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好,树叶的影子在窗帘上轻轻摇曳。
“三天了。”静姐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问,轻声说道,“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我下意识想摸胸前的玉佩,却摸了个空。
静姐轻轻地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她将红布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揭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物品——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光滑,色泽温润,但仔细观察会发现,玉佩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缝。
静姐指着玉佩说道:“就是这个,胡三太爷的玉佩裂了道缝,玄阳子说需要温养。”
我看着那块玉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块玉佩曾经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如今却有了瑕疵,让人感到有些惋惜。
我正想着,突然想起了其他人,于是问道:“其他人呢?”
静姐回答道:“栓柱去买饭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说完,静姐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熟练地削去果皮,然后切成一片片的,递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苹果,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发开来,带来一阵清新的味道。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那个农民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农民工……”
静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削着苹果,轻声说道:“没找到。监控只拍到他翻墙离开的画面,李正带人搜遍了附近的工地,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我听了,心情有些沉重。那个农民工到底去了哪里呢?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
我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个笑容。那个笑容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我都不敢相信。
\"对了。\"静姐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万人坑被重新封印了。但那天之后,清远中学操场中央......\"
她的话被开门声打断。
栓柱拎着两袋盒饭风风火火冲进来,看到我醒了差点把饭扔天上:\"阳哥!你可算——\"
\"小点声!\"静姐瞪他。
栓柱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凑到床边。
他脸上还贴着创可贴,但精神头十足,纯阳之体的恢复力果然惊人。
\"你不知道后来多刺激!\"栓柱手舞足蹈地比划,\"那天你们昏过去后,李正又请来了个穿道袍的老头,拿着面铜镜往坑里一照——\"
\"哪里怎么样了?\"我猛地支起身子,牵动伤口又跌回去。
\"哎哟您可悠着点!\"栓柱赶紧扶我,\"反正坑里冒出个青面獠牙的大家伙,跟那老头隔空对骂,说什么'血债血偿'......\"
静姐突然咳嗽一声。
栓柱这才发现阿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茫然地看着我们。
\"我这是......\"阿哲虚弱地开口。
静姐立刻按响呼叫铃,同时给栓柱使了个眼色。
栓柱会意,凑到我耳边飞快道:\"晚上再说,病房有监控。\"
医生护士很快涌入病房。
检查间隙,我看到静姐站在走廊上打电话,表情凝重。
等医护人员离开,阿哲又被喂了药睡下。
静姐才回到病房,从包里取出个文件袋:\"一个叫李正的人让我转交的。\"
袋子里是份验尸报告。
我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清远中学操场挖掘出的尸骨,经检测最早可追溯到1942年,最新的一具却是75年的。
\"75年?\"我皱眉,\"万人坑不是抗战时期......\"
\"所以事情没完。\"静姐指了指报告最后的红章,\"特案组正式立案了。\"
栓柱凑过来看,突然\"咦\"了一声:\"这个编号......是不是少了一具?\"
我仔细核对表格,果然发现编号17的位置空着。
备注栏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待复查,疑似失踪。\"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进来,胸牌上写着\"医师 林远\"。
\"查房。\"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裹着绷带的右手上,\"恢复得不错。\"
不知为何,他的眼神让我后背发凉。
静姐突然站到我床边,状似无意地挡住了他的视线:\"刚才主治医已经查过了。\"
林远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上面全是日文:\"这是新配的药膏,对烧伤有奇效。\"
瓶子是普通的玻璃药瓶,但里面装的却是暗红色膏体,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我正想拒绝,栓柱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接过瓶子:\"谢谢大夫!我待会就给阳哥涂!\"
林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栓柱立刻把瓶子扔给我:\"快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我让栓柱帮我拧开瓶盖,我凑上去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是用尸油和处子血调的!\"
我胃里一阵翻腾。
栓柱已经冲出门去,半晌阴沉着脸回来:\"护士站说今天没有姓林的医生值班。\"
我立刻拨通电话:\"李队,医院有情况......\"
我挂断电话,盯着手中的药瓶发呆。
暗红色的膏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瓶身上模糊的日文标签已经褪色,只能辨认出\"昭和十七年\"几个字。
\"这玩意儿得有一甲子了吧?\"栓柱凑过来看,\"小日本的东西怎么会在......\"
静姐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阿哲的病床下有一滩水渍正缓缓扩散。
\"奇怪,刚才还没有......\"栓柱弯腰查看,突然触电般跳开,\"卧槽!是血!\"
暗红色的液体从床底渗出,在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我死死盯着那滩血水,右手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绷带下的雷电印记在发烫。
\"铃——\"
我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是李正打来的......要接吗?\"
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电流声,间杂着模糊的日语。
静姐的手指开始发抖,手机\"啪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