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川哥这么说，
润发自认为碰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大，连忙点头如捣蒜：
“有亿点想法。”
“兄弟我几个月没开荤了。”
“就在这办了吧——”
刚解开一个扣子，张全蛋踹了他一脚，凶巴巴地说：
“咋这么不懂事？”
“老大的女人，是你消遣得了的吗？一点规矩也不懂！”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川哥让我们吃点好的，是出于对兄弟的关心，但你不能真吃啊，况且……”
王川瞪了张全蛋一眼：
“说正事！”
“你是怎么搞定德华的？”
张全蛋正想答话，瞟了一眼汽车旁边的陈香怜。
王川立即转身，走到美女近前，温柔地说：
“我们哥几个谈点事情，你上车休息一会吧。”
“嗯。”
陈香怜十分听话，羞赧一笑，碰了一下王川的手心，眼神会说话：“等你哦。”
王川点点头，戳了一下她的腰，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复仇成功的爽感。
“说吧，怎么回事？”
王川看着张全蛋。
三人走到距离汽车二十米外的地方，围坐下来。
润发学聪明了，忙不迭地给两位大哥敬烟。
“挺有意思，”
张全蛋抽了一口烟，
“当我开车过去，守在他要逃跑的路口，我知道他一定会上我的车，因为别无选择。”
“一上车，他就问我：
【你是望哥派来的吗？】
我一边狂飙，一边回答：
【不是，我不认识什么望哥，我是川哥派来的！】
他一下子急眼了：
【你到底哪头的？
怎么会洞悉我们的计划，还专门过来接应我？】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
陈大壮的人还在紧追不舍。
我深踩油门，把前后车的距离拉远，然后很严肃地问他：
【德华，你还记得三年前发生在黄金翰的事情吗？】
他打了个饿嗝，侧着身子仔细打量我，然后惊呼：
【你是阿蛋？】
我笑着承认：
【没错，我是张全蛋！
三年前，我在黄金翰大酒店上班，做保安队长，有天晚上，咱俩碰上了。
那天你在包间消费，喝得醉醺醺的，非要拉着我们酒店的一个女服务生回家。
姑娘当然不允，因为她开的价，你付不起。
也不是付不起，而是你觉得太贵，跟别的酒店相比。
你闹了起来。
口出狂言：
【我特么在白金翰找一个同样姿色的，人家才要500元！好家伙你直接开口要1000元，翻了整整一倍！
我就纳闷了，黄金翰比白金翰强在哪儿？都是仙女吗？
老子不是付不起钱，昨天刚卖了一批电缆，挣了好几千呢。
老子是觉得不值，一分钱一分货，你们在欺诈消费者！
今天我还就跟你们杠上了！
就500元，这美女必须跟我走，明早再送回来……】
事实上。
你在包间大喊大叫的时候，我已经接到通知带人赶过去了。
本来我还秉承着【客人至上】的服务宗旨，想好好劝劝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但我一看那位被你揪着头发臭骂的姑娘，脑子像被雷劈了一下，这特么是我女朋友龚娇啊！
我立马掰开你的手，把娇娇拉到我的身后，然后指着你的鼻子放狠话：
【这是我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陪酒的，不做别的服务！再无理取闹，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听后哈哈大笑：
【开什么玩笑？我特么手也摸了，嘴也……了，那啥也那啥了！
情到深处，她告诉我，上楼300元，回家1000元！
你亲口问她，话是不是她说的，价钱是不是她定的？
都特么锄禾日当午了，装什么凌寒独自开？】
我不敢置信，转身看向女朋友娇娇，她不说话，脸上露出窘迫的表情。
我马上明白了。
然后特别生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没法质问娇娇，或者骂她一顿。
只好把火气撒在你身上。
我冷笑一声：
【甭管多少钱，既然姑娘开出了这个价码，你不付钱，休想把人带走！
黄金翰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在这儿闹事，瞎了你的狗眼！
你不是想知道黄金翰比白金翰牛批在哪儿吗？
我可以告诉你，
这不是什么秘密——
白金翰的老板是盛哥，而黄金翰的老板是强哥！强哥是盛哥的亲哥哥！
就这么简单，懂了吗？】
我说完之后，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就招招手，把负责这个包间的服务生叫来。
我让他算了一下，你在这儿总共消费了多少钱，然后把条子撕给你：
【3600元，交钱，滚蛋！】
你的神情有点复杂，嚣张的气焰消失不见了。
也许知道黄金翰是强哥的地盘，不敢造次，肥城人大都听说过，强哥杀人，不留尸体……
等你老老实实结了账，
准备灰溜溜回去的时候，我搂住了你的脖子，阴恻恻地说：
【后悔了吗？
如果十分钟前你不闹事，不心疼那500块钱，我女朋友已经跟着你到家了！
你不该懊悔，应该庆幸！
如果被我知道我的女人在你的住处过夜，不是吓唬你，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如果不服气，想回头找我算账，我随时欢迎！
我叫张全蛋，大家叫我阿蛋，黄金翰大酒店保安队队长，记住了吗？】
你点头哈腰离开了，直到半年以后，咱们第二次相见……”
“我说到这里，德华全记起来了，毕竟时间过去没多久，他长叹一声说：
【蛋哥，我谢谢你！
第一次，如果不是我色胆包天动了你女朋友，你也不会对我那么仇恨！
直到第二次相遇，我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天我在工地干完活，累得跟孙子一样，就找了个饭馆，要了两碗狗肉汤。
喝完之后才发现，口袋被划破了，钱被偷走了。
我大声质问店里的顾客，谁特么偷了我的钱？
农民工的钱都是一砖一瓦挣来的，都是血汗钱，谁的心这么黑，谁的手这么贱？
没人回答我，大家各忙各的，无人在意我的焦急和愤怒！
老板走过来，面无表情地伸手要钱。我局促不安，怎么解释都没用。
这时候。
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就是你，蛋哥！
第一眼你就认出了我，然后询问发生了何事，我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
你爽朗一笑，说两碗汤能值几个钱，哥哥请了。
帮我付了钱，又拉着我坐下。
然后叫来店主，点了几份小菜，一听啤酒，我们边喝边聊。
酒足饭饱，
你掏了1000块钱给我。
说，出门在外不容易，你是南方人，我是本地人，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以后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非常感动，与你含泪告别。此后我的生活、工作还算顺遂，就没再联系你。
直到今天，车里遇见……】”
“川哥，你猜一下！”
张全蛋饶有兴致，
“当年我对德华有恩，如今他会怎么回报我？”
“把装有500万元的皮箱给了你。”王川肯定地说。
“哈哈，猜错了！”
张全蛋语气低沉，
“他先是感谢我帮过他，然后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立即停车！”
“他恶狠狠地说：
我数三个数，不按我说的做，一刀割破你的喉咙……”