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静姐慌忙跑回车上。我刚发动车子,后视镜里就出现了一抹刺眼的红色——那个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们刚才停车的地方,正以诡异的姿势向我们爬来!
\"坐稳了!\"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透过后窗玻璃,我看到玄阳子站在路中央,不知在哪抽出一个黑色鞭子,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金光闪过,那红衣女子发出刺耳的尖叫,暂时被拦住了。
车子在漆黑的乡道上飞驰,我紧握方向盘的手已经汗湿。
静姐脸色苍白,紧紧抓着安全带:\"小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等安全了再跟你解释。现在我们必须找到那座砖窑。\"
导航已经完全失灵,我只能凭感觉往北开。
路两旁的黑影不断后退,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在蜿蜒曲折的土路上缓慢前行,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终于,远处隐约出现了一座黑黝黝的建筑轮廓,宛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那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废弃砖窑了。
就在这时,车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在了上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心里一紧,连忙踩下刹车。
紧接着,一张惨白的脸缓缓从挡风玻璃上方倒垂下来,就像一个吊死鬼一样。那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却涂得猩红,咧开的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砰!”车子猛地刹停在荒凉的土路上,由于惯性,车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轮胎在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而那张倒挂在挡风玻璃上的惨白面孔,也因为惯性狠狠地撞在玻璃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咚”的一声。
“啊!”静姐被吓得尖叫起来,声音在寂静的荒野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我这边靠过来,我能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
我连忙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同时在心里焦急地呼喊:“黑子!黑子!”
然而,车内却只有静姐的尖叫声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没有任何回应。
冷汗顺着我的太阳穴滑落。
护身报马黑子竟然不在身边,想来是刚才追击那嫁衣女鬼后还没回来。
我暗自懊恼,早知道就不该让他独自去追。
\"小阳......\"静姐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那是什么东西?\"
挡风玻璃上,那张鬼脸慢慢抬起,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血红的嫁衣在夜风中飘动,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却死死\"盯\"着我们。
我紧紧地按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让那狂跳不止的心脏稍微安分一些。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在这紧张的时刻,我迅速集中精神,在脑海中与另一个护身报马——黄淘气建立起联系。
“黄淘气!”我在心里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在呢。”几乎是瞬间,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仿佛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我的召唤。
“慌什么,不就是一个小鬼嘛。”黄淘气的语气轻松,似乎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情况当回事。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了一些。
黄淘气虽然平时主要负责传递信息和跑腿,但我知道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这女鬼有些不对劲。”我连忙在心里说道,语速飞快,“玄阳子说要去北边的砖窑找她的尸骨,你觉得这样做可行吗?”
黄淘气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别轻举妄动。这嫁衣女鬼绝对不是普通的红衣煞,她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我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最近的记忆。最近我一直都很小心谨慎,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啊……等等!
“今天在清心寺,”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坏了几个西域喇嘛的好事!”
我迅速将白天在清心寺的遭遇告诉了黄淘气——那些喇嘛如何咄咄逼人,如何施展邪术,最后又如何灰溜溜地离开。特别是他们使用的那面人皮鼓和骨链法器,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之物。
\"哼,果然如此。\"黄淘气冷笑一声,\"西域密宗有些支脉专修邪法,最擅驱鬼役魂。这嫁衣女鬼八成是他们派来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挡风玻璃上的女鬼毫无征兆地突然张开了那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那声音仿佛是用尖锐的指甲狠狠地刮擦着玻璃,让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随着这声尖啸,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寒冷刺骨,仿佛瞬间进入了冰窖一般。
我们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小阳!”静姐惊恐地尖叫起来,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她……她要进来了!”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女鬼的头发竟然像有生命一般,开始从车窗的缝隙中缓缓钻进来。
那些乌黑的发丝如同一群蠕动的细小毒蛇,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
“放肆!”我见状怒喝一声,猛地抓起玄阳子给我的那把铜钱剑,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钻进车窗的头发狠狠地斩去。
只听“嗤——”的一声,铜钱剑与头发接触的瞬间,冒出了一阵青烟,被斩断的头发发出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女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伤,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然后猛地缩了回去。
我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女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静姐,快把那个黄符贴在车窗上!”我连忙指着玄阳子之前给我们的那张符,焦急地对静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