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前线的士兵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们在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毕竟就算有不满又能怎么样?
难道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就能有用吗?
这显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上面的大人不会因为自己而有任何的怜悯。
所以这些士兵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用死后可以进入神厕来自我安慰,认为战死沙场并不是死亡,而是一种永生。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这天早上,旅团长给全体士兵下达了最后的一条命令。
“诸君要为国奋斗,现在前线的形势很不好,我们需要进行调整,需要大家在前线为我们阻击敌人。”
下面的这些士兵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任何的害怕,而是表现的异常兴奋,认为这是他们的光荣。
留下来的士兵其实不多,毕竟前线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死亡,现在重要的有价值的人都走了,其实留下来的也不过就五六千人。
五六千人,且有战斗力的应该也就四千人左右,这些留下来的鬼子士兵只有自己手里的枪,然后就是前线还有一些重机枪和迫击炮。
说起来两边的火力其实也已经差不多的水平了。
虽然说这些日军士兵的火力一般,但是他们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为了不让国军占到便宜,他们也是直接就将水源给污染了。
给自己留下一些必要的饮用水之后,他们将现场的水源用尸体给污染了。
而且不仅是污染了水源,他们还将所有能用的东西都进行了破坏,坚决不能给国军士兵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前线的战火持续了三四天的时间。
日军每天也还会空投一些物资下来,来激励前线的士兵。
但是他们能看到日军士兵的战线是在不断后撤的。
当飞机最后一天飞过这里的时候,下面已经没有日军士兵展开国旗去迎接了。
没有人关心这些士兵,当确认下面这些士兵全军覆没之后,这些士兵的档案也被全部销毁。
他们不是什么战死,不是什么牺牲。
在军方的档案中标明的是失踪。
即使他已经确实死了。
这批鬼子士兵确实是死了,被俘虏的很少。
因为他们身上带病,国军绝对不会在他们身上过多的去使用药,毕竟这药自己的士兵都不够用了。
陈知文是一直在关注前线的这些士兵,他是一边做手术,一边关注前线的动态。
但是当他想要去了解一下情况的时候,却发现这三万士兵好像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前线的战斗记录中没有攻打枣宜的记录,好像一切都只是虚影。
但是陈知文真切的知道前线还有这三万人的存在。
他去找了相识的朋友,这位朋友告诉了陈知文一个残酷的真相。
“中村君,你也不用去问了,前线的那些士兵以后就当没有出现过。”
陈知文很是好奇,“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们不能失败,天蝗大人也不能接受我们的失败!”
在得到这个回复之后,陈知文也是一阵恍惚。
这个战斗的失败到底是谁造成的?难道是前线的这些士兵吗?
前线的这些士兵是何其的无奈。
洪水发生之后,日军高层最明智的选择应该就是让士兵及时的撤退。
但是当时他们认为这样有损皇军的威严,所以并没有去选择让前线的士兵撤退,而是让士兵们去选择坚守阵地。
结果现在就造成了这样的事情。
造成了这样大的伤亡,但是并没有人因为这件事负责,因为大家一起将这场战斗给隐藏下来。
前线的所有报纸都被要求不得去报道这件事情,就连对面的国军都被要求封锁消息。
在这件事上,对面国府的嘴是最好封锁的。
日军只是同意让国府能从上海购买一些物资送到后方。
国府原本是可以去购买物资的,只是在购买的时候会有一些麻烦。
说起这些其实也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中国的商行是不能去购买相关物资的,只有那些洋行才能有资格去购买物资。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坑就是一种常态。
如果只是那些军用物资被坑那还无所谓,毕竟购买这些东西花的钱都不是自己的。
关键是从西方进口的大床垫,大钢琴,这些东西也要被摆一道。
这就让国府大员的亲友们比较生气了。
你们怎么能将东西高价卖给我呢?
所以他们对日军提出来的保密要求也提出了一个小要求,那就是以后如需直接在上海购买物资。
日军高层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陈知文在得知国府提出来的条件之后也是相当的震撼。
这确实是国府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们总是说国府是抗日的,但是这抗日的背后又有多少的故事呢?
想要将这个消息隐藏下来,国府这边的方法也是非常的简单。
前线参与围剿的几个部队被从前线撤退下来,当士兵们还在兴奋的时候,应该意想不到的消息出现了。
这几支部队居然被就地打散。
国军高层以这几支部队已经损伤惨重,应该去后方进行休整为由,将这些战士送到后面进行打散。
这些战士原本以为自己能获得一些奖励,结果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打鬼子之后,得到的并不是所谓的奖励,而是漠视。
没有人去关心这些士兵到底取得了多少战果,也没有人去关心在这场战斗中产生的伤员情况。
在这场战斗中,产生了一些重伤员。
这些重伤员原本应该是由部队进行治疗,直到治疗结束。
但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部队没了。
部队解散了以后,这些战地医院就成为优质的资源遭到了其他部队的哄抢。
他们哄抢医生,哄抢物资,但是没有人去哄抢在战斗中受伤的重伤员。
当时负责接手医院的军官直接将这些重伤员抬到医院外,对这些重伤员表明了态度。
“现在你们也不是我们队伍里的兄弟,我们的物资自然也不能给你们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