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佬适时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经过pS的“瑶光破产清算表”。
“现在接受注资,还能保住企业。”他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刺耳,“否则三天后,供应商集体要账,银行冻结账户,你的科技理想,就等着变成资本市场的笑柄吧。”
与此同时,南美庄园里的陈默正对着镜头强颜欢笑,展示所谓的新研发成果。
直播画面外,猎头举着女儿的成绩单威胁:“好好表现,mIt的offer随时可能取消。”
他机械地诋毁着曾经的战友,余光却瞥见电视新闻里瑶光股价暴跌的画面,那支曾寄托着海内芯片希望的股票,此刻正被资本绞肉机撕成碎片。
第二天深夜的瑶光总部,关瑶独自站在“科技自立”的标语下。
手机不断弹出催款短信,财务总监发来最后通牒:“账户余额撑不过72小时。”
她打开保险柜,取出苍狼留下的核桃,坚硬的外壳在掌心硌得生疼。
突然,手机震动,叶凛发来加密文件:“暗锋追踪到星辰投资的资金流向,幕后主使果然是阿斯兰。”
关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核桃重重拍在桌上。
果仁碎裂的瞬间,她拨通了技术委员会的电话:“启动‘石器计划’,从机械计算器开始重新设计光刻机。通知法务部,反诉阿斯兰恶意诉讼。”
她看向窗外依旧亮着灯的实验室,年轻工程师们正在徒手绘制轴承图纸——既然专利封锁了所有捷径,那就用最笨的方法,走出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资本大佬的电话再次响起时,关瑶按下接听键:“我的答案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墙上的世界地图,那些被阿斯兰专利覆盖的区域正被红色标记填满,“我要用来买下你们做空的所有筹码。告诉范德伯格,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关瑶挂断电话的瞬间,实验室的红色紧急呼叫灯突然爆闪。
她握着手机冲向电梯,金属按键上还沾着核桃碎屑——那是她拍碎果仁时留下的痕迹,此刻像某种隐喻,暗示着理想正在经历粉碎与重生。
会议室里的争吵声隔着门板刺出来。
南院士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已经三个月没有实质性进展!再这样下去,实验室要变成手工坊了!”
反对派元老们的声音此起彼伏:“500亿至少能保住量产线”“7纳米根本看不到希望”。
关瑶推开门时,正看见一位老工程师将设计图纸摔在桌上:“我们不是中世纪的石匠!”
“所以你们要向资本投降?”关瑶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喧嚣。
她拾起地上的图纸,指尖抚过手工绘制的轴承草图,“看看这上面的修改痕迹——王工,这是您第17次优化非圆截面参数。”
“李博士,您在光刻机光路计算中用了微分几何的原始定理。这些智慧的光芒,现在要被500亿买断?”
反对派带头人张总工程师红着眼睛站起来:“不是买断,是止损!”
他调出财务报表,“研发投入占比已经超过营收的400%,供应商断供、股价崩盘,拿什么继续?”
会场陷入压抑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声音像某种巨兽的喘息。
关瑶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碎成两半的核桃:“苍狼送给我时说,真正的强大,是把压力变成养分。”
她将果仁展示给众人,“现在我们就是这颗核桃,资本想碾碎我们,但他们忘了……”指尖捏碎果仁,露出里面的胚芽,“碾碎外壳的瞬间,新芽就获得了生长的空间。”
南院士的拐杖顿了顿:“你是说……”
“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突破专利封锁。”关瑶调出“石器计划”的 ppt,“没有现成的轴承,就用五轴机床手工打磨。
没有正版设计软件,就用三角板和计算尺推导公式。
196x年,我们能在山洞里造出原子弹。
2025年,我们就能在实验室里磨出光刻机。”
反对派里传来嗤笑:“这是回到工业革命前!”
关瑶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发言者:“不,这是用最本真的科学精神,对抗资本的傲慢。”
她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年轻工程师们围坐在黑板前,用粉笔推导着光刻机的光学路径,“他们中有人放弃了海外高薪,有人推迟了婚期,就因为相信,技术的高峰,从来不是靠买专利堆出来的。”
会议室的气氛逐渐缓和。
关瑶趁热打铁:“阿斯兰用8000项专利织网,却漏掉了最关键的东西——科学家的大脑。”
她指向窗外,瑶光实验室的灯光在暴雨中倔强地亮着,“当他们在专利局排队申请螺丝纹路时,我们的团队已经用石墨烯纳米线做出了非圆形轴承的原型。”
南院士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我父亲当年参与某绝密项目时的笔记,里面写着: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他将笔记拍在桌上,“今天,我要把这句话送给在座的所有人。”
反对派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重新翻看手中的资料。
张总工程师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需要我们做什么?”
关瑶露出久违的笑容:“首先,帮我说服那些想退出的供应商——瑶光不会倒,而且,我们正在开辟一条让全世界震惊的新赛道。”
关瑶站在实验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供应商代表们陆续离开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暴雨在玻璃上冲刷出蜿蜒的水痕,却掩不住她眼底重新燃起的战意。
手机突然震动,叶凛的消息简短而刺眼:“稀土出口国E突然宣布对华限制镨、钕出口,生效时间48小时后。”
她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
稀土元素是制造光刻机磁体组件的核心材料,尤其是镨钕合金,其优异的磁导性能几乎无法替代。
关瑶调出供应链地图,目光落在出口国E的稀土矿脉分布图上,那里供应着全球 37%的中重稀土,而瑶光的磁体实验室有85%的原料依赖进口。
“他们连稀土都要卡脖子。”
南院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拐杖顶端的金属件轻轻敲击着地面,“镨钕的提纯工艺,我们最多能支撑现有库存维持两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