
若她是普通女子,父亲被人暗杀之后,为了苟全性命,会立刻离开上海滩,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唐婉莹却以为父调查凶手为名,主动接近76号,成为76号的日语翻译。
“唐小姐滴日语是哪里学滴?”李季又问道。
“唐小姐出身名门,前些年,唐耀开专门给她聘请了一名日语老师,叫小寺长丰郎,我们派人和小寺长丰郎核实过,唐小姐的日语确实是他所教。”丁默邨解释道。
“哟西。”
李季微微点了下头,道:“丁桑,我对她十分滴喜欢,你要说服她滴干活。”
“鄙人一定竭尽全力。”
丁默邨心中暗骂,狗日的相川志雄,居然让他丁某人当皮条客。
说话间。
郑苹如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脸上洋溢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微笑。
“相川太君。”
“丁校长。”
郑苹如微笑着打招呼道。
“郑小姐。”
李季微微皱了皱眉,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他不想与其有瓜葛,毕竟他和郑苹如都是潜伏特工。
“郑小姐,有日子没见了。”丁默邨笑道。
“刚才看到相川君与唐小姐舞姿甚是精湛,不知可否请相川君一起跳支舞?”郑苹如再次发出邀请。
“当然可以。”
李季心中苦笑不已。
大家都是潜伏特工,可郑苹如却把他当成日本人攻略,他可以拒绝一次,不好拒绝第二次,毕竟相川志雄的人设是好色、贪酒、残暴不仁。
“相川君好福气。”丁默邨笑道。
“丁校长,一会儿我再邀请你哦。”郑苹如给丁默邨抛了一个媚眼。
丁默邨顿时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一颗心都差点儿化了。
他和郑苹如很早就认识,当年他在民光中学当校长,郑苹如是该校的学生,少女时期的郑苹如便颇有姿色,如今双十年华的她,褪去了稚嫩青涩,娇美动人,身段窈窕,令他心花怒放。
李季与郑苹如手牵手去了大厅中央跳舞。
历史上,中统为了除掉丁默邨这个叛徒,密令郑苹如以美色勾引丁默邨,几次行动未果,反倒被丁默邨察觉,最后郑苹如身份暴露,在76号受尽酷刑折磨,却一个字也没招供,最后被杀害。
通过刚才郑苹如给丁默邨抛的媚眼,李季大概可以判断出,郑苹如正在试图接近丁默邨。
但他不打算提醒郑苹如,也不会阻止她的行动。
大厅中。
李季和郑苹如翩翩起舞。
不得不说,郑苹如的舞技不是一般精湛,柳腰扭动的那叫一个带劲,再加上表现出若有若无的媚态,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很难把控的住。
老话讲,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在郑苹如看来,像相川志雄这种好色的家伙,她稍微上点儿手段,一准能被她拿下。
但她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个日本人,对她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两人跳完一支舞。
李季松开郑苹如的腰,道:“郑小姐的舞技十分精湛,令人回味无穷,改天有机会,一定再向郑小姐讨教。”
言毕。
不等郑苹如说话,李季转身走开。
郑苹如有些大失所望,她想着和相川志雄再熟悉一下,找时间约一顿西餐,然后顺理成章拿下他,以此途径获取驻沪特高课的核心情报。
谁知道,相川志雄居然就这么走开了。
李季朝着南造芸子走过去,两人来到边上的座位坐下。
“相川君,晴气庆胤对您的行为十分不悦,他说驻沪特高课只有监督76号之权,若相川君一定要76号的人事任免权,就让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向陆军本部汇报,陆军本部若是同意,他即刻奉还76号人事任免权,以后不再过问76号任何事情。”南造芸子一边轻声说话,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相川志雄的神情。
“晴气庆胤的胸襟真是狭小。”李季微微一笑,今晚上他只是试探了一下晴气庆胤,就引来他这么大反应,看来要从土肥圆机关拿到76号人事任免权,并非一件易事。
不过,此事倒也不急。
当下头等要事是赶走柳川知俊,夺取特高课大权,成为驻沪特高课的话事人。
“芸子,改天找机会向晴气庆胤解释一下,就说我只是和他探讨一下,请他不要介意。”
李季心想等他忙完这阵子,再和晴气庆胤慢慢掰扯。
“哈衣。”
南造芸子轻声道:“芸子一定把您的话带给晴气庆胤。”
李季点了下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道:“十分钟后,宣布酒会结束。”
言毕,他吩咐道:“告诉饭店经理,今晚上的场地费和酒水钱,明天派人去特高课取。”
“还有,小林泽江好像对我很是不服气,你安排一下,让酒醉的特高课军官,把他摁在路边好好修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