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连忙安慰兕子,“兕子不哭,下次阿娘好好说说青雀,听话不哭啦!”
三岁半的孩子就是好哄,上一秒还哭的伤心,一哄转眼就破涕为笑。
就是兕子那眼中含泪抱着奶茶不放手的可爱小模样也是没谁了。
甘露殿。
殿内气氛略显压抑,李二的情绪有些暴躁,看着房玄龄,高士廉,长孙无忌等人也是越发烦躁。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二纳闷了,这太子逃课一事怎么一会的功夫全都知道了。
“子乔啊,你是东宫詹事,统领东宫一切事宜,你家二郎撺掇太子逃课一事,你怎么说?”
李二眯着眼看着房玄龄,房玄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接话。
还我怎么说,我什么都不说,你不就是想说我家二郎的不是吗?
我不接你这话茬不就行了,那我就猛夸一顿你儿子好了。
“殿下天资聪颖,十二岁监国便展露出非凡气度。好学敏思,博览经史子集。”
“不光如此,太子殿下对治国之道见解独到,既有明察秋毫之智,又存虚怀若谷之量。”
“贞观六年陛下驾幸岐州,贞观九年陛下为高祖守陵,守孝期间太子殿下监国,权知军国大事。”
“太子哪一条不是办的妥妥当当,既处事果决明断,又心怀黎民苍生。”
“朝堂上下都夸太子以仁德抚下,以礼义待人,皆赞殿下有明君之风。”
这顿马匹给李二拍的,说实话李二是有些得意的,太子本该优秀,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但是,朕现在说的是你儿子撺掇我儿子逃课呢,你跟我扯这个干什么?
我那么优秀的儿子还不是被你儿子给带坏了,你打什么马虎眼呢!
房玄龄还在输出。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统筹得当,其勤勉之态,贤明之能,实为大唐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他日必能承宗庙之重……… !”
李二没好气道瞪了房玄龄一眼,打断他道:“行了,行了,现在朕问你是你家二郎撺掇太子逃课一事!”
房玄龄叹了口气,唉还是没绕过去啊,只能回了李二一句。
“陛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一向好学勤勉识大体,按理说不会无故逃课的!”
魏征受不了了,他算看出来了,房玄龄拐弯抹角的分明就是在逃避话题。
“误会,左仆射之意是说老夫误会你家二郎不成?老夫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魏征据理力争,在他眼里还揉不得沙子,房遗爱错了就是错了,这有什么好维护的。
房玄龄见魏征臭脾气上来了,今天这事他肯定要分出丁是丁卯是卯的。
“魏公眼睛不好,看走眼也不一定,或者你只看到表面,却没看到内里呢!”
“左仆射说老夫眼神不好就算了,你居然还说老夫会看错,明明老夫已经抓到福顺披着太子的衣服假装课业。”
“你家大郎遗直,左右庶子杜正伦和张玄素具可以佐证,左仆射还有什么好说的!”
房玄龄听完,暗骂一句房遗爱,太不省心了,这才当官没几天就开始惹事了。
但他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家二郎,谁叫房遗爱姓房呢。
“魏公,老夫说的是太子殿下逃课一事可能另有隐情,不然以太子品德断不会无故逃课。”
魏征冷笑,“哼,我看左仆射分明就是偏袒你家二郎吧!”
眼见魏征和房玄龄吵起来了,李二越发烦躁,“都别说了,青雀呢,怎么还没回来?”
张阿难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魏公才来告的状,怎么后脚房玄龄几人就来了。
并且还知道房遗爱撺掇太子逃课一事,这会不会是李泰刻意为之?
见李二问起李泰,张阿难则是轻飘飘来了一句,“魏王殿下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吧!”
“路上耽搁?甘露殿到东宫有多远,这跑几个来回也够了!”
见不到正主,还摊上房玄龄等人的争吵,李二只想狠狠的骂李承乾一顿。
可以的话,再踹房遗爱屁股几脚,这小子最近有些太跳脱了。
上值串岗,到处撒欢,李道宗找他诉苦了几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房遗爱。
“陛下莫及,先前老夫倒是见到魏王殿下在中书省转悠了好一会,想必是应该快回来了。”
高士廉见李二着急,便说出李泰的行动轨迹,李二听完,反问道。
“舅父是说在中书省见到青雀?”
“正是,是魏王殿下亲口告诉老夫,太子殿下逃课一事。”
高士廉说完,房玄龄接话。“不错,魏王殿下也是在门下省亲口告诉老夫,说是要去东宫请太子殿下来问话。”
李二听完又看了看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也是点点头,说了同样的情况。
李二明白了,其余几人也都明白了。
李二怪不得感觉今天的事这么凑巧,魏征前脚来,他们后脚就到。
原来是李泰在从中作梗,这事情不难猜,因为中书门下三省的方向和去东宫的方向根本就不顺路。
而李泰刻意绕了一圈,将消息透露出去,显然是刻意为之。
房玄龄几个老算盘听了这几句话,又如何不明白,魏王殿下这是想借机打压太子呢。
这其中的意思就比较耐人寻味了,不过事关皇子争储这种事情,这几个人谁都没说一个字。
“陛下,魏王殿下殿外求见。”
李泰从立政殿出来,径直赶回了甘露殿,这一路他很气,很气。
他心中升起一股子被人轻视的感觉,就是与平时那种被人环绕孑然不同的那种感觉。
他,李泰,魏王殿下,携陛下口谕,几次讲话都被无情打断。
什么点炮自摸,三六万中发白的,可偏偏他却没法发火。
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在立政殿朝着母后长孙皇后发火。
这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到了甘露殿得添油加醋,将此事禀告李二,狠狠的参房遗爱几人一道才行。
见了李二,李泰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由气愤改成委屈,可怜巴巴道。
“见过陛下,见过诸公!”
李二看着来的就李泰和李佑两个人,再望其身后空无一人,问道。
“青雀,承乾和遗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