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研究所的打印机飞速运转，一份份装订整齐的证据文件不断输出。
每份文件都加盖了特殊的防伪印章，用的是黑箱内保存的百年油墨。
“发送时用军用级加密信道，”关瑶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通知全球一百家监管机构，重点标注这些官员与基金会的资金往来，还有托拉斯操纵市场的完整链条。”
震荡美联储大楼地下三十层的档案室里，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
首席监察官威廉姆斯的金丝眼镜泛起冷光，他的食指悬在触控屏上，反复确认加密文件的数字签名——那串由量子密钥生成的乱码，此刻正与他胸前的工作牌产生奇异共振。
当音频文件自动播放，1987年10月19日的背景杂音率先刺入耳膜，紧接着是皮鞋在大理石地面的摩擦声，以及金属抵在颅骨上的清脆声响。
“加息？你想让华尔街血流成河？”
录音里的嘶吼让威廉姆斯手中的黑咖啡泼出大半，杯中的液体因声波震动而剧烈震颤，在杯壁上划出扭曲的涟漪。
基金会代表特有的沙哑嗓音带着金属质感：“看看这个，铁鹰徽章代表着四百年的传承。从美联储成立那天起，你们就是我们棋盘上的卒子。”
录音戛然而止时，档案室的荧光灯突然明灭闪烁，威廉姆斯盯着文件末尾的声纹比对报告，99.7%的匹配度像道闪电劈在他后颈。
与此同时，横跨三大洲的金融中枢同步拉响红色警报。
欧洲央行的巨型数据中心里，六十台量子计算机同时过载，屏幕上跳动的洗钱账本如血色瀑布倾泻——托拉斯通过开曼群岛、瑞士、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十五层离岸公司，将数百亿美元的非法资金包装成清洁能源投资。
某监管指挥中心，技术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动弹出的全息投影：每笔可疑交易都被标记成红色锁链，最终汇聚成基金会的铁鹰徽章图案。
“立刻封锁所有涉事账户！”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的声音在紧急会议中发颤，他面前的全息屏上，托拉斯控制的八家银行正以毫秒级速度转移资产。
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实时数据疯狂跳动，黄金、原油、股指三大市场同时出现异常抛售潮。纽约南区联邦法院的法槌声穿透深夜，十二名陪审员盯着投影幕布上的羊皮卷——1907年恐慌策划书的边角已经泛黄，可摩根的火漆印与基金会的铁鹰徽记依然鲜红如血。
“这不可能……”首席陪审员推了推眼镜，手指却在颤抖。
策划书里详细记载着如何通过操纵铁路债券引发银行挤兑，甚至精确计算出恐慌蔓延的时间窗口。
当翻到最后一页，1907年时任美联储主席的密信让整个法庭陷入死寂：“我们与基金会达成协议，用金融恐慌换取永久控制权。”
法庭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摇晃，窗外的纽约证券交易所亮起刺目红光，瑶光生物的股价曲线在众人注视下开始诡异回升。
而在苏黎世的地下金库，托拉斯成员们盯着突然黑屏的监控系统面面相觑。
索罗斯的金镶玉扳指出现蛛网裂痕，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会议桌上，与文件里的红色印章遥相呼应。
不过，关瑶还有后续的杀招。
这才刚哪儿到哪儿。
瑶光大厦的全息广场穹顶突然亮起，关瑶的等比例投影穿透云层，出现在全球237个国家的移动端设备上。
东京涩谷的电子屏、伦敦牛津街的巨幕、内罗毕贫民窟的旧手机屏幕同时亮起，她手中的钢笔在全息光束中折射出冷光——那支张树立生前用的凌美钢笔，笔帽上还留着巴西小女孩用铅笔划出的细痕。
“1929年10月24日，”关瑶的声音通过5G卫星链路传遍世界，纽约证交所的历史数据在她身后流淌成血色瀑布，“八百万美国人在黑色星期四失去一切，排队领面包的队伍绕着华尔街整整三圈。”
全息屏放大1932年的新闻照片，骨瘦如柴的儿童抱着变卖家具的收据，与2008年雷曼兄弟破产时抱头痛哭的纽约白领画面重叠。
当索罗斯在苏黎世金库的会议录像切入时，全球数千万手机同时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画面里的水晶吊灯映着香槟杯中的美元倒影，某能源巨头转动雪茄的手挡住镜头，只露出索罗斯冷笑的下颌：
“记住，散户的止损线就是我们的获利点，他们的恐慌比原油期货还容易操控。”
随着关瑶点头示意，严骁按下了键盘的回车键。
“量子燃料”四个字被标红放大，底下跳出瑞士银行的交易记录——托拉斯用300亿资金撬动3000亿做空杠杆。
“打开你们的交易软件，”关瑶的投影突然贴近屏幕，瞳孔里映着纳斯达克的实时曲线，“现在买入一股瑶光生物，价格可能是你们午餐的半价，或者一杯咖啡的钱。”
她顿了顿，钢笔尖划过1929年散户自杀率统计表，“1929年他们叫我们市场噪音，2008年称我们非理性投资者，今天他们用量子燃料形容我们的血汗钱。”
东京新宿的上班族佐藤猛敲着手机屏幕，他祖母的照片还存在相册里——1929年她抱着襁褓中的父亲站在救济站前。
伦敦出租车司机穆罕默德咬着牙按下买入键，仪表盘上还贴着女儿白血病治疗的缴费单。
非洲马拉维的棉农奇卡塔用布满老茧的手点击确认，他手机里存着张树立拍摄的照片，自己被蒙山都种子坑害的农田。
纽约证交所的交易系统突然卡顿，瑶光生物的成交量柱状图如火箭般窜升。
纳斯达克的服务器机房里，散热风扇因过载发出尖啸，十亿股成交数据在光纤中狂奔，将11美元的股价线硬生生拽成45度角的红色斜线。
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交易员们盯着屏幕发呆，原本预计击穿5美元的做空仓位，此刻正以每秒千万美元的速度爆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