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沈承靖的鼻尖。
沈承靖咯咯咯的笑声响起“靖儿忘谁都不会忘了祖母！”
于氏笑道“母亲，您可不知道，这小皮猴子现在可乖了。”
又回身轻揽着段姝姀的背部“妞妞，快见过你祖母。”
段姝姀撩着裙摆朝着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跪下，赖在那老妇人怀里的沈承靖也跑了过来，跟段姝姀跪在一起。
奶声奶气的声音夹杂着女儿家的娇脆道“妞妞（靖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好。”
说完朝那人磕了个头。
沈承靖直接是扯着嗓子喊的，偏偏还说的乱七八糟的，把堂上的人乐的不行。
又直起身道“妞妞也给大伯母，二姑母请安。”
沈承靖还在喘气呢，看到姐姐还要给其他人请安。
又跟上“靖儿也给大剥母，二姑木请安！”
“好好好，快起来！都起来！”那老妇人显然是极高兴，朝着两人招手。
边上的婆子笑着上前把两人扶起来，顺带还给沈承靖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便是妞妞？快些上前来给祖母看看！”
老夫人朝着段姝姀招手。
于氏把沈承靖拉到一边。
段姝姀朝她走去，在距离两三步的位置停住，娇声喊了句“祖母。”
老夫人笑着打量她，眼睛明亮，眼神更是坦荡清明，面容姣好精致，是小一辈中最出挑的。
一看就是好孩子。
她拉过段姝姀的手，边拍段姝姀的手背，边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又把手腕上那水头极好的祖母绿手镯撸到段姝姀手腕上。
“这是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段姝姀知道那东西珍贵，退拒着不要。
被老夫人阻止“拿着，第一次回家，这是祖母给你的。”
“你爹不在的这些年，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夫人述说着沈思怀的不容易，他当初没及时把她接过来，也是有苦衷的。
说着说着便开始抹眼泪，段姝姀有些无措。
城阳王妃沈思语上前安抚她“好了娘，妞妞现在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便都团聚了。”
“妞妞回来，是高兴的事儿。”
老夫人擦干眼泪，扬起笑“对对对，看我这……让妞妞见笑了。”
段姝姀朝她笑了笑。
沈承靖也跑过去抱住老夫人的腿“祖母不哭！不哭!”
“好，祖母不哭。”说着便把他抱在膝头好好一番亲香。
有缓声问段姝姀这几年的情况。
段姝姀真话里掺假话囫囵说。
又惹的众人心疼。
段姝姀是沈思怀最疼爱的女儿，老夫人对沈思怀当年走失的事情耿耿于怀。
又是幼子，疼爱和愧疚让这位母亲对沈思怀的宠爱牢固异常。
沈思斐的妻子魏氏颇有怨言。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娶了于氏做妻子，铺子庄子更是使劲塞。
于氏出身于家，于家世代书香，于家老太爷乃是太子太傅，也就是现如今皇帝的老师。
当初她求着母亲去帮忙求娶于老太爷的孙女，母亲百般推拒。
现如今又来一位，还是沈思怀最疼爱的女儿，到时候便没有他们文静什么事儿了。
自己的夫君和小姑子也偏心，什么都护着沈思怀。
魏氏心里虽万般不舒服，但面上依旧笑的柔和。
她却不知，当年沈思怀走失，是沈思斐兄妹带出门玩儿的时候出事的。
刚会走路的孩童，连话都说不清楚。
让他们怎么能不自责。
父亲虽嘴上不说什么，但母亲终日郁郁寡欢，见他们都没几句话。
也就这几年找回了沈思怀，这才热络起来。
沈思语还塞给段姝姀一个盒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边上的魏氏起哄，让打开看看，段姝姀看了一眼于氏，于点头，她这才打开。
里面是一套精巧异常的头面，镶嵌着粉色的珊瑚珠，还有拇指大小的珍珠。
很适合少女佩戴。
魏氏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
这可是星月阁之前压轴的珍宝，想不到被沈思语买去，还送与那乡下来的。
段姝姀扬起笑“谢谢姑母！”
沈思语脸上挂着笑“不客气，回头去城阳王府玩儿，我有两子一女，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段姝姀点头说好。
门外，一个老人带着沈思怀兄弟俩进来。
段姝姀打量了一眼，应当是祖父了。
那老人打量了她一番，点头，一脸的满意。
他坐到上首，沈思怀站到自己后面。
段姝姀看那气势，学渣本能让她浑身一哆嗦，捧着手里的盒子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
于氏赶紧使眼色，让青衣把盒子拿开。
青衣手脚利落，顶着众人的目光把段姝姀手中的盒子接过。
“妞妞见过祖父，祖父安好。”
说完便磕了下去。
沈承靖也跟着段姝姀磕头。
一大一小趴在地上，那头是磕的严严实实的。
沈丞相到了老年还能看到这么逗的场景，没忍住笑出声。
“快起来快起来！”
平日里这府里只有沈承靖吵吵嚷嚷的声音，现在一下搬出去，这府里安静不少。
沈思怀一手扶起段姝姀，一手把还趴在地上的沈承靖拎起来。
沈丞相关怀了几句，又问沈承靖功课的事情。
段姝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沈承靖。
这么小的孩子，话有时候都说不清楚便开始读书了？！！！！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段姝姀受到了灵魂一击，缩着脖子乖乖坐着。
只要没人问她，她就不说话。
但今日她是主角，没少被人拉着说话。
回去的时候，段姝姀脸都笑僵了。
人是麻木的。
沈承靖同情的摸摸她的小脸，一本正经安慰她。
“姐姐，不怕，读书不难的。”
段姝姀像是在看一个小怪物般看着他。
又把之前忽悠其他人的说辞搬了出来“之前姐姐已经请过师傅了。”
“是这次科考的举子，叫陶鸿运，所以不用再请了。”
于氏许是看出段姝姀的不自在。
便缓声道“自靖儿出生后，便有人开始给他读书磨耳朵，后面会说话了，时不时会送去于家，跟着于家一众儿女学习。”
“妞妞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