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护卫蜂带着黑斑毒蜘蛛,悄无声息地落在审讯室墙角的椅子后面。
这里比较阴暗,正好能遮住它们的身影,不容易被人发现。
赵小五通过虎头护卫蜂,看着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
只见一名公安同志对着怪六喊道:
“怪六,别装聋作哑!
以为不说话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们早就拿到了你的犯罪证据,不然也不会抓你。”
“灯泡厂非法拘禁的,是不是你?!我们这里有不少证人的证词。”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扛到什么时候?”
怪六抬起头,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说啥,那些人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
另一个年轻公安冷笑一声,拿出几张纸。
“这是东二环物资收购站里你手下的证词,他们都指认是你和伯六是主使,你当我们没证据?”
怪六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些证词。
屋里的审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公安又连续抛出了他不少犯罪的证据。
怪六的肩膀一点点垮下去,最后瘫在椅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我认。”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怪六就想拉几个垫背的。
他第一个想到就是刀哥,将自己和刀哥争斗的一些细节讲出来。
连刀哥是花椒园黑市的背后管理者也说了出来。
说完刀哥之后,他又想说屡次破坏自己事情的神秘人。
可是关于这个神秘人,他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他心里琢磨着如何说的时候,公安这边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之前问话的年轻公安开口问道:
“经过我们的调查,有个神秘人破坏了你两次好事。
一次是他将灯泡厂被你非法拘禁的人放了出来。
还有一次,就是他在火车站附近的巷子里抢了你倒来的货。
对于这个神秘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怪六比公安还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
看怪六这副懊恼的神情,负责审讯的公安,知道他是真的不清楚神秘人的身份。
他们有一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暂停了审讯工作。
长时间的审讯,让公安也有些累。
几人打算休息一下,过会儿再继续审讯。
他们临出门的时候,角落中的虎头护卫蜂正好听到公安们小声的念叨着:
“休息回来之后,咱们问问关于伯六的事。
伯六消失了这么久,没准就是被怪六黑吃黑干掉了……”
听到这些消息的赵小五,知道怪六是不能留了。
以怪六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肯定会说出伯六找自己复仇的事。
要是把公安的视线引到自己的身上,想要甩脱就不容易了。
等几名公安刚离开审讯室,赵小五就毫不犹豫对着黑斑毒蜘蛛下达了袭击的命令。
只见黑斑毒蜘蛛跳下虎头护卫蜂的背,向着坐在拷椅上的怪六爬去。
这小东西爬的飞快,几个眨眼的工夫,就爬到了拷椅的边上。
它顺着椅子腿飞快爬上去,八条细腿在粗糙的木头上蹬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怪六的大腿上。此时的怪六正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在嘟囔着咒骂刀哥的话,压根没察觉到自己身上爬了个活物。
黑斑毒蜘蛛顺着上衣, 爬到了怪六的胸口位置。
赵小五给它的命令是钻进怪六的头发里咬上一口,一个是脑袋这地方比较重要,另一个原因是这里有头发的遮挡,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黑斑毒蜘蛛爬到怪六脖子上的时候,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因为两只手被拷在椅子上,怪六只好歪着脑袋往自己肩膀上蹭。
可黑斑毒蜘蛛不仅速度快,还非常的灵活,在怪六歪头的时候,就已经爬到了他的头发里。
刚到头发里,黑斑毒蜘蛛像是接收到了信号,猛地弓起背,一对毒牙狠狠扎进了怪六的皮肉里。
“嗯?”
怪六突然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头,可手被铐着,肯定是抬不起来的。
他只觉得自己头顶像是被烧红的针戳了一下,又麻又疼。
“妈的,这破地方还有虫子……”
可话音刚落,那股麻劲儿就顺着血管往四肢窜,快得吓人。
怪六刚想再骂两句,突然觉得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脖子也软得撑不住脑袋,“咚”一声撞在身前的桌子上。
这下他慌了,想喊人,喉咙里却像堵了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手脚开始抽搐,手指蜷得像鸡爪,连带着拷在椅子上的手铐都哗啦作响。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胸口衣服上有个小黑点正飞快地往下爬,可这时候别说抬手去拍,就连眼珠都快转不动了。
毒性发作得比赵小五预想的还要快。
不过半袋烟的工夫,怪六的抽搐就停了,脑袋歪在一边,嘴角淌出白沫,眼睛瞪得溜圆,里头还残留着没散去的惊恐。
这种死状,赵小五之前就已经看到了过了。
那时候,他还专门找了一只狍子实验黑斑毒蜘蛛毒性的威力。
现在看到怪六的死状,赵小五还是觉得有些心惊,甚至一度都不想让小蜘蛛在自己头上待着了。
黑斑毒蜘蛛在赵小五的指挥下,已经爬回了虎头护卫蜂背上。
虎头护卫蜂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直接在消失在夜色当中。
赵小五才松了口气,切换回自己的视野,躺在炕上望着房梁,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审讯室里手铐最后那阵哗啦声。
这事儿办得干净,谁也查不到是只蜘蛛下的手。
到时候最多定个性,说怪六这是“突发急病”,谁能想到是兰花沟的赵小五动了手脚。
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公安端着搪瓷缸子回来了,里头泡着的浓茶还冒着热气。
年轻公安推开门时,嘴里还念叨着:
“等会儿先问伯六的事,我总觉得怪六跟伯六那伙人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话没说完,他就愣在门口。
屋里静得反常,怪六歪着脑袋趴在桌上,姿势僵硬得像块木头。
“哎,醒醒!装什么死!”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公安皱着眉喊了一声,伸手去推怪六的肩膀。
这一推,怪六动都没动,连哼都没哼一声,嘴角那抹白沫露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