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恭敬的开口,“启禀主子,方才属下得到消息,有一个天朝的人赶到了巴图,而巴图今夜突然开始调兵,想必是要引起动乱,开始攻占天朝接近边疆粮食土地很肥沃的那座城池,昌州了。”
秦昭蹙眉,“巴图的兵在昌州何处集结的?”
“北面。”
秦昭眼神一变,天朝的疆土曾经都是他守着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比任何人熟悉。
昌州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北面。
能想到从北面进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泄露军机,昌州布防图应该已经丢失,且送到巴图人手中了。”
月二愣住,“今夜天朝那个人,应该就是送布防图的叛徒,但是咱们的暗线听到,此人和皇贵妃娘娘有关。陛下,咱们要出手吗?”
秦昭眼神很冷,他眼底掠过戾气,“按兵不动。”
看来真让他说中了,要是这次的事牵扯到眠眠头上,他不介意回去给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一些好果子吃。
“去盯紧情况,随时来禀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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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陵回宫后,温云眠和君沉御有好几日没见,听说是边疆要打仗,君沉御立刻调兵遣将前去镇压,所以两人之间也暂且的,很微妙的谁也没去找谁。
今天,云漾急匆匆的禀告了雪葵和蜀葵的消息。
听到云漾的话,温云眠微微眯眼,“知道了。”
真没想到,蜀葵确实是老实的,而背叛她的人,确实是雪葵。
“让人继续盯着。”
“是。”
温云眠蹙眉,想必太后他们那边就要行动了。
用了午膳,月医就催促温云眠出去走动,不能懈怠。
今日温云眠出去转的时候,因为是往御花园的必经之路,所以她又走到了君沉御上次给她种玉兰花的外面。
温云眠静静的看着几棵玉兰树在院子里放着,周围没有人,孤零零的在风中摇曳。
她叹了口气,没停留的离开。
但是等她离开后,君沉御的身影才从一处偏僻的角落里走出来,手上站着泥巴,他目光复杂又难过。
君沉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察觉到她出现的时候,转身躲开。
他觉得自己真够窝囊的,吵了一架,面都不敢见了。他君沉御什么时候成这幅样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阳光明媚,他却觉得昏天黑地的。
他不理解,一个感情而已,为什么会这么折磨人。
她在漠然的生活,她不在乎,但是他在乎。
正因为在乎,那种很清晰的窒息感才一直萦绕在心里。
但他知道,自己想见她,哪怕和她吵架,也比看不见她要好,可是真的当她出现了,他又慌乱的不知如何面对。
他真是病了,疯了,魔怔了。
可他就是爱她,能怎么办。
想了想,他还真是心甘情愿的被折磨,贱不贱啊。
君沉御叹气,转身拿起旁边的水壶给玉兰树浇水,这次神奇的时候,竟然浇水浇的刚刚好。
担心挖到根系,君沉御用手去松土。
半辈子没干过的活,如今都干了一遍。
这时,小禄子快步走过来,就看到皇上卷着衣袖,在小心翼翼的清理土,禄公公心尖一颤,这是皇上该干的事吗?这不是皇上该干的事!
但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因为皇上这几天茶饭不思。
“皇上,军机大臣求见。”
君沉御蹙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起身,“把玉兰花看好。”
“是。”
禄公公派人看护,君沉御问,“文书还没拦截住?”
禄公公神色很僵硬,“听说已经送到了。”
君沉御脚步猛地停滞。
他心里更复杂了,像是被一根棍子翻来覆去的搅动,乱的根本停不下来。
那种对不起秦昭,却又有忍不住有点庆幸的心里,让他觉得不耻,可是感情都是自私的,他试过好几次,他做不到放手,做不到拱手相让。
“送去也罢。”
君沉御沉默了一会,很轻的声音被风吹散,禄公公甚至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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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果然如温云眠猜测的那样,太后突然到了太和殿。
而边疆也随之出现了一件大事,这也是君沉御一下午都在见军机大臣的原因。
太后的二哥华孟因为遭受巴图伏击,在守昌州的时候,重伤昏迷。
但是也因此而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昌州布防图丢了,应该是有人偷窃后,泄密给了巴图。
而有流言说,泄密的是温澈,因为温澈的失误,所以昌州失守沦陷了!
因为攻陷昌州的速度太快,所以消息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有内鬼,有人通敌叛国!
温云眠得到消息的时候,小明子赶紧说,“娘娘,太后那边口口声声指认娘娘盗窃布防图,现在嫣贵人奉了太后的命令,已经过来看守着瑶凰殿了。”
“不过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皇上一直在压着这件事。”
温云眠问,“战场那边情况如何?”
“昌州失守,天朝将士退守到青州,温将军被怀疑通敌叛国。”
温云眠猛然站起来。
她只防住了雪葵将伪造的敌军书信放进来。
而太后的势力却已经渗透到真的有布防图在手中!
温云眠脑子里迅速的在想。
片刻后,她突然明白了。
这件事她想错了,她早有防备,所以盯着有人把伪造的证据放在瑶凰殿。
可是太后那边,和敌军串联,所以想要里应外合,污蔑她弟弟很简单。
因为流言蜚语是从敌军军营中传出来的,所以就算没有证据,城池失守的罪责也会降罪在温澈的头上。
而温澈在打仗,那么布防图顺理成章的就会成为是温云眠盗窃,而后转交到温澈手上的。
太后竟然如此没有下限吗,她真的勾结了敌军……
云漾也想明白了,她脸色顿时就白了,“娘娘,这件事该如何破局?就算皇上维护您,可是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
温云眠神色严肃,“破局太难。”
敌军远在千里之外,那些敌军若是铁了心污蔑,真就是屎盆子粘身上,洗不干净的。
然而温云眠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秦昭已经行动了。
黑衣银发的声音奔袭在夜里里,长枪快马,眼神锋利,犹如寒夜里的利刃。
真以为他的眠眠是任人欺负的吗。
真当他秦昭是摆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