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着,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转头看去,只见玄阳子缓缓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相较于之前,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玄阳子走到我们面前,轻声问道。
我赶忙将铜钱的事情简单地向他叙述了一遍。
玄阳子听完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果这铜钱真的是来劫人的,那么按照常理推断,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仇三爷逃离此地了。”
“那他们会逃往哪里呢?”一旁的静姐插嘴问道。
玄阳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道:“云南或者缅甸。”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两个地方都靠近边境,人员流动复杂,治安相对较差,是最适合藏匿的地方。”
我听后,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然而,玄阳子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不过……”
“不过什么?”静姐见状,连忙追问道。
玄阳子摇了摇头,叹息道:“仇三爷这次栽在我们手里,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你是说,他会报复我们?”静姐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紧张。
玄阳子再次摇头,沉声道:“不仅仅是我们,还有织女。”
“织女?”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愣住了,脑海中飞速运转,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关联。
“没错。”玄阳子见我疑惑,连忙解释道,“仇三爷的真正目标,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织女和孽龙。如今孽龙被胡天霸带走了,他自然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织女身上。”
“可是织女现在在我的堂口里,他难道还敢直接杀上门来不成?”我眉头微皱,对仇三爷的胆量表示怀疑。
“明面上他自然不敢如此嚣张,但暗地里……”玄阳子话到嘴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仇三爷身为黑衣阿赞,精通各种降头邪术。若是他躲在暗处对我们暗中下手,我们恐怕会防不胜防。
“那可如何是好?”一旁的静姐显然有些慌乱,焦急地问道。
玄阳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提升我们自身的实力。
尤其是小阳你,你现在不仅有一堂仙家作为后盾,手上还有雷纹这一强大的咒印。
只要你勤加训练,熟练掌握雷纹的使用方法,再加上如果能够得到织女的认可,让她真心实意地帮助你,那么胜算将会大大增加。”
我苦笑一声:“你觉得她会认可我?”
玄阳子拍拍我的肩膀:“事在人为。”
……
接下来的数日,时光仿佛变得缓慢而宁静,我终于迎来了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
明月的伤势如奇迹般迅速恢复,短短几天时间,他便已能行动自如,向我们道别后,毅然决然地离去。
与此同时,黑子的爪子也在逐渐康复,那曾经受伤的地方如今已不再疼痛难忍。
玄阳子依旧沉浸在他的古籍世界中,整日埋头于结缘堂,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我,则将注意力集中在与织女的沟通和开业前的准备上。
无论我怎样努力,她始终对我不理不睬。
每次当我试图通过堂单去感应她的存在时,得到的只有无人回应的沉默。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第四天的夜晚,事情终于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那天深夜,万籁俱寂,我正静静地打坐调息,突然间,一股微弱的热流从堂单上传来。
我心生诧异,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堂单上的“天河织女”四个字竟然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织女?”我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确定。
回应我的只有那无尽的寂静。
虽然堂单上的金光却愈发耀眼夺目,仿佛有能量在其中汇聚。
终于,那道金光凝聚成了一个虚幻的身影——织女,她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依然身着一袭洁白的衣裳,面容清冷如霜,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你找我?”织女的声音如同天籁,但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冷漠,她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我身上,让我不禁有些紧张。
我稍稍愣了一下,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竟然真的回应了我。
面对她的质问,我有些语塞,“我……”我支支吾吾地说道,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织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决定不再隐瞒,索性直接说道:“仇三爷逃了,他肯定会报复我们的。我想请你帮忙。”
“帮忙?”织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没有我你就别想再回到天庭。”我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道,“而且,仇三的目标是你,而不是我。”
织女听了我的话,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对于这其中的缘由,我确实一无所知。
“因为他们妄想成仙。”织女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霜雪,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我曾是仙女,虽然我的血肉已经被那三个畜生蚕食,但我的命格仍然是仙,身上仍然具有仙的气运。所以……”
听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织女,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所以仇三爷和铜钱的目标都是……”
织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没错。他们想用我为引,吞噬我的气运,借我的气运成仙。”
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