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这个伤员进行检查之后,陈知文发现这个伤员的脊椎上插着一颗子弹。
这颗子弹并没有对脊椎产生多大的损伤,但是一旦做手术,就有可能出现瘫痪的情况。
在对这个子弹进行辨别之后,陈知文发现这应该就是日军的制式子弹。
而且这些伤员的伤口在自己判断之后发现,他们都是被日军的制式武器给打伤的。
要知道这是伪军送过来的伤员。
而且这些伤员的状态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病床上居然还看报纸。
在发现这些伤员的不对劲之后,陈知文并没有声张,而是继续为他们检查伤情。
在对这十几位伤员进行前期的处理之后,陈知文发现这些伤员中其实有一些并不是脊椎手术。
好几个伤员是内脏器官出现问题,根本就不属于脊椎受伤的范围。
但是陈知文已经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一些了解。
这些伤员应该是游击队伪装的。
在猜测到这些伤员的身份之后,陈知文很快就对他们的治疗方案进行了调整。
虽然说米泰鸿已经在这些伤员身上花了一些钱,但是自己也要有一些表示。
确定他们是游击队员之后,陈知文就给他们的病号餐进行了一些升级。
他在病号餐里加上一道肉菜,希望他们能在住院的这几天享受一下美食。
然后他对米泰鸿表示这些伤员都在范围之内,符合他的免费要求。
然后陈知文就开始了手术之前的准备工作。
这些伤员的身体状况确实不是很好,好多伤员都是一米七几的个子,但是体重才不到一百斤。
这个身高,不到一百斤的体重,说明了游击队生活条件的艰难。
这些伤员在送出游击队之前就被告诫一定要谨慎。
在医院里周围都是敌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露出破绽。
所以这些伤员平日里都是非常沉默的,总是惜字如金,不肯去和陈知文交流。
陈知文本来还想和他们多去交流一下,但是发现对方一直都不回应之后,他也就放弃了继续交流。
陈知文发现这些伤员的伤口明显是有被处理过的,但是处理的过程绝对是非常的粗糙。
自己还需要精心二次的处理。
这些伤员的手是有非常明显的老茧,老茧的位置可以说明,这些伤员绝对是经受过长期的军事训练的。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游击队虽然枪支弹药非常紧缺,但是他们绝对不放弃对士兵的日常教导,在日常训练中总是会进行刺刀训练或者模拟射击训练。
好多的细节都能发现,这些伤员是不普通的。
当然这些细节其实很少有医生能够直接注意到,因为这些细节其实都不明显。
但是陈知文不得不说能想到让伤员过来看病的人确实是有智慧的。
因为除了自己,或许也没有人会对这些伤员有多少关注。
对陆军医院中的医生来说,虽然陈知文要求他们要对中国病人还有日本病人要一视同仁,但是在实际进行治病的过程中,这些日本军医对于来医院看病的中国病人大多都是一种非常无所谓的态度。
同样的会给这些病人治病,但是在治病过程中并不会与病人有多少的交流。
不去交流其中一个问题就是语言的不通,好多医生要通过翻译官来进行交流,这样就容易出现交流上的障碍。
病人说话翻译并不能准确的传递到医生那,而医生的问题也不能准确的被翻译成汉语被病人知道。
而且大部分的病人只会说疼,但是具体是哪里疼,他们根本就说不上来。
所以在经过这样的折腾之后,医生们也是放弃了和病人的交流直接通过检查来进行治疗。
这也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日本军医给游击队免费治病,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笑的事情。
米泰鸿现在还在沾沾自喜,这一下子就找来十几个病人,按照陈知文之前的说法,自己很快就能做上手术了。
但是他要是知道自己免费给什么人去做手术,他应该就没有现在这样高兴了。
陈知文知道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给这些伤员做手术。
这些人在这里就是定时炸弹。
但是这些病人的手术又不是那么好干的。
特别是一个伤员,这个伤员他的伤是个旧伤,脊椎上的枪伤不是那样好处理的。
这个伤员的情况要比别人更加复杂,甚至要比米泰鸿的伤口要更加复杂。
米泰鸿的虽然说也是比较麻烦的伤,但是这种伤并没有伤到根本。
要是米泰鸿愿意,弹片其实是可以一直留在他的体内,因为他除了疼痛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米泰鸿可以正常的去走路,甚至还可以去舞厅约舞女。
这就说明弹片的危害并不大。
但是这个伤员不一样。
他的下半身是有麻木的症状,而且他的走路也是非常受限的。
陈知文给他做手术是有风险的。
为了不被误会,陈知文肯定是要去和人家的家长沟通一下。要让人家知道,自己做手术是有风险的。
所以他找了一个机会去和这位伤员沟通了一下。
这个伤员名叫小黄,具体所说他就是南京下面村里的人。
但是陈知文能听出来,小黄说话的时候,方言是江淮一带的官话。
这天,病房里就陈知文和小黄两个人。
陈知文对小黄说道,“黄先生你的家人在哪里?关于你的病情,我希望能和您的家人沟通一下。”
小黄原本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年轻人,但是在听到陈知文的问题之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这是一段他不想提起的事情。
小黄原本已经将这件事封印在自己的内心,但是当陈知文主动提起之后,他内心的愤怒差点压制不住。
“我的家人都在农村,他们对我的身体情况是一点也不知道,应该不用将他们叫过来吧?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行了。”
陈知文严肃了的摇了摇头。
“你的伤不简单,我们并没有把握将你的病治好,做手术的风险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