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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趣阁 >  末世歪厨 >   第214章 失踪

张羽满心洋溢着感激与喜悦,目光紧紧黏在罗主席的背影上,那是他此刻全部的希望所在。罗主席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掌控基地命运的力量。直至那伟岸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张羽视线之中,恰似一颗璀璨星辰悄然隐没于浩瀚无垠的夜空,让张羽的世界逐渐暗淡,张羽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此时的宴会厅内,热烈的气氛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依旧还在升腾。罗主席返回宴席后,其他领导们围绕着基地的发展大计,正展开一场激烈非凡的讨论。他们各抒己见,激昂的话语如同密集的箭,在空中交织穿梭,碰撞出智慧的耀眼火花。“我们必须加大对农业种植技术的研发投入,只有保证食物的稳定供应,基地才能长治久安。”一位领导言辞恳切地说道。另一位领导紧接着回应:“没错,但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防御体系的强化,外面的僵尸和变异兽始终是巨大的威胁。”各种观点此起彼伏,争论声、探讨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关乎基地未来走向的激昂乐章。

而张羽,在祖峰轻轻的示意下,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才无声无息地默默退回到了厨房。

厨房内,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工作人员们脚步匆匆,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蚂蚁,有条不紊地收拾着餐具。瓷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水流潺潺流淌,人们低声交谈,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既嘈杂又有序。张羽的助手们一看到他回来,原本专注于手头工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纷纷向张羽围拢过来,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期待。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助手率先忍不住开口,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羽哥,罗主席是不是夸我们菜做得好呀?”张羽难掩内心的兴奋之情,脸上自然也绽放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大声说道:“罗主席确实夸大家菜做得不错!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都没白费,每个人都功不可没!”众人听闻,脸上纷纷绽开喜悦的笑容,相互恭喜着,一时间,厨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所有的疲惫也都在这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然而,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贺国安却凭借着对张羽的熟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贺国安佯装若无其事地慢慢靠近张羽,趁众人的注意力都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不注意之时,一把轻轻拉住张羽的衣角,将他拉到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贺国安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急切与关切问道:“怎么样,情况到底如何?于娟那边有确切消息了吗?”张羽也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张羽明显有点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小声说道:“罗主席答应我了,于娟大姐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随后才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已久的千斤重担。

尽管得到了罗主席的承诺,张羽心里却明镜似的,不等到真的见到于娟,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也不能大意。他深深明白,在这个局势复杂多变的末世基地,每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让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如泡沫般瞬间破碎。所以,他丝毫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的想法,内心的担忧也好像充满静电的薄膜,始终挥之不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席正式宣告结束,宴会厅内顿时呈现出一片杯盘狼藉的景象,宛如一场盛大狂欢过后的战场。用过的餐盘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桌上,酒杯东倒西歪,残留的食物和酒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热闹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氛围。其他工作人员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做事都是相当的干脆麻利,熟练且有序地打扫卫生、收拾厨房。他们的身影在充满科技感的草庐之中来回穿梭,动作利落而沉稳,每一个尺寸、尽头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张羽在厨房与宴会厅间的通道上,脚步杂乱而匆忙,鞋底与地面急促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他时而快走几步,时而又猛地转身折返,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双手不停地相互揉搓,手指间反复摩挲,指腹都被搓得泛红。偶尔,他会抬手狠狠揪一把头发,几缕发丝被扯下,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宴会厅出口方向,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像是要把那道门看穿。每当有人从那里经过,他的身体都会瞬间紧绷,向前微倾,脸上满是期待,可一旦发现不是带来于娟消息的人,肩膀便立刻垮下,眼神也跟着黯淡几分。他牙关紧咬,下唇都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嘴里不住地小声念叨:“于娟,到底啥时候能出来……”念叨间,脚步不但没停,反而越走越快,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赶着,整个人沉浸在这极度的焦急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贺国安看着张羽这副焦急的模样,心中实在有些不忍。他停下手中正在收拾餐具的活计,轻轻放下手中的餐盘,缓缓走上前去,来到张羽身边。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张羽,你就放宽心吧。罗主席都已经答应我们了,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肯定不会有有问题的。放心吧,于娟肯定会没事的,你这样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们得相信罗主席,也要相信于娟大姐吉人自有天相。”张羽听后,这才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机械地点了点头,试图让自己慌乱如麻的心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可没过一会儿,那股如潮水般汹涌的焦虑又再次涌上心头。他又开始不安地踱步,眼神时不时下意识地望向祖峰所在的方向,好像祖峰身上携带着能够解开他心中谜团的神秘钥匙,能为他带来于娟的确切消息。

终于,张羽再也无法忍受内心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煎熬。他强提了一口气,立马下定了决心,眼神中透着决绝,径直朝着祖峰走去。此时的祖峰,正忙着指挥其他工作人员清理现场,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神色专注而严肃,全神贯注地安排着各项收尾工作。张羽走到祖峰面前,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声音因为内心的焦急与担忧微微颤抖地问道:“祖峰哥,你说于娟到底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啊?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啊。”祖峰被张羽这反复的询问弄得有些不胜其烦,但他看着张羽那焦急万分的模样,深知他内心的痛苦与担忧,又不好直接发作。他停下手中正在指挥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哎呀,小张呀,你能不能别这么沉不住气啊!罗主席都答应你了,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的。你就安安心心把收尾工作安排好,于娟的事肯定没问题的。我们在基地里做事,得有点耐心,上面做事也有他们的流程不是,哪个会这么快的嘛?”说完,祖峰便转身继续忙碌,投入到紧张的现场指挥工作中,不再理会张羽,只留下张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无助。

然而,祖峰这番看似安抚的话语,在张羽听来却如同隔靴搔痒,并没有让他安心分毫。他觉得祖峰一直在打太极,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敷衍他,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答复。这种不确定感,就像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他心头爬动,让他心中愈发不安,烦躁的情绪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他又在原地踱步了许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那颗悬着的心尖上,每一步都充满了沉重与无奈。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无法挣脱。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于娟的担忧,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如同遥远的背景音,渐渐模糊,他的世界里也只剩下了对于娟命运的担忧与牵挂。

张羽心急如焚,那是一点都不奇怪,于娟这事儿,简直乱得像个大粪坑,越搅和越恶心,让人根本没法插手。

基地之前那场暴动,就跟平地炸雷似的,毫无征兆,眨眼间就把整个基地闹了个天翻地覆。当时到处传着基地物资快见底儿了,整个基地就跟那在汪洋里没了舵的破船一样,摇摇晃晃,生存的压力就像座大山,压得人都快憋死了。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想出个损到家的主意,说要把五十岁以上的人全赶出基地,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减轻资源负担。这提议一冒头,好家伙,就跟往热油锅里泼水,一下子就炸了锅,基地里瞬间吵得不可开交,一场乌烟瘴气的权力斗争就这么开场了。

为了争那点权力,这些人啥手段都使得出来,上一代的领导就这么被无情地搞下台,就像那破房子,说塌就塌。然后这拨人就趁机上位,掌握了大权,开始了他们所谓的“新统治”,其实就是换了拨人作威作福罢了。

于娟,都快六十的人了,本想着能在基地里安安稳稳过个晚年,这下可好,平白无故就被这场破事儿给卷进去了,成了彻头彻尾的倒霉蛋。一开始这场权力斗争,还打着为像于娟这样被欺负的人讨公道的幌子,说要让他们继续在基地好好生活。结果呢,全是放屁!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于娟一不小心就掉进了高层那些人勾心斗角的权力旋涡中。

于娟这人从医很多年,毕竟年龄在那里摆着,作为医生,一般都是越老越吃香。可基地却并不这样觉得,于娟进入基地,就只安排了个护士的岗位,说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于娟等人毕竟属于外来者,自然没提出什么意见。不过于娟在医学上那是真有两把刷子,就算在基地内当护士,也掩盖不了她的光芒,很快很多年轻的医生都向她请教问题,甚至还有人拜他为师。可偏偏就有上一代首领侄子鄢子烨,就因为这层关系,她可倒了八辈子霉了,就被牵连进来了。

现在这帮掌权的,位子还没捂热乎呢,心里虚得很,生怕有人抢了他们的权。只要觉得有一点点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事儿,哪怕是风吹草动,都跟惊弓之鸟似的,绝不容情。他们就盯着于娟和鄢子烨这关系,害怕得不行,担心会惹出一堆麻烦事儿,打破他们好不容易算计来的权力平衡。所以就想着斩草除根,把于娟这样无辜的人往死里整,根本不管人家到底冤不冤。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基地动荡中,像于娟这样无端被卷入旋涡的无辜者绝非少数。基地内那场权力斗争犹如一场凶猛的风暴,来势汹汹,将许多原本平静生活的人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对于如今的掌权者而言,他们的立场也有其“合理性”。末世之下,资源匮乏,生存本就艰难,权力更是维系一切的关键。上一代领袖在位时,或许已积累了一定的势力与人脉,即便被推翻,那些潜在的影响力依旧像隐藏在暗处的阴影,让现任掌权者如芒在背。

于娟,这位年近六十本应安享晚年的老人,不幸因特殊身份被卷入其中。她作为医生的导师,在医学领域贡献卓越,培养出众多救死扶伤的人才,对基地的存续意义重大。然而,她同时还是上一代首领侄子鄢子烨的老师,这层关系,在掌权者眼中,无疑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掌权者们心里清楚,上一代势力虽已倒台,但只要与旧势力稍有牵连的人还在,就如同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一旦时机成熟,这些人或许会联合起来,对现政权发起挑战。为了稳固来之不易的统治,他们不得不采取看似残酷的“斩草除根”策略。从他们的角度出发,这是在末世复杂环境下求生存、保权力的无奈之举。

可对于于娟他们这些被牵连的人来说,这实在是莫大的无奈。他们不过是想在这末世中寻得一处安稳之地,平静度过余生。却因他人的权力争斗,无端遭受苦难。于娟此刻的处境,恰似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每一个浪头打来,都可能将其彻底吞噬。而掌权者们,虽并非全然无情,但为了自身权力的稳固,只能狠下心来,任由这些无辜者在困境中挣扎,这也正是末世权力游戏下,人性与生存法则碰撞的悲哀写照。

其实,从理性的角度冷静分析,这事处理起来本可以非常简单明了。于娟确实是这场暴乱的受害者,而且她的医学才能对于基地来说至关重要,是基地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如同人体不可或缺的重要器官。但权力的游戏往往不讲道理,只看重利益和稳定,如同冰冷的机器,无情地碾压着一切人情与正义。现在,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领导们愿不愿意松口。只要领导们愿意放下心中的猜忌与顾虑,不再揪着于娟与鄢子烨的关系不放,那么于娟的事情就不算什么大事,她便能重获自由,继续发挥她的医学才能,为基地贡献自己的力量。可要是领导们不愿意松口,那么于娟的处境将会变得极其危险,如同置身于万丈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更糟糕的是,一旦领导们决定不松口,像于娟等人就要被驱逐到基地外。说是驱除,实则与让他们去送死无异。想想基地外那恐怖的环境,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僵尸横行,每一只僵尸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它们张牙舞爪,如同行尸走肉般疯狂地寻找着活物,那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贪婪与狰狞,最重要的是僵尸还在不断的升级变强。当然还有遍布各处变异兽,有的身形巨大,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破坏力,那压迫力,简直让人闻风丧胆。它们的咆哮声,感觉都能让大地为之颤抖,每一次攻击,都可能带来毁天灭地的力量。在这样的环境中,普通人都很难生存,更何况是这些手无寸铁的被驱赶者。而且,被驱赶出去的人,是肯定不会被给予任何武器的,那危险程度,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唯一的结局。

所以,当张羽听到罗主席愿意松口时,那种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心中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瞬间淹没了他的整个身心。同时,心中又夹杂着深深的感激,感激罗主席的仁慈与开明,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好像在生死边缘徘徊后终于获得了重生的机会。他终于为于娟的安危松了一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舒缓。至于其他同样无辜被牵连的人,张羽心中虽有同情,可在这残酷的末世之中,他也实在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了。他只能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也能像于娟一样,得到命运的一丝眷顾,在这黑暗的末世中寻得一线生机。

可希望归希望,没看见结果前,最让人心焦。在张羽满心焦灼、度日如年地翘首期盼于娟消息的这段漫长时日里,基地那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正以一种极为现实且残酷的方式,缓缓向他揭开其神秘而又令人无奈的面纱。

负责处理于娟事宜的关键人物,乃是一位名为潘志刚的处长。此人在那场意义非凡、决定于娟命运走向的宴席之上,清清楚楚地亲耳聆听了罗主席对张羽所做出的承诺。然而,世事难料,不知究竟是出于何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他竟刻意拿捏起架子,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那派头竟感觉比罗主席还要大上几分,着实令人咋舌。他似乎沉醉在这种权力带来的虚假优越感中,享受着他人对他的敬畏与奉承。

张羽心急如焚,早已经按耐不住,听说于娟被释放,还需要什么手续。于是张羽这才在祖峰的引领下,踏上了这条充满波折与无奈的求救之路。

第一次前往潘志刚那看似威严庄重的办公处时,门口的守卫一脸冷漠,犹如一尊冰冷的石像,毫无表情地公事公办地说道:“潘处长正在处理紧急要务,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出身来见你们,二位请回吧。”那声音冷漠而机械,完全就是从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中发出。张羽与祖峰无奈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沮丧,如同两只斗败的公鸡,满心不甘地转身离开。此时,张羽心中的焦急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第二次,张羽便哀求祖峰早早便来到办公处等候。天还未亮,晨曦的灯光,夹杂着基地没特有的气质,洒在他们略显疲惫的身影上。可等来的却是一位秘书模样的人,他脚步匆匆,神色匆匆,脸上带着敷衍的歉意:“不好意思啊,两位。潘处长临时接到重要会议通知,这会儿已经去会议室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下次再来吧。”说完,便又匆匆离去,如同一阵风,瞬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没有留下一丝余地。张羽心中的焦急愈发浓烈,犹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再次无功而返。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对潘志刚的故意刁难感到无比愤慨,但又深知自己无力改变现状。

直至第三次,他们提前多方打听,动用了各种关系,四处询问潘志刚的行程安排,确认他在办公处后,早早便守在门口。清晨的灯光渐渐明亮,驱散了夜晚的黑暗,却无法驱散张羽心中的阴霾。经过漫长的等待,每一分钟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与毅力。终于,他们得到允许进入。

一进潘志刚的办公室,只见这厮大剌剌地端坐在宽敞得过分的办公桌后,那桌子油光水滑,也不知揩了多少基地的油水才置办下来。背后墙上,一幅巨大的基地规划图高高挂着,恨不得占了半面墙,明摆着向人显摆他对基地事务的“掌控”。旁边还挂着些横幅,红底黄字,写着什么“公正廉明”“一心为公”之类的鬼话,再配上几个烫金大字的牌匾,什么“德政昭彰”,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四周墙上还挂满了锦旗,估计都是下面人阿谀奉承送的,把个屋子装点得好似个自我吹嘘的展览馆。

书架倒是满满当当,可仔细一瞧,那些书崭新得很,书页都没怎么翻动过,无非是拿来装点门面,营造一种他学识渊博、日理万机的假象。桌上一支名贵的钢笔,在灯光下闪着贼光,估计也是收受贿赂的“战利品”。

潘志刚见张羽和祖峰进来,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两只微不足道、误入房间的蝼蚁,满满的不屑与轻视。仿佛他俩的出现,是对他这“神圣领地”的亵渎,打扰了他享受权力带来的惬意时光。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儿?快点说,我忙得很。”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实在让人作呕。

张羽和祖峰一迈进那屋子,就跟俩孙子似的,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张羽那心都快急炸了,声音打着颤,带着股子哀求劲儿说道:“潘处长,您好啊。今儿个来,还是想跟您念叨念叨于娟那事儿。您也知道,罗主席都答应给她个机会了,您就高抬贵手,赶紧帮忙处理处理呗。于娟她实实在在是冤枉的,亲戚朋友都眼巴巴地盼着她回去呢,主要是年纪也大了,怕她被关久了,身体吃不消。这段时间我们进入基地,那可真的是掏心掏肺,竭尽全力服务于基地呀。基地如今还有很多人念着她的好,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潘志刚坐在那儿,眉头微微一皱,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往胸前一放,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不紧不慢地打起了官腔:“你们俩啊,可别把事儿想得太简单。基地有基地的规矩,啥事不得按程序来?容不得半点含糊。虽说罗主席有指示,可我也得小心谨慎,确保万无一失。这关系到基地的安稳和发展,可不是闹着玩的。每做一个决策,都得掂量掂量,哪能因为点个人私情就把规矩给破了?不然这基地还不乱了套?我作为基地的管理者,得对所有人负责,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开了这坏头。”他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每个字都好像是为了基地的公正和秩序,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就跟块冰似的,让人心里拔凉拔凉的。那声音又冷又硬,跟宣读死刑判决书没啥两样。

祖峰一听,赶紧赔着笑脸接上话茬:“潘处长,您说的这些,我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于娟这事儿,确实特殊啊。您寻思寻思,她为基地出不少力,经她手培养出来的那些医生、护士,现在在医疗岗位上发挥多大作用,救了多少伤病员,这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这次她纯粹是无辜被牵连,冤枉得很呐。您看能不能在照着程序办的前提下,稍微灵活那么一丁点儿,加快点进度?您要是能帮这个忙,那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也算是给基地留住了个难得的人才啊。”

潘志刚斜了祖峰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加快进度?说得轻巧!每个环节都得仔仔细细审核,哪能因为私情就把规矩坏了?我身为处长,得维护基地的公正廉洁,哪能因为这点事儿就开了口子?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一有事就想走捷径,这基地还怎么管?以后工作还咋开展?规矩一坏,整个基地不就乱套了嘛。”他一边说着,一边假惺惺地轻轻摇头,脸上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好像他真成了基地的大救星,为了基地的长远发展操碎了心,实则就是在故意刁难。

张羽和祖峰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潘志刚没安好心,事情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没办法,祖峰仗着自己在基地混了这么多年,有点人脉,费了老鼻子劲儿,搜罗了些在这末世稀缺得跟宝贝似的玩意儿。

祖峰知道潘志刚好古玩字画这口儿,特意弄来一幅末世前大师的真迹山水画,那画保存得跟新的似的,山水意境栩栩如生,笔触细腻得能把人带进一个没这末世破事儿的清净地儿。又找了个精美的青花瓷瓶,瓶身花纹细致,线条顺溜,造型古朴典雅,一看就是末世前工艺精湛的好东西,瓶身上的每个细节都好像在讲着老故事。除此之外,还备了些珍贵得要命的滋补药材,在这医疗资源稀缺得跟啥似的末世,那可真是千金难求,每一株都透着旺盛的生命力,对伤病员来说是恢复健康的指望,对潘志刚这种讲究保养的人来说,更是送到心坎儿上的大礼。

祖峰带着张羽,又小心翼翼地去找潘志刚。这次,他们没敢直接提于娟的事儿,而是拐弯抹角、鬼鬼祟祟地把这些精心准备的礼物摆到潘志刚跟前。

潘志刚一看到那幅山水画,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那惊喜和贪婪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好像被勾了魂儿似的,死死盯着画卷,那目光在画上一寸一寸地挪,从山峦的轮廓到水流的波纹,从树木的纹理到人物的神态,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恨不得把这画的神韵都吸进自己骨头里。可一转眼,他又摆出那副严肃的臭脸,轻咳一声道:“你们这是干啥?我潘志刚向来奉公守法,最看不惯你们这套送礼的把戏。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得以为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货?现在基地正提倡清正廉洁呢,我可不能坏了这规矩。”

祖峰赶紧陪着笑解释:“潘处长,您可误会了。我们知道您清正廉洁,对这些身外之物压根儿就瞧不上。只是这字画和瓷瓶,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玩意儿,我们就寻思着,只有您这儿才配放这些宝贝,才能让更多人见识到它们的美。您平日里为基地操碎了心,眼光独到,也只有您能真正懂它们的价值,能给它们最好的展示地儿。至于这药材,您天天为基地的大小破事儿东奔西跑,身体肯定累垮了,这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保重身体,好继续为基地发光发热啊。您要是累坏了,那对基地来说,可真是天大的损失。”

潘志刚眉头皱成个疙瘩,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睛在礼物和张羽、祖峰之间来回打转,心里头估计在天人交战。一边是对这些宝贝的渴望,一边是自己一直装出来的清正廉洁形象。过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看在你们这么‘用心’的份上,这事儿我再重新瞅瞅。不过你们得清楚,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基地,可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东西。基地的稳定和发展才是头等大事,任何决策都不能偏了这个方向。我会重新捋捋于娟的案子,确保没疏漏没风险,要是真像你们说的她是冤枉的,我肯定会公正处理。”张羽和祖峰忙不迭点头称是,心里头虽然气得要死,可脸上还得强挤出笑容,那笑容里全是苦涩和无奈。

终于,潘志刚收下礼物后,慢悠悠地拿起笔,那架势好像每个动作都在显摆他的权力。他蘸了蘸墨水,在释放于娟的文件上慢慢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和纸张接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就好像是命运的齿轮在慢慢转动。张羽看着那签下的名字,心里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一方面对于娟能被放出来感到高兴,就像在黑咕隆咚的地方终于瞅见了一丝光;另一方面又对这种权力的弯弯绕绕、黑暗面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愤怒,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他心里明白,在这末世的权力旋涡里,为了救自己在乎的人,只能忍着恶心,顺着这些让人唾弃的官场门道来,而这,恐怕只是个开头,往后的路,估计更难走。

张羽和祖峰从潘志刚办公室出来,祖峰伸手拍了拍张羽的肩膀说:“行了,文件签了,于娟应该快能出来了。不过这事儿能成,运气成分不小,以后在基地里混,可得处处小心着点儿。”张羽点点头,心里对祖峰那是充满感激,要不是祖峰带着他,就凭他自己,想搞定潘志刚,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两人匆匆回到厨房,把这消息告诉了同样心系于娟的贺国安。贺国安一听,脸上顿时绽出欣慰的笑:“可算有个准信儿了,这段日子可把人熬坏了,这下能松口气咯。”可张羽心里头却像揣了只兔子,隐隐不安。文件虽签了,但没亲眼见到于娟安然无恙,他这心呐,始终悬在嗓子眼儿。

果不其然,当他们心急火燎地赶到关押于娟的地方准备接人时,却被看守告知于娟已被其他部门带走。那看守的家伙,神色慌张得如同惊弓之鸟,眼神游移不定,哆哆嗦嗦地盯着张羽他们手中的释放文件,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对呀,你们这文件也是真的呀。可……可上面刚刚来人,也是拿着正规手续把人给带走了。”

张羽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像是被重锤猛击,瞬间炸开了锅。他心急如焚,立刻在四周慌乱地查看起来。只见关押处的后门半掩着,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异常。地上赫然留着一些明显像是拖拽留下的痕迹,歪歪扭扭,触目惊心。

一股不祥的预感“唰”地涌上张羽心头,他满心忧虑地寻思着,于娟莫不是遭了什么罪,那些人如此粗暴地将她带走,难不成是要对她不利?想到这儿,张羽心急火燎地转头逼视着看守,大声问道:“到底是谁把人带走的?”

那看守被张羽这副架势吓得一哆嗦,眼神闪躲,左右而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啊,就……就看到是几个生面孔,穿着制服,拿着文件,我……我哪敢多问呐。”

贺国安也急了,上前一步质问道:“那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你好歹给个准信儿啊!”

看守一脸为难,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当时光顾着看文件了,没……没注意他们往哪儿走了。”

张羽看出这看守是怕得罪人,根本不想说实话,心中又气又急,却也毫无办法。这看守明显是被吓得不轻,或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问来问去,回答都是模棱两可,始终不肯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祖峰脸色也“唰”地就变了,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跟着骂道:“哼,看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背后指定有人捣鬼。张羽,你先别急,我们一块儿合计合计办法。”张羽强压着满心的焦急和怒火,脑子飞速运转,分析着各种可能。他琢磨着,会不会是那潘志刚收了礼又反悔,偷偷让人把于娟弄走了?又或者基地里还有别的势力,瞅见于娟要被放出来,心里头不乐意,趁机下了黑手?

贺国安赶忙提议:“要不我再去找那潘志刚问问?说不定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张羽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走,不管咋样,今儿非得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不可。”说罢,三人扭头就朝着潘志刚的办公室冲去。一路上,张羽心急如焚,脚步恨不得飞起来,心里头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敢动于娟,他定让那人付出代价。

三人风风火火赶到潘志刚办公室,张羽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什么礼数,上去就猛地一把推开了门。潘志刚正优哉游哉坐在办公桌前,冷不丁见他们闯进来,脸色“唰”地一沉,怒喝道:“你们搞什么鬼?这么横冲直撞,还有没有点规矩!”

张羽一步跨到潘志刚跟前,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声质问道:“潘处长,于娟不见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咋回事?”潘志刚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瞬间又恢复镇定,冷哼一声道:“她不见了?我咋知道!文件我都签了,之后的事儿别来问我。你们这么闯进来兴师问罪,几个意思?”

祖峰赶忙上前打圆场:“潘处长,您别跟他置气。张羽也是太担心于娟,才失了分寸。可于娟突然失踪,这事儿太邪乎了,您就帮帮忙,给查查到底哪个环节出岔子了呗?”潘志刚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挥挥手道:“我哪有闲工夫管你们这破事儿?基地这么大,事儿多如牛毛,我可没精力操心这些。你们自己去找负责关押的人问问,说不定是他们看不住,让于娟给跑了。”

张羽一听潘志刚这推诿的话,怒火“噌”地一下就冒到了嗓子眼儿,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潘处长,于娟一直被关着,怎么可能自己跑掉?地上还有拖拽痕迹呢,摆明了是被人带走的!你既然签了释放文件,就该保证她的安全!”潘志刚猛地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瞪着张羽,怒喝道:“你这什么态度?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潘志刚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答应的事儿就不会反悔。你们要是再在这儿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

贺国安见势不妙,赶紧拉住张羽,赔着笑脸对潘志刚说:“潘处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也是实在没辙了,才来麻烦您。您就给指条明路,我们接下来该咋办?”潘志刚冷哼一声,重新坐下,思索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既然有拖拽痕迹,估计是基地里其他部门干的呗,一个罪犯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去情报处打听打听,看他们有没有听到啥风声。不过我可提醒你们,没证据别在这儿瞎猜,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三人没办法,只好离开潘志刚的办公室。张羽心里又气又恼,他笃定潘志刚肯定知道内情,就是不肯吐口。祖峰看出了张羽的心思,安慰道:“张羽,先别急。既然潘志刚让我们去情报处,就去碰碰运气,那里刚好有我的熟人,说不定能挖出点有用的线索,可别在这里犯浑。”

到了情报处,祖峰找到一个相熟的情报员,递上一支珍贵的末世前香烟,低声说道:“兄弟,打听个事儿。关押的于娟突然没了,你这儿有没有听到啥风声,是谁把她弄走的?”情报员接过烟,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倒是听到些小道消息,好像基地里有股势力,来头可不小,跟之前的暴动有些牵连,他们担心于娟出来会泄露啥秘密,就想暗中把她给解决了。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最好再去别处问问吧,不过一定要抓紧时间,否则就来不及。”那人说着,猛吸了一口烟,整个人彻底沉沦于烟雾缭绕之中。

张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背后这势力比他想的还麻烦。但不管怎样,他们绝不放弃找于娟。来到无人的角落,张羽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对祖峰和贺国安说:“不管是谁,敢动于大姐,我们就跟他没完!说那么多也没用,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他们找出来!”贺国安和张羽对视一眼,相互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几人当即决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一场紧张刺激的营救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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