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这一瞬间。
安新县城的南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生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不是手雷,那是……c4高爆炸药定向爆破的声音!
斋藤猛地回头。
只见南门方向,火光冲天而起!
“报……报告!!”
通讯兵的步话机里传来了南门守军绝望的惨叫声:
“城门……城门被炸开了!!”
“八路……八路的主力……攻进来了!!”
“好多人……到处都是八路!!”
“纳尼?!”
斋藤手中的指挥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调虎离山!
声东击西!
反向瓮中捉鳖!
他把你全城的兵力都骗到了城西这个死胡同,然后……从防守最薄弱的南门……捅了你的屁股!
“八嘎呀路!!苏勇!!!”
斋藤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回援!!快回援!!守住宪兵队!!守住粮仓!!”
然而,晚了。
“哒哒哒哒哒——!!!”
“冲啊——!!!”
南门方向,喊杀声震天。
张大彪率领的一营五百名突击队员,手持AK-47,如同黑色的潮水,顺着被特战队炸开的城门缺口,汹涌而入!
“一营!跟老子冲!!”张大彪赤裸着上身,挥舞着大刀,“见人就杀!一个不留!!”
“苏旅长有令!今晚……血洗安新城!!”
而在城内的制高点上。
苏勇正站在一座钟楼的顶端,夜风吹动他的长衫。他看着脚下那陷入混乱和火海的城市,看着那些惊慌失措、正在往回跑的日军。
他举起了手中的信号枪。
“砰!”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划破了苍穹,照亮了整个白洋淀的夜空。
那是总攻的信号。
也是……斋藤的丧钟。
“嘎子。”苏勇低下头,看着身边那个紧紧握着微声手枪、双眼通红的孩子。
“看见那辆装甲车了吗?”苏勇指着远处正在掉头的斋藤的指挥车。
“看见了!”
“去吧。”苏勇拍了拍他的后背。
“带着周天翼叔叔,去……亲手报你的仇。”
“是!!”
嘎子答应一声,像只灵巧的狸猫,顺着钟楼的排水管滑了下去,消失在黑暗的巷道中。
这一夜,注定是白洋淀日军的噩梦。
这一夜,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彻底反转。
“惹不起的‘祖宗’……”
安新县城内,伪军大队长站在醉仙楼的废墟前,看着那满地的碎肉和被炸飞了半个身子的“老乌龟”,两腿抖得跟筛糠一样,牙齿咯咯作响,裤裆里一股热流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而在宪兵队大院里,斋藤并没有去现场。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的那一刻,这位自诩“白洋淀之王”的日军少佐,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军靴,他却浑然不觉。
恐惧。
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冰冷毒蛇般的恐惧,顺着他的脊梁骨爬上了头皮。
“醉仙楼……特务队……”斋藤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一天之内。
先是他在鬼不灵村差点被狙杀。
接着是狼狗据点被“辣椒烟”熏得全军覆没。
现在,连他的左膀右臂、专门负责抓捕抗日分子的特务队长,都在自己的寿宴上被当众炸成了烟花!
而且,对手用的手段,是如此的嚣张,如此的肆无忌惮!
穿着皇军的军服,大摇大摆地进城,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碾死了他的手下,然后从容撤退!
“八嘎!!八嘎呀路!!”
斋藤猛地掀翻了面前的办公桌,文件、地图散落一地。他拔出指挥刀,疯狂地劈砍着空气,仿佛那里站着苏勇的影子。
“苏勇……一定是他!只有那个魔鬼才干得出来!!”
“报告队长!”
一名浑身是血的宪兵曹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查……查清楚了!南门……南门的守卫……全都被无声手枪干掉了!刘三儿……刘三儿那个混蛋也死了!”
“还有……那个罗金宝……罗翻译官……也不见了!有人看见他和那个假扮的‘少佐’在一起!”
“罗金宝?!”
斋藤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那个整天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贪财好色的胖翻译?
那个为了半个西瓜就能跟小贩吵半天的废物?
“原来是你……”斋藤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怨毒,“原来我的身边……一直养着一条咬人的狗!!”
“苏勇进城了……他就在城里……”
斋藤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好!好得很!!”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那个宪兵曹长的领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赌徒孤注一掷的疯狂:
“传我命令!!”
“立即关闭所有城门!吊桥拉起!任何人不得出入!!”
“全城戒严!!”
“宪兵队、皇协军、警察局……所有能喘气的,都给我拿上枪上街!!”
“给我搜!!”
斋藤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嘶哑:
“挨家挨户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告诉士兵们,苏勇虽然厉害,但他只有几个人!我们有几百人!我们有重机枪!有迫击炮!!”
“这是在我的地盘!在我的城里!我就不信,他还能飞上天不成!!”
“哈依!!”
……
深夜的安新县城,彻底沸腾了。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夜空,探照灯的光柱在街道上疯狂扫射,如同乱舞的鬼火。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日伪军,像疯狗一样冲上了街头。
“开门!快开门!!”
“太君查房!!”
“砰!”
一家商铺的门板被粗暴地踹开,几个伪军冲进去,翻箱倒柜,把还在睡梦中的一家老小全都赶到了大街上。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求饶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县城。
“有没有见过陌生人?!”
“说!是不是你藏了八路?!”
“啪!”
一个伪军举起枪托,狠狠地砸在一个试图辩解的老汉头上,鲜血顿时流了一脸。
斋藤这次是真的疯了。他下达的是死命令: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整个县城,瞬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监狱,一座充满了恐怖和暴力的修罗场。
而在城西,一片看似废弃的染坊大院里。
苏勇正靠在一口巨大的染缸后面,手里把玩着那把勃朗宁手枪,冷静地听着外面街道上越来越近的嘈杂声。
“一号,鬼子疯了。”
周天翼从房顶上像只猫一样无声地跳了下来,低声汇报道:“四门紧闭,城墙上全是双岗。街道上全是巡逻队,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斋藤这是要把整个县城翻个底朝天啊。”
“他是在害怕。”
苏勇淡淡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人越是虚张声势,就说明他内心越是恐惧。斋藤以为靠人多就能把我们找出来?哼,他这是在把他的兵力……分散。”
“苏旅长,”罗金宝蹲在旁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现在已经换了一身老百姓的短打扮,那身显眼的翻译官皮早就扔了,“这染坊虽然偏僻,但鬼子这么搜下去,早晚得搜到这儿。咱们……是不是得想个辙?”
“是啊大叔!”嘎子紧紧握着那把微声手枪,小脸紧绷,“要不俺出去引开他们?俺人小,跑得快!”
“胡闹!”苏勇按住嘎子的头,“你那两条小短腿,跑得过子弹?”
他站起身,透过染坊破败的窗户,看向远处宪兵队大楼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就像一只盘踞在黑暗中的巨兽。
“斋藤想玩‘瓮中捉鳖’?”苏勇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我们就给他来个……‘中心开花’!”
“大彪那边有消息了吗?”苏勇问周天翼。
“有!”周天翼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步话机(系统出品,短距离通讯),“一营已经摸到了城墙根底下。张大彪请示,什么时候动手?”
“告诉他,沉住气。”
苏勇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也是人最困、最疲惫的时候。”
“斋藤把所有的兵力都撒出来搜捕我们,这就意味着……”苏勇的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他的老巢,宪兵队,现在是个空壳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勇猛地转身,目光如电:
“所有人听令!”
“嘎子!罗金宝!”
“到!”
“你们两个熟悉地形,负责带路。我们不走大路,走屋顶,走下水道!绕开搜捕队!”
“周天翼!”
“到!”
“带上特战队,我们……杀个回马枪!”
苏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钉子上:
“目标——宪兵队大楼!”
“斋藤想在外面抓我们,那我们就去端了他的老窝!去他的指挥室里……等他回来!!”
“是!!”
……
与此同时,安新县城东街。
斋藤正坐在一辆装甲车里,亲自督战。他的双眼通红,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
“还没有找到吗?!”他对着步话机咆哮。
“报告队长……搜了三条街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废物!继续搜!哪怕把地板撬开也要给我搜出来!!”
斋藤烦躁地扔下话筒。
一种莫名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苏勇……那个像幽灵一样的男人,到底躲在哪里?
难道他已经飞出城了?不可能!城墙上哪怕是一只鸟飞过去都会被打成筛子!
那就是藏在地窖里?或者……
“轰——!!!”
就在斋藤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突然从他身后的方向传来!
那个方向是……
斋藤猛地回头,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是……宪兵队的方向!!
“纳尼?!”
只见宪兵队大楼的顶层,也就是他的办公室所在的位置,此刻正冒出滚滚黑烟,火光在窗户里闪烁!
“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