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莫里斯打败的雇佣兵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大家都为莫里斯高兴。
同时，他们也在为莫里斯遗憾。
和他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莫里斯的每一次进步都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完成的。
没有任何捷径，没有有任何取巧。
他能有今天的进步，全都是他用自己的汗水换来的。
在整座实验室里，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刻苦。
可是，他的条件摆放在那里，他是不能驾驶机甲。
不能驾驶机甲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上战场的。
在莫里斯赢下大家的那一刻，大家都在为他高兴，也在为了他惋惜。
所有了解莫里斯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很适合去战场上。
在军队中，哪怕是后勤人员，也必须是能驾驶机甲的。
可偏偏是莫里斯，这个最适合上战场的人就是去不了战场上。
莫里斯虽然赢了，但他并没有欣喜，也没有高兴。
而是认真地在复盘自己和每一个人的战斗。
他先天条件比不上其他人，所以他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
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是有效的。
他成功将那些人打败了，他的坚持是对的。
大家眼中惋惜莫里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并不在乎，也并不气馁。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驾驶机甲。
从小到大，已经有很多人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了。
可是，他们之前也说他不可能打赢那些雇佣兵的。
但他做到了。
莫里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先天决定的事情。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努力练习，等成年后，就开始尝试接触机甲。
要不就是他将甲级驯服，要不就是他被机甲反噬而死。
没有第三种可能。
然而，不等莫里斯成年，能够改变他的体质的东西就被库里南做出来了。
库里南将所有的实验体都叫到一起。
在众人面前，摆放着一种新型的药剂。
库里南看着这些坚持下来，实力大大提升的实验体，神情激动地说道：
“实验了这么久，成品总算是做出来了。”
“你们辛苦了这么久，我决定给你们一次服用这个药剂的机会。”
“要知道，这个药液已经成功，以后以你们的身份，根本就拿不到。”
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这个鬼话。
这个药剂，自然需要经过他们这些实验体验证过才能算成功。
明明就是想让他们继续当实验体，实验这个药剂是否成功，却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简直让人恶心。
莫里斯和其他实验体的想法不一样。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面前药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对自己来说是机会。
他是异类，和别人不一样。
只有通过更残酷的手段，他才有可能追上那些正常人。
库里南说完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视线就落到了莫里斯身上。
他走到莫里斯身前，认真地对莫里斯说道：
“莫里斯，这个药剂我给它命名为0号药剂。”
“这是第一代，以后会有1号药剂，2号药剂....”
“我会研究更多效果更好的药剂。”
“0号药剂能激发身体的潜能，甚至能让身体的天赋往上跃几个台阶。”
库里南这话一出，所有实验体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
看向面前药剂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炽烈。
激发身体潜能，提高天赋。
这简直是每一个追求力量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莫里斯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他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还要激动。
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药剂。
服下这东西，他是不是就能驾驶机甲了？
看到兴奋不已的实验体们，库里南笑着继续道：
“第一代药剂是违背人类生长条件的东西，一旦服用，就会快速修改体内的基因序列，将基因打碎重组。”
“这就意味着，服用它的人，会遭受难以承受的痛苦。”
“身体抵抗力差的，甚至会被被疼死。”
众人一听这个，眉头都忍不住皱了一下。
迟疑地看向面前的药剂。
犹豫自己要不要冒这个险。
不过他们这么想也是多余的。
因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既然药剂已经送到了他们眼前，那他们就必须要喝下去。
扛下来就实力上升，扛不过去就变成一具尸体。
这就是他们这些实验体在实验室里的命运。
只有一个人，莫里斯，始终盯着眼前的药剂看。
没有半点迟疑。
库里南走到莫里斯身边，用十分随意地口吻对他说道：
“莫里斯，我们已经做过模拟。”
“以你目前的身体强度，你是绝对承受不住0号药剂的威力的。”
“你的身体会崩溃。”
“除非出现奇迹，要不然你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你会死。”
“你是一个不错的实验体，这些时间我从你身上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数据。”
“这一次，我允许你退缩。”
“你可以等我研制出疗效更好的药剂之后，再来服用。”
库里南对实验体当然是没有心的。
是因为莫里斯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多很有代表性意义的数据。
一想到自己后续的实验，库里南就有些舍不得这个实验体。
他还想再让他出现在以后的项目里。
不过，他现在也愿意给这小子一个选择的机会。
是为了变强不顾死活，还是选择稳一点。
以后再服用。
库里南的话音刚落下，莫里斯的声音就响起：
“我选择服用0号药剂。”
光是0号药剂，库里南就已经花了很多年的时间了。
后面他说的那些，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
说不定根本就做不出来。
莫里斯不喜欢把自己的希望放在看不见的未来上。
他只知道自己要抓住眼前的每一个机会。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0号药剂，眼神逐渐变成坚定。
他一定可以撑下来的。
跟在库里南身边的几个雇佣兵看向莫里斯的眼神都是欲言又止，满是担忧。
他们很想让莫里斯不要冲动。
以莫里斯如今的身手，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也能随便找到一份养活自己工作。
虽然不能生活得很好，但养活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然后，他们的老板在这里，他们没有劝说莫里斯放弃的权利。
当然，莫里斯很有可能不会听他们的。
库里南听到莫里斯说的话。
毫不意外，这完全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库里南叹了一口气。
看来，他和这个有趣的实验体缘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