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恨。”我突然插嘴道,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异常坚定。
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织女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让她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她恨牛郎,也恨自己的儿女,恨村民的冷漠,恨这村子的所有人。
玄阳子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他接着说道:“不错。织女当场立下毒誓,要用自己的魂魄诅咒这片土地。
她找回自己残破的羽衣,将毕生的怨气都注入其中,然后……自焚而亡。”
“原来如此,没想到真正的牛郎织女的故事竟然是如此黑暗。”静姐有些心惊地说道。
“也是因为这样,这里才成了所谓的仙诅之地,连年灾祸不断,而且这里还是一条孽龙的龙珠所在。而且这孽龙也是因为牛郎织女才形成的。”
玄阳子突然伸出手指,指向窗外,示意我们看过去。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们的目光落在了镇子口那三根怪异石柱上。
“你们看到那三根石柱了吗?”玄阳子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在那下面,埋藏着三口棺材,里面分别装着牛郎的尸骨,还有他们的儿女。”
听到这话,静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她嘴唇微颤,喃喃道:“所以……这里才叫三棺镇?”
玄阳子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下去,而我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早已被他所讲述的内容震撼得无法平静。
当玄阳子提到“孽龙”这个词时,我的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我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地方,竟然会有龙脉的存在,而且还是一条孽龙!
不过,玄阳子很快就给出了解释。他说:“这里在当时,确实是一条龙脉。本来,这条龙脉即将成形,成为一处风水宝地。可惜的是,在经过了天雷的洗礼后,它却变成了一片仙诅之地。千年之功,毁于一旦。”
玄阳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仿佛他对这条龙脉的命运深感遗憾。
接着,他又说道:“由于龙脉在死亡之后,心中充满了怨气,而这股怨气又过于强盛,最终导致了孽龙龙脉的诞生。”
\"更可怕的是...\"玄阳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前的伤口又开始渗出黑血,\"这条孽龙吸收了织女留下的怨气,已经与这片土地的诅咒融为一体。\"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墙上浮现出无数血手印,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四面墙壁。
静姐吓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阳,你看!\"
\"别怕。\"我强作镇定,从包里掏出几张驱邪符贴在墙上,\"这些符能暂时抵挡一阵。\"
玄阳子艰难地站起身,走到窗前:\"你们看村口那三根石柱。\"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三根原本灰白的石柱此刻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正散发着幽幽红光。
\"那是...\"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是织女的诅咒?\"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色,村口的三根石柱正散发着幽幽绿光。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织女怨只是针对牛二和天河村,而且你不是说孽龙吸收了织女怨的怨气吗?那为什么如今还会存在?\"
玄阳子神色更加凝重:\"仙的诅咒,就连玉帝王母都将这视为天厌之地。所以就连刘伯温当年斩龙脉时,发现此地的龙脉已被织女怨污染,化作了孽龙。他想彻底斩灭,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而且孽龙与织女怨已经融为一体,若强行斩灭,怨气将扩散千里...\"
\"所以他选择了封印...\"我恍然大悟。
\"对,但封印需要祭品。\"玄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从那以后,每十年,这里就要举行一次大祭,用活人的性命来加固封印...\"
静姐惊恐地睁大眼睛:\"所以那村长要赶我们...\"
话未说完,整栋宾馆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皮簌簌脱落。
远处传来的嚎叫声,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在嘶鸣,那声音尖锐而凄惨,让人毛骨悚然。这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带来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来不及了……”玄阳子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艰难地从床上挣扎着起身,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着。“怨气已经开始爆发,我们必须……”
他的话还未说完,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撞击声,声音沉闷而有力,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在猛烈地撞击着房门。
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紧接着,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水道里涌动。
黑红色的液体从下水道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迅速蔓延到整个卫生间的地面,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啊!”静姐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窗户。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透明的窗玻璃上,不知何时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这些血手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仿佛是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拼命地想要推开窗户闯进来。
“遭了,是那些阴兵找上来了。”我惊恐地叫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最后几张符纸,迅速地贴在门窗上,希望这些符纸能够暂时阻挡一下那些阴兵的进攻。
“这些符纸挡不了多久,我们得想办法离开!”我焦急地对玄阳子说道。
玄阳子紧紧咬着牙关,他撕开胸前的绷带,露出了那个发黑的伤口。
“我有个办法,但需要冒险……”玄阳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