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昭收回手，站在他旁边，“你们聊什么啊，这么快就聊完了？”
外婆之前那副表情，她还以为得聊很久，结果还没个十分钟？
季淮生接过她手上的活，眉眼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也没什么，外婆就是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
顾今昭：“我小时候也就放假的时间在外婆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事。”
季淮生嗯了一声，抬眸看她，“所以没聊多久。”
他这话听起来倒是有理有据，还形成了个闭环。
她待在这里，季淮生择菜都不能专心了，“帮我倒杯水过来？”
顾今昭点头，“那你等我一下。”
季淮生垂眸，“好。”
顾今昭走出厨房后，院子里的老人也进了正厅，她手边还是放着那本书，正在慢悠悠地喝酶茶。
“怎么出来了？”
外婆余光一直注意着厨房的方向，自家外孙女几斤几两她是知道的，除了泡面，别的饭菜做出来，色香味一个都占不了。
顾今昭拿了新的杯子，倒了杯白开水，水温还烫，她就没急着进厨房。
“外婆，您刚才和他聊什么了？”
外婆瞥了她一眼，手中的茶瞬间不香了，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怎么？怕我为难他？”
顾今昭连忙摆手，“哪能呢，我外婆就不是那样的人。”
外婆笑了，“那你还来探我口风？”
她年纪大了，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个外孙女。
当初，她本意是与当年说好的知根知底的那个家族联姻，但顾今昭不愿意，她性格温吞，却并不软弱，不想要的谁也没法强塞给她。
何况这些年，她对顾今昭总是心疼又愧疚的，便亲自上门推了这桩婚事。
起初，顾今昭说有中意之人时，她不过以为是她找的理由，没成想还真带人回来了，得亏她提前把事情给办妥了。
顾今昭抿唇，她蹲了下来，手搭在了外婆的膝盖上，
“我是担心，你把我小时候那些，不着调的事儿都告诉他了，那我以后不是要被压一头？”
外婆低头，浑浊的目光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宽容慈祥，
“怎么我看起来，倒像是你时常欺负那小伙子？”
两人买菜回来，季淮生两只手都拎着袋子，她倒好，手里只拿着两个手机。
顾今昭皱眉，“我不是那样的人。”
外婆笑，“起来吧，待会儿脚蹲麻了，我可扶不起你。”
顾今昭站了起来，“我去厨房了，外婆，天凉，您先进去，饭好了我再喊您。”
她将外婆扶到了里屋，才端着水杯去厨房。
季淮生已经择好了菜，备好了食材，正在找米。
顾今昭看见他手中拿着电饭煲，有些恍惚。
这些寻常事，由他来做就觉得突兀极了。
她走上前，将水杯递给他，“我来吧。”
季淮生接过水杯，“没事，你去搬个凳子过来，坐着陪我就行。”
顾今昭啊了一声，“我是吉祥物？”
季淮生笑，嗓音里透着缱绻，“乖一点，早点吃饭，不是还要带我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