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米国政府，”他突然前倾，额头几乎贴到屏幕上，“但我们是同类，都想把人类送上火星。”
他的手指在桌上划出火箭轨迹，“给我100颗芯片，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Spacex的股权、特斯拉的专利、甚至……甚至我可以公开支持去美元化。”
关瑶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是连续三天没合眼的证明。
她突然放大全息投影，瑶光芯片的内部结构在两人之间旋转：“马先生还记得去年达沃斯论坛吗？您说瑶光的技术应该共享给全人类。”
她停顿片刻，量子纹路恰好流过马一龙错愕的脸，“现在看来，您的‘共享’，是只许自己用？”
马一龙的肩膀骤然垮塌。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瓶威士忌，对着瓶口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衬衫。
“我道歉，”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之前是我混蛋……但星舰是我的命，关总，求你看在人类探索宇宙的份上……”
他突然抓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可以签协议，芯片只用于民用航天，绝不给军方，如果违约，Spacex归你。”
屏幕里的关瑶始终没有表情，直到马一龙的手机因震动滑落在地——那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提醒他十分钟后有国会听证会。
“马先生，”她突然起身，瑶光芯片的投影在她身后亮起，“我的条件很简单。”
她调出特斯拉海内工厂的图纸，“用全自动生产线的核心代码来换，或者……”她的话语在马一龙捡起手机的瞬间戛然而止。
视频里的关瑶已经转身，瑶光的光芒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想清楚了，再打这个电话。”
合金门被推开时，马一龙仍保持着前倾的姿势，衬衫上的酒渍像幅抽象画。
某会务人员小声提醒听证会时间，他猛地抬头，眼底的卑微已被狠厉取代，只有紧握的拳头上，青筋还在诉说刚才那场放下所有骄傲的恳求。
麻省理工的实验室里，教授们用瑶光淘汰的初代芯片做实验，某博士生的论文题目被迫连夜从“量子机器学习”改成“传统算法优化”。
而在斯坦福大学，曾经门庭若市的“瑶光应用研究中心”，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实验室，墙上“2028年实现通用AI”的标语被学生贴满了抗议便签。
米国政府的“芯片救国计划”沦为全球笑柄。国会拨款520亿美元成立的“国家量子芯片中心”，半年后只拿出了一份ppt，核心技术参数甚至不如瑶光五年前的产品。
某参议员在听证会上怒斥：“我们的科学家在忙着写论文争职称，而瑶光的工程师已经把量子芯片装进了导弹！”
全球科技产业链的转向更为致命。
台积电宣布扩产“瑶光兼容晶圆厂”，三星与瑶光签署“技术共享协议”，连英特尔都偷偷派工程师去取经。
当《自然》杂志公布“全球AI实力排名”时，米国首次跌至第二，而榜首的位置，被标注着“瑶光技术支持”的国家占据。
瑶光大厦的指挥中心里，陆沉舟调出一组数据：“马一龙的助理刚才联系我们，说愿意用特斯拉的自动驾驶专利换芯片。”
关瑶正调试瑶光的量子防火墙，头也不抬地说：“告诉他们，专利可以，但必须附加一条——公开承认瑶光芯片的不可替代性。”
她看着屏幕上美元指数跌破100的新闻，突然轻笑：“他们不是说我们搞技术垄断吗？那就让全世界看看，谁才是真正离不开谁。”
此刻在德州星舰基地，马一龙盯着关瑶的回复，手指悬在“同意”按钮上方。
窗外，即将发射的星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没有瑶光芯片的导航系统，它的命运或许比硅谷的AI梦想更悲惨。
这些火箭只能在大气层内烧成灰烬，连一声像样的哀嚎都留不下。
瑶光集团总部大楼里，关瑶的指尖划过《白宫炼丹实录》的终稿。
纪录片的最后一帧停在哈珀与汉密尔顿的合影上，两人的肩膀被后期添上了半透明的蛇形纹身——那是关瑶团队捏造的“炼丹秘社”标识。
“发布吧，”她对严骁说，“既然他们能把瑶光芯片说成武器，我们就能把骷髅会变成基金会的分部。”
纪录片上线的第17分钟，全球观看量突破1亿。
开篇的航拍镜头掠过戴维营的青铜丹炉，旁白用低沉的男声念诵：“四百年前，一群炼丹术士组成秘密社团……四百年后，他们的后裔正控制着白宫。”
画面突然切到哈珀背诵嘉靖青词的视频，与汉密尔顿签署法案的镜头交叉剪辑，背景音乐是经过变调的《嘉靖祭天曲》。
最致命的证据出现在第42分钟。
某“前基金会成员”的匿名访谈中，模糊的剪影声称“汉密尔顿在2010年接受过炼丹仪式”，而所谓的“仪式录像”，其实是用哈珀的视频和汉密尔顿的演讲画面拼接而成。
尽管明眼人能看出剪辑痕迹，但tiktok上的转发量仍在两小时内破5000万，某用户的评论被顶上热榜：“难怪他对哈珀的疯癫视而不见，原来都是一伙的！”
学术界的争议反而助推了传播。
哥伦比亚大学的历史学教授在cNN上逐条驳斥漏洞，却被主持人打断：“但普通民众更愿意相信有阴谋。”
而当某网站发布纪录片的“十大错误”时，其服务器立刻遭到黑客攻击，首页被替换成《白宫炼丹实录》的海报。
关瑶看着后台数据冷笑：“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愿意相信什么。”
汉密尔顿的团队在椭圆形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公关总监摔碎了投影仪，屏幕上正播放纪录片里“汉密尔顿与老太监密会”的合成画面——那其实是用他与沙特国王的合影p的。
“必须否认！立刻！”
汉密尔顿扯掉领带，后颈的冷汗浸湿衬衫，“告诉所有人，这是瑶光的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